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军训——琉璃的梦
站在13岁的尾巴上,小柒有着一个特别的梦,像平常人一样追求自己的理想,却比平常人更加艰辛。当她走进教室环视四周时,那一张挂在墙上绿色的宣传板第一刻便映入了眼帘,上面的一句话深深震撼了她的心灵:让所有人因为你的存在而感到幸福。这句话从此便成了她的座右铭,一直印在了心口。
军训的时候也是每个人美好憧憬破灭的时候,原本以为会是充满刺激的一次体验,谁知道教官只是让他们在烈日照射下站着或是跑操场,唯一算不上没技术含量的就是练习最基本的向左向右转与进退场的姿势,很多人都熬不住这般的折磨而晕倒了。
每当教官喊道:“一三两排向后转!”所有人都很快的做出反应,就在那回首的一瞬间,小柒看到一张灿烂的微笑,像个一个单纯的孩子的,是那么的可爱。那个笑脸永远停驻在了她的脑海中。她静静地看着他,那种好奇感非常的强烈,他究竟是谁?
摆脱这让骇人听闻的军训回到教室后,小柒很快便知道了他的名字:莫言。不过平时的莫言根本和那时不一样,他充满严肃感、不善于和大家交谈,没有这一霎那的情景,可能她也永远不会知道莫文的另一面。这个男孩从此就记挂在她的心上了,她觉得他像个孩子一样需要别人的保护,无论表面上有多么的木讷和冷淡,他和她有些方面确实很像。她希望自己可以好好的帮助他,纯属是那种很单纯的友谊。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老师们对他们也有些了解了,开始安排班里的班干部。莫言和小柒都是班里的前五名,当然是这部分不可缺少的角色。“班长是张倩……莫言是正英语课代表,李渊是负的负责辅佐他……”“……苏芷柒是宣传议员,以后的黑板报还要你负责啊……”说到这里,徐帆开始用力的鼓起掌来,大家都跟着开始拍手,看着这一切,小柒觉得开心极了。莫言和她坐在一横排,中间隔了四个人,偶尔她会偷偷看他,而他便会很淡然地也看着她。李渊是小柒的同桌,也是莫言的好朋友,莫言经常会到他这来,因此小柒也可以参与他们谈论的话题。
不过对于小柒来说很多事她都不懂,所以很容易把徐帆惹怒,但看着她那双呆滞纯真的双眸,他也不好意思再去责怪她。渐渐他发现自己好像不再讨厌她了,但是还是喜欢拿她开刷,而小柒却很怕莫言误会,怕他会觉得真的觉得她真的是一个那么强势的女孩。不过大多数时候确实是的,那样才会掩饰掉她的孤单与脆弱。
窗外的古树依旧那么苍劲,但四周好像长出了一些新的藤蔓,修长而翠绿,看着它们就像一位亭亭玉立的秀女披上了一段黛色锦绣。许多的谈笑风生都是在这之前产生的,它们守护着这群孩子,用沉默看着他们成长。
“借我看一下啊”徐帆傲慢的眼神扫过小柒的侧脸“不借,你去找别人借。”她很顺口的回答了。但忽然间想到那句话,便又很不情愿地把他叫了过来,“还是我来教你吧”她看着他那殷勤的笑脸实在有些不适。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这样度过了,慢慢的小柒成了专门负责他的人,关于学习的事情都是她负责的。
很快五天的军训便结束了,所有的辛苦都不是白费的,学校忙着准备开学以来第一次家长会,最重要的目的还是展示此次锻炼的成果。不知道到爸爸会不会来,自从我上小学之后他再也没有来开过家长会,更不要说妈妈了,想到这,小柒不禁地叹气起来。“天啊,怎么又要开家长会,从小到大都开了多少回了,这有什么意思啊,不就碰个面聊个天吗?”徐帆在她耳边像个抓狂的狮子一般怒吼道。她毫无反应地转过头去想看看莫言,却惊奇的发现莫言也在看她,而且似乎已经很久了,她不好意思的再次回过头。
黄昏的夕阳像温柔的双手抚摸着每个人的脸庞,小柒看着莫言和李渊一直走出校门,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可她怎么也提不起神。在路上她悠然地骑着车,却不知思绪早已飞往何处了。“家长会,爸爸会来吗?”她口中反复的念叨,心中充满期待却又害怕会失望。这一路上她就是这么孤单,多么希望有个人可以陪她一起回家,可以谈谈自己憋了许久的心事。
晚饭时分,爸爸匆忙地赶回家来,放下公文包便吃起饭来,动作始终和绅士一般毫不失礼。“爸爸,明天我们学校要为军训结束”还没等小柒说完,他便润了润松子说道:“明天爸爸要加班,你们和妈妈早点吃吧。柒柒你刚刚说什么?”“没什么,吃饭吧。”她笑着给爸爸夹了块肉,又埋头吃起饭来。
“你刚刚为什么不和爸爸说?是家长会吧。”苏馨疑惑的问她,“既然没空说了也没用的,还是不要打扰爸爸好了,你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习惯了没关系的。”她努力地扬起嘴角微笑。看着她的样子,苏馨实在有些不忍心,因为爸爸从不缺席自己的家长会,这对于姐姐来说无疑是种伤害。“你放心,我相信爸爸明天会去的。”“你不用安慰我了,早点睡吧,晚安。”还没等苏馨答应一声,小柒就盖上被子了,她一定是“睡了”。
清晨的阳光是最柔和的,又有一阵阵的鸟语花香弥漫着整个校园,很是令人感到舒畅。午时过后校门口便站了一群的家长,像一片人海淹没了这里,热闹非凡。有些很快就找到了各自的孩子,随着他们去教室,殷勤地和老师打招呼询问情况。一会儿有一会儿,小柒还是绝望了心想:我怎么那么傻居然相信爸爸真的会来。连莫言的爸爸和李渊的妈妈都看到了,徐帆的妈妈也坐在了小柒的前面。同学们都出去了,有的在还在教室外等着父母,有的已经先自己回家了,只有她不知到底该干什么。
“不开心吗?”莫言走到她面前眨巴着眼睛问道,她摇了摇头微笑道。经过一阵交谈他明白了她的心事,这是第一次她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别人,就连苏馨都没有过,一下子也觉得舒坦多了。“我还是先回家吧,再见。”“再等等,相信我你爸爸会来的。”他拉住她的衣角坚决的说,小柒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漠然的看着他。家长会快结束了,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小柒越发的着急起来,但一看到莫言成稳的样子很快便又冷静下来。
“柒柒,你怎么在这这里,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爸爸!”小柒欣喜的跑去扑到他的怀里,“你不是没有空来的吗,爸爸?”“能有什么比我的女儿柒柒重要呢。”她激动得哭了出来,带着爸爸进教室参加了这久违的家长会,站在窗外等候的时候她忽然想起苏馨,这才明白了一定是她告诉爸爸的,一时间又很想笑了。莫言在一旁看到她的样子更是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像个孩子一样,这么大了还哭。”其实他很清楚她的感受,“你不也是孩子吗?”小柒擦干自己的眼泪笑着说,他们看着彼此的样子蔓绕出一种独特的氛围。
次日,小柒的作文登在了校园报上————《军训——琉璃的梦》,虽然吃了很多苦头,但是看到爸爸来参加这家长会一切都没有白费,这场梦有苏馨陪着、有莫言陪着、有那棵仍是伫立的古树陪着,真的很美好。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当年华开始真正的向她展示青春离殇的舞曲时,她再也没有那样的坚强来面对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