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魏元斗
45.魏元斗
“啪!”一个价值不斐的花瓶就这般被愤怒的朱秀摔成了粉末。
甲城之事依然传便了整个东界,堂堂一座大城之主,女儿便是在眼皮底下被人打成重伤,至今都没有找到凶徒,这对于甲城之主朱秀而言无疑是莫大的侮辱。
他依然不是第一次摔花瓶了,几乎每过一阵,都要摔上一个,这摔花瓶之事已然成为朱秀的日常。
朱妩于一旁怯怯的立着,她虽在外依仗自己城主府千金的身份行事肆无忌惮,但在朱秀面前,她的身份只是女儿,仅此而已。
“爹…”朱妩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哦,妩儿啊。”朱秀听了朱妩的声音,暴怒的面容顿时消散,满面和蔼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说道。
自他夫人诞下朱妩因难产去世后,他便没有再娶,而是将自己夫人与他唯一的子嗣当作了掌上明珠,宠的不得了,根本不舍得打骂。
“爹,明天是娘的祭日。”朱妩小心翼翼的说道。
朱秀一愣,而后那和煦的面忽地颓唐了下来。
“又到了这个时候了啊…”朱秀声音低沉,隐隐的一股悲意漫上了他的眉头。
他每年都会祭拜他的夫人。同样的,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如同一瞬间老了几岁一般。
痴心的男人啊。
朱妩望着自己父亲那忽然变得佝偻的身躯,望着他那颓唐悲伤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的记忆中没有母亲的身影,她仅仅能从画像中看见自己母亲的容貌。
她清楚,她母亲的去世是因为她的出世。于她懵懵懂懂之时便做了一回杀手,剥夺了自己母亲的生命。
“别想那么多了,妩儿。”朱秀拍了拍朱妩的脑袋说:“每年这个时候你小脑袋里装的都是自责…只是,你母亲的去世并非你的错…”
“可是…”
“没什么可是,明天好好打扮一下,不要穿孝服了,穿的漂亮点,让你娘看看咱们女儿最漂亮的模样。”朱秀说道,转身离开了这主堂。
隐隐的,朱妩听见了朱秀那低沉的自语声。
“心儿啊,女儿长大了…也变得漂亮了,明天就让你看看要么漂亮的女儿…你就不会担心了。”
朱妩鼻头微酸,她虽在甲城于她人眼中是一个飞扬跋扈,喜好折磨人的变态女。但在家里,她便是这个家的女儿,一个对家有着极深的感情的女儿。
相比甲城城主府中那淡淡的悲意,而另一处的莫密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那一对姐弟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打探不到任何那一点点消息。
他心底对这对姐弟的恨意已然超越了一切,若非这姐弟,他怎会落到这步田地?
“该死!到底去了哪里?!”莫密恨恨的说道,望着那人来人往的,满心焦躁。
却不知,闹出这档子事的吴缺与雪月二人正大摇大摆的于甲城之中晃悠着。
这可真是赤裸裸的打脸啊,找人的人于甲城在风里来雨里去的寻找着他们,而他们却在找人之人的大本营之中。
甲城不久后便会有一场盛会,这也表示雪月来此处的原因。
这盛会出席之人大多都是东界年轻一辈翘楚,这种盛会,雪月如何会不来?
吴缺身披斗篷,整个人都于这斗篷笼罩之下,不露分毫。
戴斗篷之人虽然少见,但不稀奇,但对于年轻一辈,尤其是去过齐眉山的年轻修士来说意义便大不寻常。
雪月身在前,迈着端庄的步伐,俨然就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云轩楼是甲城出了名的酒楼,号称甲城第一酒与甲城第一食,狂妄得很。
不过其的狂妄自然是有着其道理,毕竟这里做出的吃食,酿出的酒确实是甲城一绝。
“这位小姐,还有大侠,里边请。”雪月前脚一踏入,店中小二便腆着脸笑着说道。
“有雅座吗?”吴缺伸手拦住店小二,不让其近了雪月的身,冷冰冰的说道。
“有的有的。”店小二并未不满,他阅人无数,怎不知吴缺这番做法不过只是护主罢了…
顺着小二的引道,吴缺二人便是走入了这小店之中。
“嗯?这人似乎有些眼熟。”座座相临,身披斗篷藏头露脸之人自然引人好奇。
说话之人名唤魏元斗,是出自东界一个小宗门,但其人却比那宗门出彩得多。
并非他实力多强,而是这人得运气出奇的好,好到没钱只是正好可以捡到钱,被人追杀只是天上往往会落下一些奇奇怪怪之物将其砸伤。可以说这家伙便是一只刺猬动不得…谁招惹谁倒霉。
他来此的目的很简单,也便是为了那三年一度的年轻一辈人的聚会。
若是单纯的聚会自然没什么意思。这聚会之上还有这不少年轻修士会摆出些珍稀物品易物,换取自己所需求之物。
当然,绝不仅仅如此,以物易物不过是些类似传统的环节罢了。这场聚会说是聚会,但更多的是为了与同辈之人决出个高低来。
看似并不如何,但这场盛会却是连东界的大宗门都关注着,据说决出的年轻一辈第一人会得到不斐得奖励。
魏元斗来此的目的不在于那些奖励,也不在于其他,他是个懒散之人,来这盛会也仅仅是单纯的凑个热闹罢了。
“披着斗篷…这莫不是那齐眉山秘境中那令大部分修士都欠了他人情的斗篷人?”魏元斗忽地来了兴趣:“那那个女子又是谁?那斗篷人的模样似乎只是她的护卫…”
魏元斗顿时兴奋了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若那真是斗篷人,那这美若天仙之女又是何等身份?
他望着二人进入的厢房的门口,面上升腾起了极浓的好奇。同样好奇的可不仅仅只有魏元斗一人,知道斗篷人这一名号的年轻人都不禁产生了一丝好奇。
吴缺有些不自在,他虽不是低调之人,到被如此多人于背后说话,他感到很是不舒服。
他看着雪月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心里不由的产生了一丝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