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身份
“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布偶师的身份,我似乎已经知道了。”
“现在有两种可能性,其一,据陶晨以前无意间透露给我的,染染幼时曾经在庙会上走失一次,一个年龄略大的女孩子把他送了回去,同时赠给他一个崭新的兔子布偶,陶晨看染染极其喜欢那玩偶,便一直没有处理掉。染染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玩偶,但是还是逐渐破财起来,眼球应该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莫名其妙的弄丢了。所以我想,那女孩子一定有超乎两年的心计,可以料到今天的事情,才用玩偶来不停的监视着这里的。”
“其二呢,陶染染的行为最近十分异常,每天很早的跑出去,也不知道是要去干嘛。明明是很怕黑,却把屋子弄的没有一丝光亮。我就是注意到这点,才把院子附近布满了一层密密的防护罩。他也许是突然发现出不去,就是好趁陶晨和于洪志进门的时候躲到屋子后面,用他的兔子继续观察两人的走向和行为举止,熬到白天又让那男人绑走陶晨引开我,对院子的防御自然也差了,于是稍稍就撕开一个裂口,趁虚而‘出’。”
“然后呢?”白雾像是看评书一样仔细听着,而夜雪并不是在说评书,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了侮辱,谈还是说完最后一句话。
“陶染染的真实身份是布偶师”
“这。。。还是第一种可能性大。”白雾掰着手指,以一只狐狸的心里推理着 。“布偶师,我和他交过手。他至少也是在十四五岁左右的孩子,不太可能是染染的乔装打扮。
”身高这东西,如果需要的话,是可以随意伪造的。“夜雪又轻敲了一下白雾的头。”以后啊,你还是跟我学着点好。“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布偶师不停地念叨着,一只手捂住带血的手臂,”秋荷这小家伙,最近是太馋了还是。。。”
他继续跌跌撞撞着,差点直接撞上一根树干,终于绕过橡树的他直接半跪在地面上,失血过多和破掉夜雪的结界已经耗费掉了大多的体力,他现在连走路的力气已经都快没有了,他很清楚的意识到,只有一个最弱小的妖物就可以至他于死地,而他的力量,至少要很多小时才能够恢复。可是他怕的偏偏就来了。
布偶师疏忽掉了致命的一点,就是这里经常会有两只狼妖配合出没,杀害路过的驱鬼师,取出内丹提升自己的妖力,现在,他们比之前优秀很多,配合的更是天衣无缝,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类葬身于此了。
“孩子,你好吗?”两只狼妖缓缓显现出来,布偶师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这次真的是大难临头了。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狼妖突然窜到他的身后,没轻没重就是一下子,搞得布偶师眼前突然黑了那么零点一秒,但背部的剧痛还是迫使他站起来,准备战斗。本来,这两只狼妖根本不是布偶师的对手,但后背那一下子真的快把布偶师痛趴下了,渐渐的,他应付两只配合天衣无缝的狼妖自然有些力不从心。
“身手不错呢,孩子。”在配合紧张的战斗之余,两只妖物竟时不时的闲谈几句,可以看出已经对这种紧张的战斗习惯不少。
布偶师没有说话,突然转过身去,猛地拉住一只狼妖的手腕,臂弯里的布偶幻化成黑色透亮的刀刃,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刀刃上都不带一丝血迹。
另一只幸存的狼妖看着这小男孩子还挺厉害的,顿感不妙,立刻转身逃跑,但步伐却慢慢停下来,因为他看见,布偶师根本没有追上。实际上布偶师是不想也不能追,刚刚被狼妖雪上加霜又补了一下的左臂瞬间痛了起来。
“该死。。。”布偶师另一只手捂住臂弯,“大意了,啊。。。痛。。。”
狼妖看他没有什么反应,暗黄的瞳孔狡猾的转动了一下,这小男孩子这么厉害,趁机杀了他,挖出内丹,定能提升自己不少妖力。于是他应该也下了必死的决心。”孩子,伤的不轻啊。“狼妖笑着,对着布偶师的肚子就是一下,剧痛使他根本无法反抗了。
”唔唔。”布偶师猛地吐出一大口血,今天他竟要死在这种小角色身上,真是使他及不甘心的。
“老哥,他很笨啊,为什么不用杀招呢?”那个久违的红色身影在最后的时刻里,出现了。
秋荷揭开了手腕雪白色的带子,猩红的血迹喷射而出,那只狼妖也许根本还没有反映过来,被猩红粘稠的血迹泼到之后,顿时化为灰烬,只剩一副骨头架子。
“啧,你本来也可以做到的,却偏偏非要逼我动手,”秋荷黑红色的瞳孔中黑光一闪,动作很快的把带子又缠上去。
“那个,陶晨现在还好吗。”布偶师本想扶墙勉强站起来,但是全身的剧痛还是迫使他又半跪下来,仰望着秋荷。
“你的心里就是只有那个贱女人吗?”秋荷瞪着大大的眼睛,明显是很生气的样子。“不抛弃这些所谓的红尘里的七情六欲,你该怎么变强?你该怎么保护自己真正重要的人呢?”
“。。。”布偶师一时竟然无言以对,毕竟,他是沉默寡言惯了的,一时半会儿肯定也说不过这个善变的女孩子。
“我还清楚的记得,她,就是我最重要的人。这,就足够了。”布偶师深深的垂下头去,十指不住的攥着地上的浮土,臂弯里依旧夹着暗黄色的兔子布偶。
“把他好好埋葬起来,毕竟,他也是被光明正大的战斗而死的。”布偶师悲凉的盯着地上那只狼妖残存的骨头架子还有被腐蚀成灰的血肉,但他还是半跪下来,掏出了狼妖还带血的内丹,掌心攥着,塞进了兔子布偶额头的地方。
秋荷本来就很大的双眼已经瞪的更大了,但她还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明白她的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
或许,这是她一辈子也不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