人来人往的闹市，茶楼上，两个年轻男女坐在露台旁喝着茶嗑着瓜子吃着点心，津津有味的听着楼下说书先生说着奇闻趣事。

夜扬慢慢品着茶，虽是上等的茶叶，但始终不及天庭的茶水，毕竟那是用天池的水和百花上的露水煮的。

他没来过人界，千年前也好，千年后也好，想来以前若漪每个月来人间游历，定是见到了不少的趣事，像她说给自己听的一样，凡间很热闹。

说书先生一合扇子一拍，一个故事就结束了，赢得台前看戏的众人一阵喝彩。

“现在，就来给大家说说五千年前的大事，天界和妖界还有鬼界大战的事！”说书先生喝了口茶，打开扇子继续说：“五千年前三界大战会发生，全是因为天界第一美人帝女，当时天界两大美男同时追求帝女，其中一个便是天界第一美男天狐上仙，另一个是贪狼星君，贪狼星君未能得到帝女的芳心，堕落魔道，引发了这场大战……”

夜扬看下去，这说书先生说的丝毫不差，像亲身经历过一样，再看雅君，她已经站起来了。

“呃……雅君啊，虽然这个妖怪把这事拿来人间说，但你也不能在这灭了他。”夜扬说。没错，那个说书先生是妖怪幻变的，雅君的乾坤眼自然早认出了，只是一直没说，现在这妖怪说起她往事，雅君怕是要灭了那厮。

雅君放下一颗碎银在桌上，淡淡道：“走吧。”

夜扬感到意外，她竟然没嚷着要杀了下面那厮。

“我怕没人提及这事，我会忘了真正的原因。”

夜扬知道她所指，玄已经不记得他们之间的事，三界大战发生的真正原因，已经变成了赤霄误入歧途，丝毫没有提及他俩人爱上紫反目成仇的事。

夜扬叹了叹气：“走吧。”

转眼间，刚才还在桌旁听书的两人已经没影了，像从没出现过一样，如果不是桌子上的瓜子皮和银子，真该怀疑刚才这里有人吗？

九曲桥上的白衣男子持扇眺望着眼前的流水，一只金毛的狐狸凭空出现落在他肩上。

“狐，你是不是趁我闭关时偷吃了。”

玄了没了大战之后的记忆，只是形成了一种大战后他受伤闭关的记忆，这种淡淡的玩笑，金狐也不会认为他想起来什么了，他现在似乎只跟它随口说着一些没什么味道的玩笑。

“你在这里发什么呆？”金狐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心里好像空了一块，但不知是什么，这种感觉也很奇怪。

“玄，如果我跟你说你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呢？”金狐试探着说。

“我能忘记什么重要的事。”

“有，你忘了紫，帝女，你爱的人。”

“荒唐。”玄只觉得金狐是在胡说，他怎么可能喜欢帝女，如果真的喜欢又怎么可能不记得。

金狐没再说，三生镜可以看到一个人的三生过往，只是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它不能让玄去这么做，而他也不会信。

“夜扬的表妹……你认识吗？”

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金狐，他闭关它又能知道什么呢？他有点在意……

“认识，以前是个混世魔王。”

“臭狐狸谁混世了！”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果不其然，雅君来了。

“你这丫头怎么没通报就进来了。”金狐对着她吼。

“整个天庭都是我家，本公主爱去哪里不可以啊！”

看着一人一狐狸斗嘴，玄竟觉得有些似曾相识，曾几何时好像也有过一个人这样……

“没让仙童通报就自己进来了，还请上仙见谅。”雅君说得客气，说得疏远，他与她，终是陌路人罢了，终是君臣的关系。

玄从思绪中回神：“无妨。”

换做别人，他可能会有些不高兴，但她总是令他觉得莫名的熟悉。

雅君扬起笑，对上他的眼：“本宫是来向上仙讨教棋艺的，不知上仙可赐教一二？”

玄微微颔首：“请。”

不着痕迹的错开她的视线，玄转身往凉亭走去，那个目光有些刺眼，心好像疼了下。

看着那个孤傲的背影，雅君苦笑了下，移动脚步跟上去。

一步，就一步的距离，他们却像相隔了千万里般，这一步好像永远都走不完，走不到尽头。

金狐看着玄那冷漠的侧脸，又回头看了眼中满是苦涩的雅君，在心底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