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感觉。”陈耀宇缓缓说出这三个字。

坐下沙发上的陈建雄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没了？”

陈耀宇双手一摊：“没了。”

“那行，儿子，我来问问你，你如实答我。”陈建雄倚在沙发上。

陈耀宇点着头：“洗耳恭听。”

“你跟李家丫头牵过手吗？”

“牵过。”

“亲过嘴吗？”

陈耀宇愣了一下，看着一本正经的父亲，随即点了一下头：“亲过。”

“上过床吗？”

“上过。”陈耀宇想也没想的答道，随即反应过来：“草，陈建雄，你在这等着我呢是吧。”

“儿子，你先别慌。”陈建雄摆摆手，脸上依旧毫无表情：“我再问你，她是大姑娘吗？”

“滚，咱俩不能唠就不唠。”陈耀宇一脸鄙视道。

陈建雄呵呵笑道：“儿子，咱俩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话不能摆在明面上说的，再说了，我适时关心下我儿子的私生活那有什么妨碍的，儿子，给我透露透露，我保证不跟第二个人说，绝对烂在肚子里。”

陈耀宇不说话，权当无视他的话。

陈建雄见他不说话，脸上的笑容逐渐没了，眼神严肃起来：“陈耀宇，你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个男人，顶着天，踩着地，中间架着一杆枪，你要对得起你上过的女人，你要对得起爱你的每一个女人，都说男人不容易，其实在我看来，女人才是最不容易呢。”

陈耀宇看着忽然严肃的父亲，咽在喉咙的话却说不上来。

陈建雄从兜里掏出香烟，掏出一根噙在嘴里，点燃后吸了一口，低头说道：“一个女孩子，在最美的年华下陪你走过余下的人生，没认识之前，二十多年来没吃过你一顿饭，甚至一口水，爹娘手中的掌心肉，含嘴里怕化了，捧手心怕摔了，和你在一起以后，要关心你，要照顾你，甚至时不时还要忍受你的脾气，结婚过后生了孩子，孩子的名字还要跟你姓，家里的内务还要她来整理，小事都由她牵挂，所以说女人才是最不容易的。”随即看着左手的婚戒，喃喃道：“儿子，当年我和你妈一起奋斗，在最辛苦的时光里，她一直陪着我，但在享受的时候，她却先走了，你知道么，这辈子我唯一对不起的女人就是你妈，你妈妈这辈子为了咱们爷俩辛苦了大半辈子。“

“老陈...”陈耀宇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建雄抬头看着陈耀宇，随即平淡道“儿子，老子我也不瞒你，你和李家丫头订婚的事，也算是一种家族联姻。”

“联姻？”

“对，联姻。”陈建雄点了一下头：“老李家这次遇见大麻烦了，否则也不会这个节骨眼上要求订婚的。”

陈耀宇一脸不解，问道：“她们家遇到什么麻烦了？没钱需要你支援？”

“差不离吧。”

“那你直接把钱给李家，何必要让我和李莹儿结婚呢？你们这一辈的事，非把我们这一辈的人拴在一块，你就不感觉你们有些自私吗？”

“自私？”陈建雄自问道，随即吸了一口香烟：“儿子，知道什么叫自私吗？如果一个人损人利己，那才叫做自私。老子给自己找个儿媳妇，怎么算自私呢。不是，李家丫头跟你一个被窝睡，还是我跟她一个被窝睡，是你爽了还是我爽了？”陈建雄蹩眉问道。

“那行，你不自私，你跟李莹儿睡去吧。”陈耀宇摊摊手，无所谓道：“反正我有俩小妈了，不介意再多一个。”

“滚你仙人板板的，有他妈这样跟你老子说话的嘛！”陈建雄不忿道，随即把手中的烟头摁在桌上的烟灰缸里：“小子，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李家这次没遇到麻烦，李家姑爷是不是你还是另一说呢。”

“反正这个姑爷我是不想当，没劲。”陈耀宇双手放在脑后，哼着腔调。

陈建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是，你老子我刚才说了这么多话做了这么好的铺垫，你是不是权当一个屁放了？”

陈耀宇看了一眼陈建雄：“既然你想帮李家，李家缺钱，你就给钱，李家缺人，你就给人，反正就是别把我连带着你的生意卖了。”

陈建雄起身，看着他：“是不是讲不通了？老子养了你这么多年，求你办个事是不是这么难？”

“老陈，亏你还说你养我了，你害臊不？我二十来岁的人了，一个月就他妈给我一千块钱，你知不知道吃个夜宵，唱个K全他妈的没了，你自己倒好，吃香的喝辣的，凯旋门的几个头牌有他妈几个不认识你的，堂堂有名的陈总！”陈耀宇阴阳怪气的说着。

“我...”陈建雄一时语塞。

“你什么你，你看看你那肚子，还能拱的动吗。”

陈建雄抬手指着陈耀宇，一脸气愤道：”我草他妈的，我怎么养出你这个白眼狼了，一千块钱还他妈嫌少呢，你知道不知道，一千块钱抵得上当年我和你妈半年的工资。”

“老陈，你也说了，那是当年，现在已经不是你那个年代了。”陈耀宇无谓道：“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脸骂我，你前不久给小妈买的项链，恐怕抵得上我十年的生活费了吧。”

“我...”

“你什么你，句句诛心吧，甭说了，老陈，我早都看清你了，女人就值得花钱，你儿子你是死活不问。”陈耀宇向门外摆摆手，示意其走吧。

“小子，你也不用给我下眼药，我给你小妈的生活费，她们全部都给你，你当我不知道是吧。”

陈耀宇默声，看着陈建雄问道：“小妈告诉你的？”

陈建雄冷笑一声：“我用不着你她们来告诉我，红灯区的小姐有几个不认识你的，堂堂的陈大少，有谁不认识你，你还真是给老子长脸呀。”

“我...”

“你什么你，这回摊你说不上话了吧，你还敢治你老子难看，来，你给老子说说，李家丫头你是娶还是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