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洛和血影站在后面，怒目而视，琉羽若烟和莫子渊坐在前面，相视无话。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怪怪的。

过了许久，莫子渊低声对琉羽若烟说：“皇太后寿辰就到了，琉羽宫主说送点什么礼物，以表达本宫心意为好？”

琉羽若烟看终于打破了这抑郁的气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回答说：“老人家嘛，风风雨雨过了这么多年，儿孙绕膝，胜过福禄满堂。四皇子殿下表表孝心就好。不知皇太后如今心里最想的是什么事？”

莫子渊莞尔一笑说：“皇祖母现在最想的，怕就是本宫的婚事了。可惜啊，本宫的信物已经送了琉羽宫主，皇祖母怕是要伤心了吧。”

琉羽若烟才十四岁，尚还年幼，皇家婚典，除了皇后，其他女子是定要满十五岁的。再说，那九龙白玉佩，本就是琉羽若烟和莫子渊的私下之言，算不算数还不可说。

只要莫子渊肯认，即便没有信物，新皇登基照样可以娶琉羽若烟。莫子渊若是不想，就算琉羽若烟手上拿的是传国玉玺，也随时可以收回来。

莫子渊心里明白，所以把九龙白玉佩送给了琉羽若烟，不管是信物或是承若都好，没什么关系。

琉羽若烟心里也明白，所以她机关算计，笼络人心。她盼着的是，日久生情。就算不成，哪怕有一天莫子渊真的翻脸不认人，她需要有足够的实力，让莫子渊信守承诺。

有些事，两个人，甚至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说破。

琉羽若烟定了定神，说：“既然如此，四皇子殿下不方便动给羽儿留下来的东西，那就退而求其次吧。”

莫子渊笑了笑，说：“好主意啊，只是本宫若是选个侧妃出来，怕是琉羽宫主不高兴吧？”

“不高兴？”琉羽若烟反问了一句，说：“没什么不高兴的，胭脂俗粉而已罢了，我还不至于吃这种醋。”

琉羽若烟勾了勾手，千洛走过来俯身侧耳听她说了几句话，就下去了。

琉羽若烟笑着说：“羽儿早就说了，天上宫阙，琼楼玉宇，碧波仙子，解语花言。四皇子殿下今日不妨留下来看看。”

不一会，千洛就回来了，说了句，准备好了。

两个白衣少年走进来，将窗子打开，放下长长的帷幔，影影绰绰间，别有一番风味。

外面已经安静下来了，明明是高朋满座，却无一人出声。

舞榭歌台的层层帷幔也已经落下了，白色的锦纱中间，有一个红色的人影，或者说，是跪伏在地上的一朵火红色的牡丹花。

莫子渊静静的看着，依旧面无表情，显得不怎么热衷。

琉羽若烟笑而不语，也没有说话。

大殿里乐声渐起，由低到高，那女子也是一样，慢慢起身，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

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就连身上火红色的羽衣，仿佛都是花瓣一般。她细碎的舞步，轻云般慢移，与乐音一起，直至静止。

莫子渊突然开口说：“这是唐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