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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再见初遇人 作者: 陌忆浅如 字数:3087 更新时间:2012-08-29 18:44:00

【十二】苏夕

苏暮转头看向那座又莲花的池塘,道:“她与颢翎哥哥自幼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相约在姐姐行及笄之礼时求皇上赐婚,奈何天意弄人。姐姐过完十四岁生日后,在一次踏青时被人所误伤,皆因她爱着青衫,被那群捉青衫女子的黑衣人盯上,随行的仆人不肯交出姐姐,黑衣人一时措手误伤了她。仆人们将她成功送回府上,求颢翎请来皇宫里的御医前来医治,御医只是摇头,耽误了最佳抢救时间,估摸着活不过几天。明明幸福就在眼前,她朝思暮想的颢翎哥哥就在眼前,他们就快成婚了,但姐姐却没能把握住这段幸福,让它从姐姐的手中悄悄溜走。”

接着她又看向我,握住我的手,急切道:“你可知上天给他们这段情是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吗?颢翎哥哥身为皇子,有权有势,却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不能保护好,他该是有多么的自责,他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从此一蹶不振,皇帝才会把他送往叠山养心练武。”

她又忽地甩开我的手,背对着我道:“你们在叠山的事有人告诉了我,别以为他那么容易变心,喜欢上你,做梦吧!”

她再次向我靠近,激动地说:“你,只不过是我姐姐的替身而已,替身而已!他去叠山只着青衫,全是因为纪念我姐,而这碧荷苑、碧荷亭、薄荷池、碧荷阁皆是为姐姐所盖。你别痴心妄想要得到颢翎哥哥,也别用欲擒故纵的计谋。也麻烦你转告画镜琴,颢翎哥哥讨厌强势和着红衣的人,因为……我姐最讨厌红色,她少时被强势的人欺负过,正是如此,她才遇上了颢翎哥哥!”

苏暮的话令我天旋地转,也一遍遍在我脑海重复。

“你,只不过是我姐姐的替身而已!”

这句话一遍遍的重复,我抱着脑袋显得十分无助,她却在那里掩嘴偷笑,还做着这句话的口型!

我慌了,脑袋就像要爆开一般,“别说了!”我伸手去扇苏暮,借此让她住嘴。

她没生气反倒在笑,她在笑什么,是在笑话我么……

“啪”的一声清脆响起,苏暮瞬间由笑转哭,并用手抚摸着脸颊。我从未打过人,也不知如何是好,想劝她不要哭了并道歉,却听见颢翎厉声喝道:“景言你在做什么?”

我闻声望去,颢翎身边还有一位威风凛凛的男人。他们快步跑来,男人抱住苏暮,担心道:“暮儿,你有没有怎么样?”

苏暮使劲往男人怀里钻,哭道:“是她,她动手打了女儿。”苏暮用手指着我。

“爹知道了,为父和王爷都看见了。”大将军王苏恒安慰完苏暮后,向颢翎道:“求王爷还郡主一个公道!”

语毕,便随苏暮出碧荷亭。他们未行几步,颢翎就出声了。

“景言听令,你现居在王府,便一切都要听从本王的命令。你一下饭撒很难过,出手打平乐郡主,大为不敬,本王罚你跪在碧荷池前,你服不服?”

“我……”回想起之前的一连串的事情再加上苏暮诡异的表情,我总算想通了,激将法!苏暮早就计划好的,演出这一场戏给颢翎看。

“我不服!”这句话将我所有的傲气都展现。

颢翎转身背对我,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淡,“那本王就将你打到双腿跪下为止!”

景羽,你当真如此待我?你都不让我解释为何如此,还是你心里早已有定夺,不管这样我都是错的,就算我是对的,你也会找理由说我是错的?难道真是苏暮刚刚说的那样?以前全是虚情假意吗?

我的心蓦的凉了,无视他的存在出亭,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

忽然一个硬东西借着内力袭到我右膝盖的内侧,听见破碎的声音,是瓷器,苏暮备膳的瓷器。我的右腿因为疼痛不得不跪下,我没错绝不下跪,忍着剧痛,双脚再次向前走。只是缓缓行了两三步,双腿膝盖的内侧又是刚才瓷器袭来的痛,双腿因痛一齐跪下,而这次的力度使我在短时间内无法站起,我就这样屈辱地跪在碧荷池前,他为她心爱女子所建造的碧荷池前。他从我身后走过,隐约偶一声叹息,他不知我心已凉,泪如雨下,心如刀绞,只道我是不懂事、孩子气。他有他的难处,我有的伤痛,他的昨日之诺仅限昨日,而我的昨日之诺永远存在!

我一直呆呆地过着,从烈日当头跪到月华如练,未曾吃过一顿饭,只饮一杯酒,这对吃货来说是多么残忍,或许他早就忘记我是谁,只是一心把我当作苏夕。

双腿的麻木使我心也麻木。期间,镜琴想要看我,在碧荷苑大吵大闹,貌似有人看守,不让进,她也便作罢。

颢翎对我的情是建立在苏夕之上,还好我并未当真,只是苦了镜琴,她引以为傲的红衣却是苏夕的禁忌,不,是颢翎的禁忌。难怪这几日换了橙色的衣裳,脾气也收了不少,性子也温顺许多。

镜琴为颢翎的浮出和改变,颢翎能否接受?原以为自己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障碍,原以为凭着颢翎对我的宠爱就能逼走苏暮,为镜琴消去这个情敌,原以为……原来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和天真愚蠢的以为。我居然忘了最致命的一点,他不是昔日的少年景羽,而是今日的王爷颢翎。

想清楚这些,我心如止水,不愿再插手任何有关颢翎的事,当真做到老死不相往来。不愿再跟他有瓜葛,他不是我的景羽姐姐,而是所有人的翎王。

不知不觉,天空竟密密麻麻下起小雨,接着雷声轰隆,雨势越来越大。雨点掉落下来,就像是小石子打在身上。

我想走,可是没他的命令,走得出碧荷苑吗?更何况我连站起来都是问题,更别说走了。尽管如此,但我还是想试试,我不服输嘛。还没站起,就感觉天昏地暗,眼前一黑,就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再次睁眼,我人已在房间的榻上,镜琴坐在榻沿倚在柱上睡觉。也许是刚醒头有点昏,嘴里有点渴。

“水水水。”我急叫着,发出的声音却小。

镜琴还是被这细微的声音惊醒,连忙去倒水,将我扶起,喂我喝水。

“景言,你吓死我了,你可知你这昏迷了几天了,四天啊!”镜琴抚胸吐气。

我苦笑着,道:“昏迷中的这几日,我都想明白了,我不要再继续待在王府。与其待在王府受气,倒不如待在段府享福!”

镜琴愁苦地看着我,不语,神情很纠结。

看着镜琴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我带着哭腔道:“姐,你也不要待在王府好吗?我们的景羽变了,他变了,你醒醒好不好!从他是夜颢翎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只是我们都不相信,都一致努力维持着从前的三人行!姐,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耗费你的年华呢?姐,你和他之间除了我,更有一个逝去的旧爱,谁也无可替代,还有一个现成的苏暮,姐……”

镜琴捂住耳朵,眼神迷离,慌乱地说:“景言,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我只知道苏暮是郡主,她知道颢翎许多喜好。她说颢翎不喜欢红色,我便改了橙色;她说颢翎不喜欢强势,我便努力试着温柔;她说……”

苏暮不是让我转告吗,为何她亲自说出口,真是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虚伪透了。

听着镜琴的为颢翎所做的牺牲,我不禁心疼,泪水浸湿眼眶,悄然落下。

“景言,你不必多说,无论怎样,我都会待在王府,除非是他赶我走,否则我绝不离开。因为……我爱他,从喜欢到爱。”

爱?爱是什么?怎么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改变镜琴姐姐!

她抹干眼泪又笑着着说:“他现在不在王府,已经奉命出征了。如今府上没有他的命令,没人敢出去。你若真想出去,那就便把琴学好,完后你自能出去。姐姐知道,你不喜欢王府的生活,所以,你应该获得自由。”

“嗯。”我使劲点头,将哭腔收回,“事不宜迟,我等不到小苒通风报信了,看这样子,段六怕是要很久才会回来了,我一定要抢先离开。如今,我只能卧在榻上,你便每日来这教我吧。”

她有些惊讶,不过也是随了我的心愿。

镜琴每日都会安排教学任务,我也认真学着,从指法到弹奏再到气场,那可花了我不少功夫,我也头一次见镜琴抚琴起唱的声音如此迷人,仿若天籁之音。夜颢翎不接受画镜琴,那便是他的损失,不珍惜眼前人,却深陷旧情人,他只是悟不透,放不下!

兴许是我太想出府便拼命的学,不分昼夜的练习。镜琴姐说我真是一个好学的徒弟,让她颇为得意。还说我认真的样子很可爱,可惜颢翎没能看见。她说到颢翎时,也不顾我的存在,在那傻笑。

我想难道这就是爱吗?一些无关的事都能与自己的心上人扯上关系,并且还会想到他傻笑,愿意为他做任何改变而不求回报吗?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