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7. 人潮汹涌 我们终于说了再见
丽江游一行的最后目的地,是泸沽湖。
云南一向不乏山水秀丽的地方,可到了这里,在我心中,说它是云南之最也不为过。
我第一眼见到的,是它的蓝,那种碧蓝的颜色,在青山的映衬下格外纯净。
仿佛带着古老而神秘的过往,摄人心魄。
著名的景点,游客总是络绎不绝,但它似乎没受什么影响,大山合围,反倒圈出一方静谧的天地。
我们沿着一条稍微修葺的路走上延绵向湖中的小岛,听导游说,住近泸沽湖旁的居民大都为摩梭人,他们保留着原始的传统习俗,在这里,世代繁衍生息。
我靠在木栏前出神的望着这片湖水,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了《贝加尔湖畔》这首歌。
与这歌里所唱的不同,大概就是泸沽湖多了一些特有韵味和故事吧。
每一个美丽的地方,都有它独自的隐秘传说,大抵如此。
正出着神,忽然听见人群中传来“咔嚓”的一声响,直觉告诉我,有人将某个画面定了格。
我向声源处看去时,齐叶刚好笑嘻嘻的放下了手中的相机。
我朝着走过来的他伸出手:“你这是侵犯肖像权啊,赶紧的,给我拿出来!”
他满意的翻着照片,竟然不理我:“又不是头一次拍,我把你拍的特好看,你要是想瞧瞧,我就勉为其难给你。”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相机,又将手缩了回来。
“我不稀罕。”
“诶,别呀,真挺好看的,你不信我给你看嘛。”
他将相机伸到我眼前,我看见的是自己满脸心事,或者发呆出神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辜负这些风景。
“姐,我好不容易弄了台相机给你,你干嘛老挂脖子上不拍啊?你不累吗?,我看着都累。”
我撇了撇嘴,也觉得有些可惜:“看风景看的太入迷,一时给忘了。”
齐叶向我投来鄙夷的眼神,我又给送回去,迫于我的淫威,他举手投降。
“得得得,到时候,我从我拍的照片里挑几张给你,你自己也拍一点儿嘛,要不然,什么留念都没有。”
他扔下一句叮嘱就跑到另一边去了,现在的旅游团是分散的,我就装成一个独立的游客,在别的导游哪里蹭蹭关于泸沽湖的更多故事。
起初,报名参加这个旅游团,也是看重了它的新颖,不拘束自由,可以各自逛景点,不必走到哪儿听导游讲到哪儿,十分轻松,唯一的一点,只要守规矩,按时集合发位置就行了。
现在看来,我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人真的很多,放眼望过去,全是攒动的人头,我随着其他人的脚步走走停停,不一会儿,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我记得在远处看这个地方时,这座小岛上的房子为数并不多。
依水而建的房子大多一面到两面临水,要找出路,还是不困难的。
我开始逆着人流走,忘了穿过多少人群了,我终于看到了走廊的尽头。
此时此刻是人流高峰期,许多游客都想挤到前方一览整个湖的全貌,我的行动变得寸步难行。
在以前,读大学时,除了拼了命想挤进图书馆以外,我还没干什么挤的这么卖力过。
我不由自主的就被人们往回带,也就是这个时候,不知是谁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腕,我还没反应过来,就一脑袋撞进了别人的胸膛。
真的是毫无防备,可我抬头,映入眼帘的却又是一向熟悉的脸。
秦许一贯爱穿白衬衫,他本来就生的俊朗,这么一副样子,真像七月有风的日子里和煦的阳光。
明媚又耀眼。
我怔愣了很久,意识到自己还在他怀里靠着的时候,连忙像推开他站直。
可他却用搂着我的手稍微一用力。
淡淡的声音传来:“别动,现在人多,就你一傻子想在别人都进来的时候出去。”
我闷着脑袋不说话,心里却不服气。
关你屁事儿!
秦许说的没错,人是多,多到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要往我们这里瞄一眼。
抱着怎么了?我以前看电视里,还有亲的呢!
我皱着眉头,索性整张脸埋进去,自我忽悠——我什么都看不到,我也什么都听不到。
我这方法很有用,很快,人声渐渐没那么嘈杂了,至少从我旁边过去的人,没谁会再因为挤而撞到我了。
我暗自咬了下嘴唇,终于轻轻的推开他,站定。
“谢谢了。”
我转身想走,也没看秦许的表情。
“等等。”他出声叫住我。
“干嘛?”
“你要出去的话,我带你。”说完,也不给我拒绝的余地,他就两步跨了上来,牵起我的手,往不远处的那个出口走去。
我的心忽然就软了,呆呆的,任他拉着,缓缓的将我带到前面的空地。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们还是以前的我们,我可以牵他、抱他、吻他、在他怀里撒娇吃醋闹脾气,毫无顾忌,也从不避讳。
他也还是会笑着,一声一声的喊我“小白”,温柔,他的爱,只给我一个人。
我轻轻的勾起唇角,等他放开我的手,泡沫一瞬间就消失了。
我们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都说只要做过恋人,对视时,都能一眼看进对方的心底里去。
我有些沮丧,这个不那么正确,我看到他眼里,是平静如水的神色。
我微微垂下头,就在那一刻,他忽的伸出手,像我们热恋时的那些吻一样,它来的那么心悸,那么猝不及防。
我握紧了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带子,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喘气。
他的唇温温的,最后轻啄两下才离开。
秦许转而抱着我,拥抱,反而多了几分生疏。
“再见。”他说。
我靠着他的肩头闭上了眼睛,许久,嗯了一声,也对他说:“再见。”
只是,这一次的再见,又会是多久的永远?
在最好的时间遇见,在最美的风景离别。
秦许,对不起,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一定全心全意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