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9 两天那么长 一辈子却那么短
她这一次做的真的很绝。
这是我赶到医院后的第一想法了。手腕上轻轻重重划了十几刀,被送到医院前,差点失血过多而死。
我呆滞的站在医院走廊里,周围寒冰万丈。尽管夏暖一直拍着我的肩膀和我说:“这跟你没关系。”
可是,与我仅有一步之遥的秦许,他那冰冷无比的眼神又怎么说?他终究还是以为罪魁祸首是我。
“你怎么解释?”他极怒的声音近乎喑哑。
我诧异的看向他风起云涌的眼,好半天,竟然憋出一句:“不是我。”
“那是什么?”他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带到跟前的风吓了我一跳。秦许逼近我:“她差点儿死了你知道吗?我送她来的时候满身是血!”
“你在怪我?”
不知怎的,我的眼泪在短短的一瞬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我看到秦许一怔,决绝的移开了视线,心里的某种东西忽的轰然破碎。
夏暖说:“秦许,你冷静一下,凡事看证据讲结果,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小白不公平。”
我看见秦许微微颤抖着,他残忍的勾了勾唇角:“不公平?……我只是觉得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低劣。”
我猛的抬了头,秦许刚刚说什么了?他说我低劣?
“秦许!你这么说还不如杀了我!我怎么就低劣了?我不过是去问问她而已,她自杀是我唆使的吗?”
“到现在你还不认为是你错了!”他厉声打断我“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她,离她远点呢!她的命够悲惨了!我拜托你高抬贵手不行吗?”
“她的死活关我屁事!”
我终于爆发,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我反问他:“秦许,现在你认为我什么都是错的,顾清远什么都是对的,她对你找她去啊!我低劣你跟我交往干什么?你不如别回来!就待在你的国外,生也好!死也罢,你都别回来!国人十几亿,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当时,我大概是疯了,夏暖伸手拉我已经来不及,话已出口,木已成舟,再挽不回了。
也就是在这时,我刚说完最后一个字,秦许便扬起了手,最难过的,以前是用来抱我,现在,却是恨我。
更令我诧异的是,秦许满眼猩红,眼里却顿时成为一片死水,正要将手放下时,夏暖突然上前一步,扬手狠狠甩下了一个耳光。
十足十的力,声音响彻整条医院的长廊。
他仅仅后退了一步,嘴角就已经有丝丝血迹露出。
我还处于诧异时,就听见夏暖的声音:“秦许!我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顾清远可怜,小白就不吗?她没了爸没了妈!一个人孤孤单单撑八年,你小子的心让狗吃了?!想为了另一个女的打自己爱的人!”
我完全混乱了,夏暖又是怎么知道我的过去的,我无从得知,但我担心秦许。
我上前一步,想查看秦许的伤,可是被他握住手臂甩开,他对我说了那么一句终生难忘的话——“小白,我们没以后了。”
秦许从我们旁边走了过去,我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时间,痛的挫骨扬灰!
顾清远的手术一直进行了好几个小时,而我,我就在手术室外一直站了几个小时。
不说不动不哭不笑的状态让夏暖急的打了徐乐的电话。
没一会儿,徐乐风一样的赶到我面前。
她咽了口口水,试着过来拉我:“小白……”
而我,我满眼的模糊,只喊了一句她的名字以后,就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高三那年,我曾经躲在家门外,看着病弱的母亲跪在地上,求着父亲不要再变坏了,当时他们的动静很大,可我就是躲着不好进去。
后来,我看到父亲最终掰开了她的手,拿着房产证和户口簿出了门,这是我第一次懦弱。
而面对秦许和我的感情与信任,我又第二次懦弱了。
我意识混沌的醒来时,很清晰的听到了徐乐的声音:“小白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你没本事爱她就给我滚!不缺你这一个人渣!”
听完她说完整句话,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站在病房里的人都看向我,这回,人竟来的格外齐。
我愣了一会儿,躲开某些视线,淡定的拔掉手里的针头,我听见自己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乐乐,跟他没关系了。”
我说的他正是秦许,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并没下床,而是将自己翁在被子里,放肆的哭,连我自己都听不到声音的那种流泪,痛苦到无路可走。
只是我不知道,秦许在出门以后,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枚钻戒来,看了一眼,便将它扔进了医院门口的垃圾桶。
两天前准备的,他都想好了,一过年,就求婚,他要带我过一辈子。
可是,两天那么长,一辈子,却那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