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死神的脚步
一想到香气四溢的美味,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双眼发直地盯着那块牛肉,恨不得它立马就自己飞回家去。
哈哈,这样我一回到家,就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啦!
除了红烧牛肉,我还要吃红烧猪蹄!
这么想着,我迅速伸手去拿冷柜里封好袋的冰冻猪蹄,正要拿起,一只带着病态苍白的大掌同时按住了那袋猪蹄,我愤愤抬起头,只感觉眼前一片赤红。
糟糕,是血族……
几乎是对视的那一瞬间,我飞快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可身体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一阵眩晕,我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朦胧的夜色透过房顶的破洞照进空旷的房间,借机我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小作坊。
房间并不大,放眼望去只有几台破旧的机器,和木板搭建成的简易床铺。床铺边上满是脏乱的衣物和生活用品,隐隐还散发着恶臭味。而这样的简易床铺还不少,借着月色我视野范围内能看到的就有四五个。可以说我是被圈在这些床铺的中间的。
深夜寒风刺骨,老式的推拉式窗户被风吹得吱呀吱呀直响,屋顶满是漏洞,冻得我直哆嗦,匆忙出门,我穿得很少,原本打算快去快回,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哎!我在心底戚戚然叹了口气。
这样的恶劣环境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我双手双脚都被捆在这个该死的座椅上,嘴巴也被胶带封住,既没法逃,也没法呼救。
而且,那个将我抓来的血族不见踪影,等在我面前的是怎样的危险,我根本无从得知。我唯一能做的,只是竖起耳朵,随时注意是否有“人”靠近。
“啊啊啊啊啊!”一声响彻天际的惨叫声忽然响起,就像是人死前的悲鸣,凄厉而绝望。
我依稀辨得出,那声音就在不远处,似乎只隔了一堵墙,听得格外清晰。
尖叫持续了十分多钟,起初狂暴而凄厉,渐渐的,开始变得嘶哑,低沉,越来越虚弱,直到消失。
我听得出了一身冷汗,根本不敢想象这声音是源于人类还是吸血鬼。
才刚刚安静下来,“咚”的一声,好像有什么重物摔倒在地。
这时有个男人的声音幽幽响起,“啧,味道一般般,上次关在这个房间的人可美味多了,好了,解决了一只,接下来去哪间房好呢?”
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刚刚尖叫的人是被吸血的人类……被吸血的人类……
在这之前,我从不曾想过,自己会落入身份不明的血族手中,也不曾真真正正面对过可怕的血族。
可这一刻,我面对的是一个铁铮铮的残酷现实,我被一个嗜血成性的血族抓住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血族都像叶溪辰和祁风那般无害!
我害怕得想要哭泣,可越是害怕,我越是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我现在唯有靠自己,而面对残忍毫无人性的血族,不能硬拼,只能智斗。
那男人的话中有不少讯息,比如说除了我所在的房间,以及隔壁,很可能还有不少这样的房间。
又比如说,男人并不是新手,他吸过不少人类的血,抓过不少人类进来。
可仅仅是这些讯息根本不够。
要想逃离这个可怖的地方,首先我必须解开束缚住手脚的绳子,其次一点就是,我要搞清楚周围的环境,以便策划好逃跑路线,随时准备开溜。
“去哪间好呢?”
深夜静谧无声,男人阴冷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
“哒,哒,哒。”
一步,两步,三步。
他的脚步声一声一声,清晰有力,就像是生命的倒计时,一旦停下,就会有一条生命随之消逝。
就这样不断的响起停下,无限循环之后,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我深吸了口气,心底暗暗祈祷,接下来的人千万不要是我,我要活着,我要活下来,我要和辰团聚!
也许是我命不该绝,也许是天上的神明听到了我的祷告,死神的脚步经过却没有停下。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我狠狠松了口气,心底提着的石头却不敢放下。
月色正浓,我低头望向将我和座椅捆在一起的粗绳,我眉头紧皱。
男人将绳子捆得非常牢固,厚厚的棉袄和绳子之间,几乎没有空隙,好在男人只捆住了我小腿以上的位置,我姑且能够小限度的移动。
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把重心放在下半身,通过脚小幅度移动椅子,去寻找周围有没有可以帮助我划断绳子的利器。
时间一分一秒的缓缓流逝。
经过好几次的尝试,我勉强可以慢慢的移动了,为了尽量减小发出声音的可能性,我非常的小心翼翼,每移动一步,观察一番周围的环境,再确认没听到脚步声靠近之后,再移动下一步。
原本在我看来无关紧要的简易床铺,此刻变成了非常大的阻碍。椅子很重,我几乎是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才可以移动短短的一小段距离,现在还多了如此多的障碍物,要想越过这些障碍物的包围,可谓是难上加难。
几番移动下来,我已累得大汗淋漓。
于是我不得不休息下来,再次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现在我离一开始的位置大概有一米多的距离,我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简易床铺,两者间距很窄,带着椅子根本过不去。
我转向望向其他方向,发现其他的也是类似的情况。
我再次将重心放在双脚,准备再次移动,这次显然没有之前幸运。在我完全没看清楚的状况下,脚尖绊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我一个踉跄正扑向地面……
“咚!”
伴随着重重地摔地声,我闭上双眼。
我心想完了……
结果我并没有感觉到预期的疼痛,我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侧躺在方才绊倒我的东西上。
大概是椅子的重量带偏了原本的方向,我不至于甩个头破血流,可是现在我侧“坐”着,没有着力点,比之前更加寸步难行,甚至想站起来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