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凛国

广阔的草原上，一个像蒙古包样的帐篷林立。这片撒朗草原是长凛和习战两国之间的分界，现在正是初春时节，本该干枯的草原也现出了缕缕生机。

“报——！”

“进来。”李穆放下手中的兵书，看着掀开帘帐而进的关岭，“老关，情况如何？”

“嘿嘿，老子亲自去打探看一下，收获蛮多。首先，习战的军事部署外松内紧，前线表面上只有五队人马换班巡视，并且有一队五十人编制的弓箭手，但老子潜伏了一天一夜，终于发现在习战国城墙的不远处，埋伏了将进两百人队伍的弓箭手；第二，跟我出去打探的小组发现了敌国的粮草库和他们的供水来源；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地形条件，我军逼近敌国的城墙所要经过的回温河的冰层厚度即将在三个月左右之后足够大军并进，而且习战的城墙虽然易守难攻，但好在城墙后面的地形复杂，如果我们能够派出精英部队占据有利地形，那么此战我长凛必胜，接下来的战争我方把握了绝对节奏！”

“好！”李穆大声赞道，“老关，辛苦你了，你和你所带领的侦察小队先休息一下，我跟据这些情况制定具体的战术，两个月之后我们便将大军推进！待得河水冻得够厚时便与习战国开战！而在这两之内，你与关洪轮流去习战边境打探他们的最新动向。”

“是！”

初春时节本该是万物复苏之时，但回温河是个例外，出春正是它结冻之时，而这有力地弥补了大军推进的路途问题，撒朗草原与习战国之间隔着这条回温河，长凛军兵多半都不识水性，这条河恰巧是长凛进攻的难题，但是三个月之后，回温河结冰积厚，往常奔腾的河水在这三个月内被冻住，没有一个月是解不了封的，在这段时间之内，长凛的所有士兵早已逼近习战的护城墙，不出所料的话，战争也打得如火如荼了。

习战国，我们两国之间已有五十年未曾交战了呢，准备好迎接我们的碾压了吗？就让你们再过一个和平的元旦吧。李穆嘴角带着笑意，在心里喃喃道。

半个月后。

“各位卿家，长凛与习战两国之间的战争即将爆发，你们也都有所耳闻了吧？”

“回皇上，两国常年处在安逸的生活中，而长凛此次宣战必准备充分，我国也应该派出能够赢得这第一场战役之人。”左相林虎首先出列道，年近五十的老人脸上露出不输于年轻人的坚毅与好战之色。

“哦？左相有何举荐之人？”段纪穿着一身明亮贵气的龙袍，端坐在檀椅上，眉目含笑地问。

林虎略一思索后答：“臣觉得兵部侍郎程松可担此重任。”

文官之中听了这句话，立马有人站出来：“回皇上，臣有一人举荐—九王爷段然。兵部侍郎虽有勇有谋，但是此战非比寻常，应派出一个不仅有胆识，有谋略，更重要的是能够使士气大振之人，而九王爷正符合这些条件。九王爷才不到十五却已经赢过大大小小不少于上百次战役，在军中也深受士兵爱戴，无人因为他的年轻就对他的能力有所轻视，若是九王爷是这首战的主帅，习战必赢！”

“嗯，朕知道了，此事年后再议，十日之后便是元旦，各位卿家在这几天就不用来上朝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旁的罗公公的听了这句话，将手中的拂尘一甩，捏着嗓音喊道：“退朝！”

公务堂内，段纪愤怒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瓷片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气氛中异常刺耳，两旁的宫女太监们更加地瑟缩了。

将手中的茶杯摔了之后，段纪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如脱力般坐在椅子上，“你们都退下。”

“是！”两旁的宫女太监们听见这句皆争先恐后地走出楼阁，生怕慢了脚步被留下来当皇上的出气筒。

很快，公务阁内只剩段纪一人，他仿佛卸下了所有的伪装，脸庞上满满的都是不安，痛苦与憔悴。

阿然，他们盯上你了，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找皇姐吗？找皇姐……

仪殿内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没有花草，没有莺哥，冷冷清清的，就像这整座宫廷。

“皇上过来也不通报一声。”

“朕刚下早朝便往皇姐这来了，也没考虑周全，是朕的失误。”

段南仪淡淡地说：“皇上言重了，微臣只是怕有什么不周之处。”说完，将手中装着白开水的茶杯轻放在段纪面前，“出什么事了？”

段纪端起眼前的热水轻抿一口，“今日早朝，关于即将到来的战争，文官方泊向朕举荐了这场战争的主帅。”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是九弟。”又将方泊今早所述的分析一一告诉段南仪。

“皇上不愿？”段南仪看着段纪点头，微哂：“为何不愿？方泊的分析言之有理，以此来看，段然本就是最佳人选。皇上因为他是九王爷，你的弟弟，就舍不得了？那又有谁家是心甘情愿地将自家没来的及见几面的孩子又送上战场，推向死亡的边缘？”

段纪也明白这些，但还是不能接受。他拍案而起：“段南仪！那是九弟！他才十四岁啊……”

十四岁吗？呵呵……

“十四岁又如何？微臣七岁的时候比战场更血腥的地方都去过！谁说年龄小就可以逃避？他既生在帝王家，那么年龄大小就不是理由，能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