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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宫怨 作者: 沧海雪 字数:3113 更新时间:2016-09-06 16:33:00

20 媚言

慕枫望着手中的玉佩眼中有深深忧思道:“这是我从小佩戴的贴身物件,从不轻易示人。自从见到姑娘,便视为知己。既然姑娘不收此物,留它何用?白白勾起相思之情。”说完,欲把玉佩扔向远处。

辛玉一把抢过来道:“别扔,这是公子送我的。”

慕枫望着她不解道:“你??这是?”

辛玉低头娇羞轻声道:“我不如此,怎知公子心中所想呢。”

慕枫听她如此一说,满心的惆怅登时烟消云散,眉梢眼底流露出丝丝笑意。

辛玉随身拿出一个寸长的红色小袋羞涩道:“这是绛囊,今日佩戴上可辟邪、驱灾。希望不要嫌弃。”

慕枫接过来细细打量道:“玉儿,你的绣工真是巧夺天工,实在太精美了。”轻轻走到她面前,抓起她那双温柔纤弱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轻地摩挲着。

辛玉见他这样,倒觉得不好意思,欲夺手时,哪里夺得动,真是无处可躲,闪无可闪。嗔不能怒,羞不能避,只好红着脸默默站立着。

慕枫双眼深情地注视着她,一向刚毅而又锋利的目光,刹那间变得那么温存,那样柔和,那样含情脉脉。喃喃道:“玉儿,我是一个至诚之人,对你一见钟情,绝非戏弄之意。请你相信,若是你不嫌弃,就请今日的太阳充当月老,我愿与你结为秦晋之好。”

辛玉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火、充满了真情、充满了挚爱,这是一种发自肺腑的任何力量都不可能阻止的爱。含羞一笑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慕枫道:“玉儿,家父一月后从边关回来,我会向父亲禀明你我两情相悦,然后带上聘礼去你家求婚,你一定等我。”

辛玉脸颊娇红,挣脱他地双手调皮笑道:“谁说要嫁给你了?当心,我把你抛在山上让你找不着家。”

慕枫望着她温和道:“玉儿,你不会抛下我的是不是,永远都不会也不许抛下我。”

辛玉娇羞的低下了头,手里摆弄着衣角。

“小姐”含翠手捧菊花,从远处跑来道:“小姐,那边公子摆下了菊花酒、重阳糕,请小姐、慕枫公子一起品尝呢。”

来到不远处石桌旁,桌上摆着几个洁白的小瓷碟,里面放着精致的各色小点心,中间一壶酒并几个小巧的酒杯。

承嗣高兴道:“来,一人一杯。今日重阳节,这时菊花酒、重阳糕应应景。”

几个人举杯纷纷饮下杯中酒。

承嗣见慕枫腰上挂着个红色绛囊,甚是小巧,微皱了皱眉正色道:“慕枫兄,此物看起来十分眼熟,是辛玉做的吧。前几日我见她做,原来是给你做的,我让她给我做一个,她还不肯呢。”

辛玉羞红了脸,撒娇道:“哥哥??”其余几个人哈哈笑道。

寄芙见此情景,别过脸去,悄悄拭了拭腮边的泪水。

承泽见此情景道:“您们先慢用,我们去那边看看。”

承泽牵着寄芙的手来到山的另一边,递给她一块帕子,她泪眼涟涟地望了他一眼,不知怎的他感觉心中被触动了一下。轻轻道:“寄芙,你伤心了。”

寄芙接了过来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道:“以前我们一家人也在一起过重阳节。可现在父母惨死、弟弟走失,天人各一方,都是当今皇上害的我家破人亡。”压抑着喷薄欲出的情绪,仇恨的语调中不自觉中夹杂了某种压抑的沙哑“我恨、我恨??”

承泽安抚道:“寄芙,你不必太伤心,家父说在朝中瞅个合适时机一定会提醒皇上重审此案。”

寄芙凄惨笑一声道:“重审此案有何用?即便还我父亲清白,人已经死了有何用?我只是不甘心,凭什么他的一道圣旨,就得服毒自尽。”望着远处,泪如泉涌,心里发誓:“父亲、母亲我一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承泽望着她倔强的脸上带着泪水轻叹了一口气心想:“老天真是不公,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偏让他承受如此之多的苦难。”想到此换了一副轻松的笑脸道:“这么好的一位姑娘,心里却压着仇恨,不要老想不高兴的事了。下了山有座庙去庙里拜拜心就平了。”

寄芙问道:“庙”?

承泽眼里满是关爱的望着她道:“是啊,菩萨保佑就会好的。”

寄芙轻哧一声道:“菩萨保佑?那么多菩萨,谁也没挡得了杀人放火,谁也没平得世间冤屈之事。天无眼,善恶不分,神明只会庇佑奸险之徒。”

承泽道:“好话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我不知道有没有神明,但妄语伤人亦伤己,又何必呢?寄芙,你太苦了。”

寄芙冷笑道:“苦?岂是一个苦字可以说的完的。”

承泽道:“寄芙你知不知道天有多大?”

寄芙摇摇头道:“我只知道山无棱天地合。有时候我向天细语,心想父亲、母亲就一定能听到我说话。”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间汩汩淌出,过了一会儿把双手围拢在嘴边大声喊道:“父亲、母亲、弟弟我想你们。” 山里回荡着她的声音,久久不曾散去。

晚上,沈冀来到后宅,友灵芸早已聘聘婷婷立在门口守候,行礼道:“将军朝务繁忙辛苦了,妾身备的美酒佳肴,请将军饮用。”说着却不起身。他便上前一步轻轻扶起她,轻声笑道:“爱妾辛苦了。来,随本将军一同畅饮。”说完牵起她象牙般纤纤玉手来到室内。

见室内正中早已摆好一桌清淡菜品。友灵芸娇滴滴道:“臣妾得知将军每日山珍海味什么没吃过,今日换换口味如何?”

沈冀捏了一把她温软的小手道:“真像你这人一样,秀色可餐啊。”

酒至半酣,友灵芸娇嫩柔媚,语如莺啼道:“妾身这几日新编了支曲子甚是好听,将军可愿一听?”

沈冀见她娇笑连连眉弯似月感慨道:“你真是本将军的解语花啊。好,就请爱妾快快一展歌喉。”微闭双眼听着她抚琴,听那琴声如月光照竹林般静谧,似流水过松石间幽雅,声音清灵柔美,婉转低回。

“看天上明月,

天上明月泛银光,

亭台粉墙一片霜,

风吹残荷送莲香,

青云飘过啊,

青云飘过山外山,

皎皎月儿正圆,

天上人间尽欢颜。”

一曲终了,他仍沉浸在乐曲的美妙中。过了片刻,才清醒过来,拍案叫绝道:“此曲只应天上有。”

友灵芸笑意盈盈道:“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富有四海,不如重新修茸府邸,以壮观瞻。妾身画了一幅图,请将军一观。” 随即命人用画叉挑着画,起身给沈冀斟了一杯酒,自己也饮了一小杯,顿时面起红云。抿嘴儿一笑道:“将军请看,这就是妾身画的豪宅。”

沈冀仔细一看,上画一豪宅,殿阁巍峨,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栏朱楯,千门万户,金碧相辉。金虬伏于栋下,玉兽蹲于户傍。工巧之极,甚为壮观。

友灵芸瞥了一眼笑道:“将军,妾身只是 画了外面样子,里面柱子、墙壁雕镂图案,并镀上金。大小窗户都镂刻成空心花纹,装饰着宫廷式样的青色连环纹饰,并画上云气缭绕的仙灵图案。将军意下如何?”

沈冀早已意马心猿攥住她的手道:“不想爱妾有如此嗜好,就依爱妾之言。”

第二天,沈冀传召得力家将文平督造修葺府邸。

此工程浩瀚巨大,张榜招贤天下能工巧匠;要动用无限钱财,无限人力。挖掘泥土、搬动砖瓦;由于长时间超体力劳动,有些人累得晕倒在地,但那些凶神般的监工用皮鞭狠狠的抽打,劳工们不敢停下来喘口气。后来又广开园林,驱赶在此居住的百姓,造成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许多无家可归的百姓在城墙根搭起了茅草棚居住,惊恐日夜不安。

晚上沈冀正在友灵芸屋中听文平汇报新修府邸的事情。

这时侍女来报:“夫人来了。”

沈冀道:“你先下去吧,工程进度要抓紧。”文平应声下去。

徐寿来到沈冀面前深深行了一个大礼,他急忙道:“夫人,何故行此大礼?有事尽管直言。”

徐寿缓缓道:“妾身听说如今天下南方水涝成灾,山东蝗虫成害,正直天下百姓疾苦之时。听说太后、皇帝亦是节俭。只是此时将军大肆兴建豪宅、修建园林,豪华之度堪比皇宫,岂非凌驾于皇帝之上。妾身还听说将军为修建园林,私自占用百姓居住之地,使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百姓怨声载道。不如将军明日开办粥厂,救济失去家园的贫民;然后在近处买下百亩田地,建造房屋,供失去家园的百姓居住。使得群臣背后不会议论将军,如此事传入太后、皇帝耳中,必对将军不利。”

友灵芸‘哼’了一声冷笑道:“夫人真是宅心仁厚啊。”

徐寿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怒斥道:“友灵芸,亏你说的出来,自你进府来,怂恿将军杀贤臣,收受贿赂,修府邸,建园林,生活奢侈。可是你一介妇人该做的吗?希望你从今后勤俭克德,好好思过。如若不然,必以家规处置。”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