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慕容阡娈2
半月?
这时间未免也太仓促了吧?她是想安排完事之后再回去的。只有半月,难道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上面么?
花蚀月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玉石,不知道为何,玉手的温度根本捂不热它。花蚀月心中一阵烦躁,将玉石收入袖间,语气带着一丝烦躁“云大人到九鸣宫了吗?”
清朗应了一声,催促着小奴才赶快跑腿,他已经听出焱妃要生气的征兆。清朗望了望天,雪也停了啊,娘娘又为何阴晴不定喂?!
抬轿的小奴才禀报说帝君的龙轿在前问娘娘要不要停下请安,结果被花蚀月毫不留情的臭骂一顿,小奴才也是被骂的有些蒙了,平时二人在宫中遇到的时候,娘娘不也只留下个帅气的背影给帝君吗?
花蚀月咬了咬唇,都身处京城,住在同一梁金瓦琉璃屋下,呼吸着同一片区域的空气,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臣妾参见帝君。”
过了许久,也不见夜枭殇的许可起身,只听见一个好听的女声:“嫔妾参见焱妃。”
花蚀月微眯了一下眸,怎么是她?“安贵人,噢,不,应该叫安充容了。帝君呢?”
嫆歆朝她抿了抿唇,一副自责的模样,“都怪嫔妾不好,非拉着帝君打雪仗,臣妾的身体到没什么大碍,倒是帝君龙体染了风寒……”
风寒?真是太好笑了,她似乎好像没见过夜枭殇的过什么病,不愧是有佳人陪伴,真是一博红颜笑呵。
花蚀月恐怕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臭吧,似笑非笑的凝望着嫆歆,顿了顿,道“那还是命人请太医吧,有妹妹好生照顾着,本宫也就放心了……”
“娘娘。”嫆歆咬着樱唇,冲她抱歉一笑,“淼儿死了,对不起娘娘厚爱了。”
花蚀月有些黯然,对于杀人不眨眼的她,竟然,有些失落,强撑起一丝笑容“妹妹别自责了,生与死本就不该我们定的,至于淼儿的死,也许就是它的命吧。姐姐奉献给妹妹一句话吧,别把生死看太重了。”
龙轿上的男人不知何时聆听着只隔着一层暗板的女人的话。
身为帝王,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真的很可笑呢。花安离死了,留下夜思安。
若有一天,花蚀月也死了呢,她会给他留下什么?爱?
爱这个字眼太沉重,她与他给不了对方。或许她,只会留下干干净净一卷纸,在他脑海里,每一道扇区,毫不留情的抹杀他的记忆,然后……潇洒地离开。
这种感觉,好像愈来愈近。
他早该知道,花蚀月非池中之物,非笼中之鸟,这座还是这整座殿宇都困不住他;毅,更不属于夜枭殇的她。
那日子,不远了……
这会到九鸣宫的时候,尚衣局云婉儿已经坐在偏殿品茶了,见到花蚀月也没有如其他人一般对花蚀月畏畏缩缩的,反而不紧不慢的放好茶杯,以四品女官之礼给花蚀月行了一个不卑不亢的礼。
花蚀月见到云婉儿总算是有了点笑意,她与云婉儿的缘分,就是因为她的为人,落落大方,公正无私。
女官是管理后宫各司的带头人,其实与前朝臣子官宦没有过多区别。
都一样为了生存,只顾私利,在这尔虞我诈的宫廷中,过着水深火热的,捧高踩低的生活。许多心正的人就是在这样的生活中,失去了美好的初衷,剥去了人性,成为一个行尸走肉的木偶。
可是,保持初心的人向云婉儿这样的实在是少见。虽是如此,时间也磨砺了她,仅仅三年,从九品女官升至四品,真的很不容易。
“娘娘宫里的茶不知比那小小的尚衣局好了多少倍,若不是公务繁忙,本座会经常来找娘娘莱拉家常的。”
云婉儿就像一位老朋友般同花蚀月说这话,她很了解,也很聪明,花蚀月必定有求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