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时过境迁
第五章 时过境迁
从KTV出来之后大家直接去了游乐场。大家脱离危险地带之后都长舒一口气,大家叫嚷着要玩什么游戏。
那时的我和孙希念还不算闺蜜,要不是她拉着我非要陪她坐什么“太空飞船”,我也不会渐渐熟悉希念,和她成为那么要好的闺蜜。
“太空飞船”飞得老高,我们被固定在座椅上然后一直在转,就像地球,既有公转又有自转,有时候自己在座位上也会空翻。游戏挺好玩的,同学在一起故意尖叫的感觉更是刺激。要不是希念让我陪她一起坐这个,在飞船上就不会看到尹修漓。我更不会心疼尹修漓下来之后坐在长椅上难受到眉头紧锁的样子。那些后续的故事也就都自动清除了吧。
我拿起从KTV带出来的大瓶饮料递给他,他喝光了然后说要喝水,自己去买水了。他带着矿泉水回来,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递给我。那天是我俩第一次喝同一瓶水呢。
要不是这一天,如今的这些是非就不会出现了。
尹修漓,是你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请我吃路边摊,也只有你一个人在路边默默的等我。并没有人要求你等我,你完全可以像许言他们一样不用管我直接走,但你没有。
你的这些举动,在别人眼里甚是亲密的举动,对我的这些好,是爱吗?
如果那是爱你现在还爱么?
如果那不是爱那你告诉我那是什么?
不管你答案如何,总之我爱了。而且我下定决心不会放手。
我从回忆一下子回到了现实,包厢的灯光红红绿绿,刺得我眼睛发痛,照照镜子才发现眼泪已经淌了一脸。还不断有滚烫的液体溢出眼眶沿眼角流下来。我随手抓过来一个抱枕,把脸埋在抱枕里嚎啕大哭。发现有人在轻轻拍我的背,原来是希念,我用手抹抹眼泪冲她笑,她说:“你可别笑了,比哭都难看。”
才半年的时间,人的态度就可以180度大转变,现在的尹修漓不会再给我传纸条,不会再轻易对我笑,不会再给我背他沉重的书包,不会再借给我外套穿,不会再和我聊天到深夜再说晚安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我想得到的这些,他都全部给了蔡舒。
陈小艾问过我:“那蔡舒对你好吗?”
我沉默了许久,其实我自己都找不到答案。
蔡舒对我,曾经真的很好。就像春风一样温暖和煦。我是一个很懂得报恩的人,对我好的我也会对她好,所以我经常会在升旗或做操的时候找她一起下楼,我怕她一个人走孤单;我也会让她多穿衣服天气冷。她有好吃的会留着和我一起吃;她会调皮的把我的鞋带绑在桌子腿上,然后我们看着对方滑稽的样子哈哈大笑。
可是自从她遇到了自己的春天,她便对我充满了敌意。
有一次她发了一条说说:“你的朋友喜欢你喜欢的人和你喜欢的人喜欢你的朋友,这两点你分清了么?”很明显啊,她在指尹修漓的事情。
我没办法回答她的质问。她咄咄逼人的样子,真的不像我认识的那个温婉可爱的蔡舒了。无论我怎么回答,感觉都是她手中的小丑一样。总之她主动,我被动。感觉只要是别人主动就意味着我输了。她是想警告我、打击我,而我怎么做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对她没有丝毫的影响。
还有一次,班里正在上地理课,理科班的地理课生活那可谓是相当丰富。
记得爱情公寓里有一句台词吗?
唐悠悠对大家描述她以前的班主任:“前排听歌的同学,麻烦告诉中间说话的同学小声一点,不要吵到后面睡觉的同学。”
我们班就是这样的。
前面的同学跟着老师说的话侃侃大山、哈哈大笑,中间排的学生玩手机听歌打扑克玩三国杀,后边的同学被迫只能睡觉。
此刻的我正在和陈小艾孙希念许言一起玩,游戏的名字叫“时间地点人物”。很老的游戏了,但是我们仍然乐此不疲。
第一轮我们写的是:数学课孟想在教室的灯管上跳蜡笔小新舞。
第二轮是:光天化日帅哥一号在楼顶一秒钟变格格。
第三轮是:考试时许言在厕所里刮胡子。
每写完一个,我们四个都笑个不停。用力地笑到肚子抽筋。那是真正的快乐,无论在哪里,只要和自己真心的朋友在一起,那就是幸福。
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张纸条是给我的,从远处传了过来。我发觉坐在我斜前方的尹修漓神情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我的预感。我并不知道他们之间都说过什么,反正他们每一天都腻在一起。一起回家一起散步一起聊天一起玩。而且现在行为更恶劣,开始拉手甚至拥抱。
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埋在心里。
每次看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的不爽总是对高以诺倾诉。他总会开导我:很多人一直在打着朋友的旗号爱着一个人,也有很多的人明明相爱却注定不能在一起,你好好想一想你是哪一个?
我一定不是后者,但是我和尹修漓是朋友么?朋友之间怎么连玩笑都不敢开,怎么会目光会聚后立刻散开?
高以诺拍拍我的肩膀,说:“孟想啊,说你傻你还真的不尖。他现在不喜欢你了,你为他伤心难过值得么?放过你自己吧,在爱别人之前首先要学会的是爱自己啊!我知道这段时间很难熬,但一旦熬出头就会雨过天晴的。”
每次伤心我都没有太多言语,他知道我听不进去。于是无奈的看看我然后走开了。
我感受着周围诡异的空气,拆开纸条,是蔡舒的字。她说:“你那么喜欢复制别人的东西么?你带的那个红色夹子我前一阵有戴过,你的短裤也有一件和我一样的,我想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我不明白。这不都是巧合吗,大街上卖这种夹子的这么多,我原本还很开心和自己的朋友那么有默契,买了同样的东西,可是没想到她觉得我是故意的。
我很生气,但又不能冲她发火,因为我不想让尹修漓看见我和她吵架,因为吵架他只会帮着她说话。那时的我还天真的以为尹修漓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我沉住了气,写了一些比较决绝的话:
我以为这些都是出自偶然,没想到你会这么想我。
我没有故意学你什么,我也没有必要。
我以为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是好朋友。
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做朋友了。
我刻意绕过尹修漓的位子,让别人帮忙传了回去。没想到他把纸条抢了回来,看来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他回头对我小声说了一句:“她就想和你玩小孩子打嘴仗的游戏你还真的和她玩。”这句话后来我告诉了陈小艾,她很气愤,说到:“她都这么对你了为什么不和她玩?她既然开头了咱们就奉陪好了。难道你要一直受她的气么?”
可是这一切我也无能为力改变。这就是孽缘啊。注定要有的。
尹修漓当时说话的那种语气,我也无法形容。他在笑,笑容来自蔡舒的孩子气,可我感觉不到一丝安心和温暖。冰冰冷冷的,仿佛他每多说一个字我就被冷冻的更深。
后来尹修漓说的话我没怎么认真听,无非是那些安慰我的、调解我和蔡舒之间矛盾的话。我趴在桌子上哭了,我想克制我自己的情绪,不想在他面前掉眼泪,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被自己曾经的好朋友以这样冰冷而语气质问,因为我所心爱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祸端让我们不得不停止了游戏。我委屈的情绪控制不住自己,我直接冲出了教室跑向洗手间。把地理老师吓得一愣。
我望着窗外,阳光明媚。可是窗外的阳光为什么照不到我的心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希念这时拿着一包纸抽走了进来,她拍拍自己肩膀说:“我都知道了亲爱的,你想哭就趴在我肩膀上哭吧,我这件衣服你哭完记得给我洗干净啊。”
我洗了一下脸,抽了她一张纸,说:“那我不哭了。”
中午我在寝室生闷气。于是给尹修漓发了一条很长很长的短信,大约有200多字吧。具体的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大概就是表达了一下我的伤心、愤怒、以及失望,还表达了对蔡舒冷冰冰的态度和小心眼的强烈不满。我想这应该是对尹修漓的一个间接的打击报复,想让他也尝尝左右为难的滋味。
可是他会为了我而为难吗?他会不会直接抛下我理都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