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缘起
这座荒山曾被龙王封印了500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封印愈来愈弱。
终于在500年后的今天,终于能够解开封印。
这500年等得不易,索性当初龙王毁灭这座山,那他也不会存在。
山在,山神在;山灭,山神灭。
山神无实体,若要让世人见山神显灵,他便要附以山体上的物体。若是有缘之人,正巧被山神看中,那他可能会使幻化术,让自己成为能够接近人类的存在。
不过,为什么要封印住山呢?那是因为山上存在着以山体上灵兽为食的海妖。
此山灵气茂盛,灵兽之间的生物链已经成为一个生态系统,却不幸海妖上山。
它们拉帮结派,有的直接把岛上的住民拖下海,使得岛上人类愈来愈少。有的盯着山上的矿石,被挖出后哄抢一空后,还有的全搬到海底,就不知做什么去了。还有的已经吃了不知多少只山上的灵兽。
山神暴怒,他去登门拜访海王。
“龙王,汝可知,汝之族将吾之山何也?”
“山神,有话好说。”
“今我不为他所造门,请王治己之族,不然休怪你我两族不共戴天。”
“山神,请息怒。你我两族开战必定两败俱伤,君意我知矣。但,汝所言者,不在我的领域,还请海涵——不若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汝何助我?”
“我活已久,是时传位于子——他们人数众多,是我没有统治到的杂鱼,他们凶残、野蛮,从几百年前就如此德行了。如此得罪了山神大人,以吾之命来偿还吧。”接着说,“御水宝珠,以之加吾之命,可冰之五百年,其寿命不及五百年。五百年间,必亡之。”
没有想到,龙王失控,连同山体也封印了起来。虽然如此,但是山神的意识还在活动。
如果当时龙王将御水宝珠的能量发挥到极致,山神将会永远被封印在那里,永远不见天日。
山神就这么“沉睡”了500年……
500年后,大海之上,一艘国际游轮。
“就是那儿了,怪异的山……远处看起来很微妙,其实近看……看起来这次任务不好做啊。”
他“哼哼”两下,从腰间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慢慢将它打开。
纸的左上角有个大大的“S”,下面是任务概要:请快速前往目的地,探测荒山开发程度。
“为了广大人民而着想——这种不明不白出现的山,放着也有一定的安全隐患。所以才派我来做这个任务……还带了一船的旅客,说是来旅游的?上头还说不能让那群人知道此行的真正目的!”他拽紧了任务纸吼道,“那个混蛋,这是S级任务啊,是想让我一去不回吗!而且,比我强的人会里到处都是吧!为什么偏偏叫我,而且也只配给我这么点船员!而且就这质量……不过船上的服务员还蛮多的……”
他的眼光移到了身后的船员们身上。
“呵呵,你们今天晚上有什么打算吗。”
“看球,别打扰我。”
“晚上我和云姐姐有约了。”
“抱歉,我们兄弟俩今天晚上要去做SPA。”
“今天,哼哼…我预定掉了超豪华影院!我包场喔,亲们来不来。”
“什么电影?”
“嗯嗯,那个——”
“虽然船很豪华,啥都有……怎么就没点敬业精神呢!而且——不许碰我妹妹,混蛋!”他扶着额头继续说,“要不是妹妹主动要求跟上来……不过,那种可爱的样子,很难拒绝。”
“明天就要到目的地了,这帮家伙都在想什么啊!”
他说罢,便有一人凑上前来说:
“云缘奇,快去睡觉,换我上岗了。”
“叫我船长——我的副手。”
“明天就要到达目的地了,赶紧的。”
“哼。”
说完,他挠了挠头,回船长室去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船停在了陆地边。
云缘奇从船长室出来,还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说:
“噢,到了吗!哼——兄弟们!随我上岸!”
说罢,都陆续上了岸。
这座山的守护者——山神,发现有客人来了之后,用神念术向他们说:
“来者何人!”
“兄弟们,莫慌,加强防卫!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什么妖物!”
众人纷纷向后退了几步后,有一人说:“船长!你在和谁说话?”
“妖物?区区人类太放肆了吧。”他说,“我乃山神!你们来此有何贵干?”
云缘奇心想:逗我呢吧!山神?这个我怎么和总部汇报!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得到他说话?
“山神大人,我只是太好奇,为什么此山会凭空出现,能不能告诉我呢?”
“凡人,你能来到这儿,那便是缘分,我就告诉你吧。‘我’不是凭空出现——‘我’已经存在了上千年了。”
他说:“唔……如果不彻查,人类就不能了解这里、接近这里,这里永远只能是个荒山。”
山神他心里想着:不过区区人类,不会对我造成多大伤害。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真不好意思,这里不欢迎你们。趁我现在放你们一马,你们回去吧……”
“要是我硬闯呢?”
“随便你,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你不怕的话就来吧。”
“嗯……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山神你给我个能够代表这座山的信物吧,我拿回去交差。如果是什么宝贵的东西,我一定会跋山涉水来归还给你!”
“你闯入我的地盘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现在倒向我讨起东西来了——哼,有趣。好吧,那我告诉你!在山顶处,生长着一颗‘长生草’,1000年仅生长一株,磨成丹药让人服下,便可长生不老,但也不是人人吃了都会如此。其主要的功效是给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制造肉体、精神上的折磨,肉体的优化、短时间内看尽世间繁华,做到真正大彻大悟后,才能飞升成仙跳出生死轮回,故称其‘长生草’。还有,若是不能跨过精神折磨这道坎,稍不慎可会走火入魔——要服此药必须提前做好非常充分的准备!以及强悍的心理素质。此物可是极为稀有的珍宝,要得到它可极为不易。你若想好了,那便上这‘荆棘之路’吧。”山神的话音未落,“提醒你,山上还有不少至今未解冻的大冰块,里面封印着的是那深海里的海妖,也有些是原本居住在深山老林里的妖怪们——海妖经历了500年冰封应该一碰就会变碎渣,可有少数修炼出内丹的妖怪可不会这样。所以你最好不要惊动他们,他们醒来后就不是你们人类能够收拾的了。”
“讲那么一大堆!都管个屁用啦!我们是来调查这座山的!我还要写报告回去呢!还有没有别的?这实在是……”
“你既已踏在我领土之上,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云缘奇听得直冒冷汗,声音极其颤抖得说:“兄……兄弟们,准备登山的道具……”
他想:这么可怕的东西,如果要修仙的话。作为人,其实就已经在修仙了。如果我能活着回去的话,就拿给把这个“S”级任务推给我的那个混蛋好了。不过,我还在海上的时候就没看见这座山的山顶。莫非!这座山无比之庞大,找颗“长生草”简直是要人命呃。
“船长这是怎么了……”
“没听到吗!快去准备!”
“是……是!”
经过了一段时间,船员们把登山的道具全准备好了。
“完美——走!”
刚踏出第一脚,山神说:
“站住——你叫什么名字?”
“云缘奇!还有什么问题吗!”
“好,云缘奇——我改主意了”山神边说,边现出了身形,“你去找草,其他人…”
他一挥袖,眨眼间他边上的船员与船都消失了……
此时,他一下楞住。下一秒,才感受到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人了……
他呆立在那里,嘴角开始抽搐,踉踉跄跄的样子,仿佛快要跌倒下来。这份突如其来且莫名的压力,让他的泪不由自主得从眼旁流了下来。
他急得转过头去,朝着几秒之前船还存在的那片海上嘶吼:
“朵子——!”
他一把拽住山神的衣领说:“你这混蛋,你做了什么!……他们都去哪里了?赶紧把我妹妹还有船员们还来!否则不管你是神还是什么东西,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别急……年轻人。”说罢,他一拳头往山神的左脸揍去,留下了一道鼻血。
“怎么别急?那帮子人……你怎能轻易夺去他们的生命!”他渐渐松开手,竭尽全力嘶吼着,跌跌撞撞得似乎要跪到地上。
山神用大拇指刮去了鼻血,还残留着些痕迹。他一把抓住云缘奇的领子,脸凑近说:
“我问你——你懂得500多年间无人问津的感受吗!”他推开了云缘奇继续说,“这种寂寞,你能懂吗——!我现在就要,利用你们这些人,来重建我的山。”
“卑鄙!”
“现在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因为——你自己也难保了。”
“什么?”
山神的右手迅速五指张开,放在他的面前说:“成为我的傀儡吧,云缘奇——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唔……”
云缘奇被山神控制了意识,随着他的神行术一起来到了山顶处。
山神心想:这家伙如此在意的那帮人在我这“忆葫”中,可还安好……
“忆葫”,让人泡着此葫里所装之酒,仅需五分钟,灵魂就会被重炼。“人之初,性本善……”,此法宝能使被炼者重回纯洁、善良无知。
“我不会伤害人类……因为我……最爱人类了!但是我这种做法会不会有点过呢,对他们来说,会不会是一种残忍。”他继续说,“五百年前,那场妖灾还没发生之时。人们的住所虽然看上去不像那艘船那样豪华,但是人们每天都过得很幸福,有自己的村落,自己的家庭,每天都能看到他们的笑颜——我为了人类,在所不惜!”
五分钟过去了,山神释放出忆葫里的人们。他们都回到了原位后都不知所措,慌里慌张。此时山神控制云缘奇用他的神念术向那群被夺取记忆的人们说:
“站在这里的同胞们啊。从今天开始,这座山就是我——云缘奇罩的了,你们就在这座山上好好的生活下去吧!”
在船上的、岸上的,全都六神无主似得说:
“这啥地方?”
“我在这里干什么?”
“诶,奇怪?”
“你罩的?云缘奇——?谁啊!”
“这座山?啥?”
山神先不管那些无头苍蝇,他们既然已经失去了记忆,能够回去的概率少之又少。他索性把目光移回了解开神念术,倒在冰凉土地上的他。
“先不急着处理那帮人,你既然让我盯上了你就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意识、听觉——释放!”
“现在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吧?因为——我只把你的听觉恢复了。放心,我会放你走的,就看你到时候还走不走了。”他盘腿在云缘奇的对面,弄了弄头发继续说,“这里是一座荒山……500年出现了一些状况——所以等到今天,我终于盼到有人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们走呢?——刚刚我便控制你对他们说出了这座山今后就是你罩的,但是此事我心里又想了想,这对你是及其残酷的事情……因为你们在其他地方也有着自己的家庭。但从今往后你就能陪着我了。哦对了,你的伙伴们被我夺去了记忆,记忆全在这个“忆葫”里,时机到时把它破坏,你那些伙伴的记忆就会恢复。”
倒在那儿的云缘奇想着:这么自说自话!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我和我妹妹好不容易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她只要有个好归宿我就安心了……
“我爱人类……所以我不会伤害你,这种境地你也走不到哪里去。全部释放……”
云缘奇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他立刻伸手把“忆葫”抢来,葫芦高举过头,拼上全副力气往地上砸去。
“就凭你一己之力,还无法破坏它。”
“为什么——我会碰到这种事啊……山神大人,我如今已山穷水尽,请指点迷津!”
“谈不上指点迷津,毕竟,这就是缘分。既然你已想通,那我们来签契约吧。”
“斗胆,请问能由我来定契约的内容吗?”
“请吧。”
“我们云氏世世代代辅佐山神建造和管理这座山。其次,作为你强制留我的回报是,你必须做我还有我子子孙孙的管家!”云缘奇停顿了会儿,继续说,“哦对了,我来给这座山提名。就这样——还有一点,你把那些人的记忆篡改一下,改为‘我和你争抢这个山的主宰者抢了很久,最后是我赢了,所以名字就由我这个胜者来定。’哼哼。”
“可以——你妹妹怎么办?”
“跟……跟那些人一样吧……”边说他遍底下了头。
山神拿出了一粒黄豆这么大的东西来,泛着绿光。左手托起云缘奇的下巴,右手把那豆儿扔进他的里。
“这啥!”
“你别管,你吃下去就是了——那么你,想好名字了吗?”
思索了一番说道:“嗯……这座山的名字就叫四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