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彼岸曰
“从今天开始,你便是秦婉的贴身侍卫,你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秦婉!”不甚明亮的月光洒在床边,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长睫微微颤动着,他便是秦顷。
从梦中惊醒的人,眸中还有一些迷蒙,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到破旧的物品,可既然是姓秦,不应该是秦家的族人么?或许……除了秦檀,没有人会知道,这个从小就跟在秦婉身边的侍卫,姓…秦…
一醒来他便再也睡不着了,怎么又做起那个梦了,秦顷轻叹一声。其实他比秦婉要大的,只是可惜,他不过是个私生子罢了,私生子这种身份,又怎么可能会被族人所承认呢?
“秦顷”天还未大亮,外面便已经开始忙碌了,秦顷翻身下床,他要赶在秦婉起床之前候在她的房间门口。匆匆收拾好,经过伙房的时候,拿走了门边早就留好的馒头,边走边吃。毕竟,他是没有时间去吃饭的。
“小姐”看着房门打开,他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然后等着秦婉决定今天一天所要做的事情,或者是去的地方。
其实秦婉对他是很好的,而他也把秦婉偷偷的看做是妹妹,一贯冷酷的面容总会多着几分宠溺。而看到她和父亲玩闹,其实他也是羡慕的……
这些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或许,便是从秦婉进了暗殿开始的吧?从哪以后,他不再是她的贴身侍卫,他只是她的下属,需要恭恭敬敬地唤一声“婉主”
可是他总是不习惯,没没喊过“婉主”以后,便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立在一旁。她定是不喜欢他的……
秦婉是喜欢滦榭的,这件事从他第一次见到滦榭就知道了,他看出了秦婉的犹豫、慌乱,他也看到了滦榭的迷恋、疼惜。从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滦榭是真心喜欢婉主的,可便也是那个时候,殿主下令,要婉主杀了滦榭。
那个时候婉主慌了,他只是站在暗处,看着她眸中复杂的颜色,他知道她一定下不去那个手,他也知道,这次的任务是不能失败的。既然这样,那么这件事,只能由他去“完成”了……
“殿主,属下请求与婉主一同前去。”他知道殿主向来是不怎么喜欢他的,可是殿主竟然答应了“既然你自愿前往,那便去吧,若是任务失败,该怎么做,想必不用我多说吧。”
“是,属下明白”不完成任务,不过便是一个死字罢了,能陪在婉主身边这些年,其实他是知足的,至少他还和父亲给他的名字一般,是有亲情的,用他的命,来换她的生,很划算。
又一次站在她的身后,他其实挺珍惜的,因为,可以站在她身后的机会,已经越来越少了。或许,可能以后,她身边也不再需要他了吧……
看着不远处策马而来的滦榭,他突然有些不舍“婉主”还未准备好,那声婉主早已脱口而出,看着秦婉回头看他,他却又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只能选择沉默。
其实他是想成全他们的,所以在真正刺杀的那一晚,他的剑锋偏了,虽然会伤到滦榭,但不会致命。可是,他分明看到了滦榭身后的殿主……殿主他,是要亲自动手么?
不行,他不能让婉主伤心,身形移动间,他飞速扑向前方的滦榭,而后转身撞向殿主的剑尖。
就在那把长剑穿过他胸口的那一刻,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婉主,他也看到了她眼中滔天的恨意。
其实他很想告诉她的,他是自愿的,他是心甘情愿的,他是一直守护着她的……
他还想要跟滦榭说,要好好待她……她那样傻,却总以为自己很聪明;他还要告诉他,其实婉主很爱他,只是婉主自己不知道而已……
可是,却再也没有机会了……眼睑为什么那样重,他又为什么这么困?都没有办法再好好看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