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旧事从提
许影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终于把我送进了医院。
小时候被父母打骂的场景又一一窜进了我的脑海,触目惊心。眼泪又流了下来,我不想再去回忆,不想,真的不想。可是却清晰的在脑海间飘浮,挥之不去,扫之不散。
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害怕,只想逃离这个梦魇,逃出去,不要待在这里,不要,不要。
“孤独,孤独醒醒。”这声音好熟悉,好温暖,好安全。这才是我栖居的地方,这才是我能感觉得到温暖的地方,这才是我想要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怎么走,怎么跑都跟不上他的脚步。渐渐的,我寻觅不到他的步伐,找不到他的方向,寻不到他的居所。
“别走,别丢下我。‘’我胡乱的挥着手,忽然我挥着的手被抓住,是熟悉的感觉,是熟悉的味道。我的心平静了点,恐慌减少了点,害怕渐渐消散了点。
“不走,我不走。孤独,我不走。”我的脸已经湿了,有泪水,还有汗水。头发沾在额头上,我想扒开它,但却怎么也抬不起手。
我面前有个黑影,是人的样子,他像是看懂我内心一样,伸出手把我的头发拂到脑后,还很帖心的拿纸巾把我脸上那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的东西擦去。
我想看看他的样子,但却怎么也看不清。我感觉得到他握着的手很暖和,仿佛只要触碰到他就不会恐惧,不会害怕,不会担心。
“别走……”我轻声呢喃着,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生怕他趁我不注意就溜走了。
他反握住我的手“不走,我不走。乖。”他的声音似乎有魔力一样,给人安心。我慢慢的陷入沉睡。回复安静。
许影这下真不敢乱动了,生怕安静,放下防备的她又开始不安,恐惧,害怕。
今天真不知道倒什么霉了。结个婚,领个结婚证也能搞出这党子事来,最近难道真的是霉运当头了。许影拿着纸巾擦去她脸颊上的汗水,安抚着她。
我慢慢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花白,花形的吊灯成了唯一的装饰,散发着昏黄的光茫。平躺了很久的身子有些酸痛,我微微动了动身子,却弄醒了靠在床边睡着的许影。他纤细休长的大手紧紧握着我那不大不小的手,却像是一对一样,很是契合。
“醒了,怎么样,好点没。”许影的声音有些沙哑,而我却觉得异常好听,不难想像,是他一直陪着我的。
我轻轻摇了摇头“没……事。”些许是哭的久了,我的嗓子干得历害,像被烈火灼烧过一样,干的发痛。
许影扶起我的身子,端过床头柜上的水,喂我喝下。我像是在沙漠上行走了很久很久的小鹿一样,发现了一片久违的缘洲,在不断的吸取着水。嗓子经过水的湿润,变得不再那么干燥。嘴中的苦味也被一点点的冲刷下肚,没了之前的难受。
“我怎么再这。”我回忆起今早发生的事,恐惧感瞬间袭来。许影搂紧我的身子,把我抱在怀里。
“好了,别想了。没事了,都过去了。”许影轻拍着我的背,我的泪水又再次流了下来,从脸颊滑落到他的肩上,浸湿了他肩上的衣料。“哭吧,我的肩膀今天就借给你享用了。”许影的这句话简直就不崔化剂,我的眼泪流的更加的历害了,止都止不住。
我哭的累了,再许影的肩上睡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不再是花白的天花板。而是许影房间的样子,我看了看,他并不在身傍。恐惧感再度袭来,我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这么害怕他离开,害怕他丢下她。
我掀开被子,想出去寻他。但才下地,房间门就被推开了,来者正是许影,他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米香味瞬间充满整个房间,引得我直咽口水。
“谁让你下来了,躺回去。”真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许影把米粥放在床头柜上,替半躺下来的孤独掖了掖被子。
“来,张嘴。”早就饿了的我,听话的张开嘴,米粥入口即化,又糯又甜,透着丝丝清香。让人说了一口,绝对还想尝第二口,第三口。全程我没有说一句话,乖乖的喝着这碗粥,直到见底。
许影把碗筷收拾了,又端了一杯白开水进来,我接过来小喝一口。
“呃,今天,对不起。”我能感觉得到他有些生气,但面对这样子的我,又无从发火。
“嗯。”他啥也不说,啥也不问,我知道,他在等我解释。
我酝酿了下情绪,浘浘道来。“今天的那俩个人,的确是我的父母。”
许影紧蹙眉头,有些不解。
“在我十岁之前,我并不像同龄人一样拥有幸福,快乐的生活。我的生活是一片黑暗,没有其他颜色。我没天几乎都会被挨打,挨骂,甚至连饭都没有。特别是在冬天,常常饿晕,冻晕简直就是家常便饭。我的父母天天吵架,没事就往我身上打一下,踢一脚,我成了他们的出气桶。那时有他们在的地方就是练狱,而他们对余我来说就是地狱修罗,而我就是被打入地狱的罪人。每天都受着他们非人的折磨,好了旧伤,又添新伤。”我愈说愈激动,眼睛又开始红肿,但是却充满了仇恨,对我父母的仇恨“那是我…………”
我还没说完,许影就捂住了我的嘴“行了,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他已经听不下去了,天地下竟然还有这等父母,这么小的孩子也下的去手,他们怎么不去死啊!
如果不是今天发生这种事情,他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种父母。更加不相信他的小时候竟然生活在那么恶劣,黑暗的地方。这些惊讶,惊心,感动,已经使他忘记了她早上离开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更加明白,她的胆心,害怕。这场婚姻就是她的一场堵局,可是面对的人是他许影,她就开始犹豫了,胆心了,害怕了。这不是没有源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