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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宫怨 作者: 沧海雪 字数:2662 更新时间:2016-10-21 15:37:00

5 相遇

时当三月季春头,正是四季中最宜人的时光。辛玉随母亲及贴身侍女姜香以及含翠去正觉寺里进香。进了寺门,青石板正中有一鼎大香炉袅袅升腾着泛紫的香烟。鼎前放着一个红色锦缎的功德箱。环顾寺内,修竹舒朗,青松挺拔,一派清幽古意。殿门前牌匾上‘大雄宝殿’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楹联上写着两行字‘烟霞清净尘无迹,水月空虚性自明’。

辛玉跪在蒲团上,虔诚叩拜,双手合十口中喃喃念叨:“但愿今生得一有心人,伴我渡红尘。”

上完香后,住持双手合十道:“辛夫人为重建佛寺出钱出力,又经常赠衣施食、广结善缘。如此善心,必有善报。”

辛夫人笑道:“我只是略尽绵力。况且我行善不求回报,只想积下功德保佑全家平安。”

“阿弥陀佛”住持道:“夫人善念会得善果。请辛夫人同小姐一同到禅房休息。”

来到后院禅房辛夫人闭目正坐。辛玉、含翠来到院中,院中几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古树遮的不见星月天空。

两人围着古树看,含翠笑道:“小姐刚才许得什么愿,我可都听到了。”

辛玉脸微微一红正欲说话,背后一声‘阿弥陀佛’。回头一看,面前的老僧仙风道骨、超脱洒然。

老僧面容清和,淡然一笑,打量了一下道:“姑娘生的好相貌,天定富贵昭日月。命当大贵,其兆不可说也。”

含翠不屑道:“这是我家小姐,当然是大贵之相。还用你来说。”

辛玉曾听母亲提起过,说寺内有一位游僧方丈,他有通天之才,能知过去将来,卜卦甚灵。 听面前的老僧如此是说,猜想他就是那位方丈了。连忙喝住含翠道:“不得无礼。”施礼道:“我和大师初次见面,不知大师何出此言,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老僧神情严肃道:“姑娘有贵人之相。命当大贵,其兆不可说也。姑娘的玉容正是‘日角偃月’是最高贵的面相,老衲不敢仰视,这位姑娘将来会嫁给一国之君,母仪天下的。”

含翠随即一怔,接着咯咯笑起道:“母仪天下?听说当今皇上才刚登基。莫非他会娶我家小姐?”

辛玉脸一红,恼羞道:“不要胡说八道。”转身走向禅房,含翠急忙追了过去。

老僧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道:“姑娘,你将来的荣华富贵岂是今日所能猜到的。唉、可惜造化弄人,世事古难全啊。”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禅房,含翠笑道:“禀夫人,刚才有一位老僧说小姐是大富大贵之相,将来会母仪天下的。”

辛夫人惊异道:“何人所言。”

辛玉娇嗔道:“不过是寺内僧人信口胡诌罢了,母亲不要相信就是了。”说完坐在母亲身边头倚在肩上,手里摆弄着随身携带的手帕。辛夫人转头慈爱地看了她一眼,发自内心的疼爱着。

午后,辛夫人乘轿先回府。辛玉并侍女几人来到最繁华的街,见两边铺面林立。各种做买卖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人来人往的怡红楼内,打扮妖治的女子正在和客人调笑。房内红曼飘飘,香气宜人,一切都充满了挑逗。

锦衣华服的吴公子子斟了一杯酒递到寄芙面前,寄芙别过头去,吴公子一怔笑道:“是了,今天我和姑娘洞房花烛,不如饮个交杯酒如何?”寄芙不理,他以为她害羞,兀自上前来帮她宽衣,实在没有办法,心生一计,道:“咱们先喝酒再歇息。”

吴公子被她猛灌了好些杯之后,渐渐有些不行了。不多时,他啪地倒在了桌子上,醉了。寄芙长舒了一口气,打开窗子跳了出去。

“正因为迷恋妲己,所以被周朝所灭。这就是红颜祸水了。所以说妲己越美,就越是妖孽。”说书人的定场诗说得精彩,醒木也拍得啪啪直响,无论什么地方只要出了一个名人,无论这个人好坏。这个人就能养活这个地方,甚至子孙后世,

辛玉听到此处微微一笑道:“商纣凶残暴逆,专横霸道,简直是自取灭亡。男人做错事永远都怪在女人身上!走吧,这种故事不听也罢。”

这时,寄芙从对面踉踉跄跄跑过来,边跑边回头看,原来她从窗户跳下来之后,正好被老鸨看见,派了几个如狼似虎的龟奴抓她回去。

“抓住她”

“站住,别跑”。

寄芙心中一惊,脚下被绊了一下‘扑通’正好摔在辛玉脚下。

此刻后面的几个龟奴凶神恶煞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惊了这位姑娘,不好意思,我们要带她回去。”说完几个人准备架起跌在地上的寄芙。

辛玉见她紧紧抓住她的裙角,满含泪水的眼里流露出乞求的目光。见此情景将手一摆喝道:“慢。你们和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你们准备把她带到那里去?”

其中一人打量了她一眼用手指着她蛮横道:“在下奉劝姑娘请不要多管闲事让开。”

含翠喝道:“放肆,我家小姐岂容你指指点点。”

寄芙艰难说道:“我是被人诓骗卖入妓院的。他们让我卖身我宁死不从,他们便想尽办法折磨我,请姑娘施以援手救救我。”

辛玉见她言语谈吐不是一般普通人家女儿:想是其中定有隐情。”转头冲含翠一点头,两人扶起她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们逼良为娼,难道没有王法吗?”

“王法?”其中一人坏笑道:“我们就是王法。滚开,不然连你一起带走。”

这时已经围了一群人。

辛玉道:“你敢。这里离县衙很近,不如我们一起去县衙请县衙老爷来公断一下。含翠、绿屏扶着这位姑娘我们一起去县衙。” “是小姐”。含翠和绿屏同时应道

几个龟奴见她穿着打扮不一般,且又有侍女陪伴再听谈吐不似一般普通人家的女子,所以不敢轻易冒犯,只好低声下气道:“姑娘,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也是替人做事。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

见他们还纠缠不休辛玉冷笑道:“你们还在此啰嗦。若惊动了县衙老爷,看来我们果真要往县衙走一趟了。”

几个龟奴看了看寄芙,又见她不是软弱之人且周遭人越聚越多,权衡之下不甘地啐了口唾沫,悻悻转身走了。

寄芙虚弱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小女子……”未等说完便昏了过去。

辛玉见状急忙对含翠、绿屏道:“快、快把她先带回府去。”

含翠想了想道:“小姐我们又不知她是谁。况且又有人追她,为何还要带回府,平白招惹闲事。”“是啊,小姐。”绿屏随声附和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不管那么多了带回府再说。”

回到府中把寄芙安置在后院一间干净的客房内并顺路让含翠请来了医士为她诊治。

医士摸了摸脉道:“这位姑娘只是急火攻心,一时昏厥。无有大碍我这里有银针,扎一下穴位即可。”

随着银针缓缓拔出女子睁开了眼睛。

绿屏道:“小姐她醒了。”

辛玉道:“绿屏,你去把诊费付去了顺道送医士出府,去把药抓来。”

送走医士,辛玉坐在床边凳子上,温和地望着她吩咐道:“去看看绿屏回来了没有,如果回来把药煎上。”

寄芙满心感激道:“你我素昧平生,得恩人仗义相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受小女子一拜。”说完准备起身道谢。

辛玉急忙按下道:“姑娘不必多礼。医士说让姑娘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身体好了再说。”踌躇了一下道:“姑娘,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注:所谓‘日角’指额头中间凸起如日。所谓‘偃月’指额头两旁入鬓角处展如半月。此种面相又称‘犀角偃月’。《战国策?中山策》说具有这种额角的女子是‘帝王之后、非诸侯之姬’。

作者的话
沧海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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