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人
“云帝,你父亲也曾经如此。那是你父亲送你来云端的时候……”
“昭云,你说。这个封印墙会有多硬呢,听说刀枪不入——是真的吗?让我试试吧。”你父亲他一边笑着一边高举镰刀,向墙挥去。
“老爷!不不不不……三重法阵已经够让入侵者好受的了,你不用太担心小少爷!真的。”昭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眼珠子仿佛要蹦出来似的。
“不要紧张嘛,昭云,你回去修修好不就行了。”虽然这话听上去吊儿郎当的,但是我知道他有分寸。不过,结果还是被他的镰刀弄穿了。
“哎……”
“你现在已经35岁了,却还保留着18岁的样貌,这还要多亏你爹呢。”
“云帝你曾经说过,通过了冰室的历练就没有其他什么好怕的了,所以想去人间闯荡,我明白你极其憧憬人间……当时我要不是拿一些话塞你,还真没完没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我用了5年好不容易修复完成的漏洞,竟然被你那良品级的小匕首就给捅出个大洞,你可想而知是用了极大的蛮力啊。”
“你选择了闯荡人间,我想你肯定也已经思虑了许久,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以只剩一半的灵魂迎接新的人生。”
“也许,这样才最适合你们人。人毕竟是社会性的动物。”
“你放心,你不管是在云端还是人间,我们终有一天会到你的身边来,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家人。”
“接下来,云端监视者的这个缺口只好我来补上了。”
“说起来我自从小少爷继承此业之后,我就一次都没去过“天机阁”,一直都是在阁外与小少爷谈话。我很难想象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现在就由我这个经验丰富的山神来继续上岗吧。”
另一边。
一群人走过崎岖的泥路,来到了小溪边,小溪的水清澈见底,一人捧起清水,喝了下去。
“溪水真冷啊!”进入口中有一种吃进冰块和冰冻肺腑的感觉,全身有种说不出的寒冷,溪边不时有冷风吹来,这风很好闻,是大自然的气息。他们决定离开大路踩着河中的石头向上游走,由于两块石头之间的距离很宽,而且石头不稳定,他们只得小心翼翼地扶着棍子一步一步地走。
刚走了几步,便见到一个小瀑布,原本平缓的水流在这里变得湍急,发出哗哗得声音。
他们攀着乱石,上这个小瀑布,再向四周望去,眼前一片明艳,在小溪两旁开放着无数的花,红的、粉的、黄的、紫的……香味扑鼻,令人心旷神怡。穿过这个花丛,就是“克尔大森林”。
“伙伴们,加油了!我们采集完灵石,就赶快回去交任务了!”
“喔!好嘞!”
在“克尔大森林”的一角,阳光轻轻抚过少年的脸颊,他正静静睡着,稚嫩的脸庞略显出几分安详。身上穿的衣服明显的长了许多,左边的裤腿被树枝勾断了,露出的腿上却丝毫无任何伤痕,光滑一片。
不远处传来了一群人的声音,有男的、女的,还有动物的声音。
“红姐,到了没啊,我和我妹妹累死了快。”他是公会里的成员,名为田唐。身边有个淡紫色头发,行为举止、五官都很可爱的妹妹——“田真”。
“没事的,哥哥,继续赶路吧。”田真是个坚强的女孩,他不像他哥那样没用。
“田唐,你看你妹妹多有出息,你跟你妹妹学着点!”羿汤是队里较会说话的人,特别喜欢吐槽田唐与田真这两恩爱兄妹。田唐被他说得说都不出话来,只能低着头、红着脸继续赶路。
走在他们一群人边上,有一只小狐狸张开了嘴说道:“哈,开心就好。嗯?伊红,前面就到了!”
“那里吗,是灵石山洞。好的,那么大家先在这里休息休息!小羽,快去发粮食给大家。”接着说道,“各位来自其他公会的伙伴,感谢你们参加这次的合作任务,作为采集的任务,讲究的是数量。一定要采10大块等身的,每个月才能如期上交灵石之余还能自用来提升为。此灵石山洞离这有一段距离,我已经能感受到一阵阵灵力的波动了,如果不找各位来,我们独自进入其中,恐怕无法与强大的灵力保持平衡,所以大家一定要万事小心。最后,你们回各自的公会,上交灵石给会长,他们自会发放相应的报酬,还请在合作的这段时间里多多指教,谢谢!”
“嗯嗯。”小羽边点头,边从大麻袋里掏出一个又一个分发给各位伙伴们吃。
“咦,这个小姑娘是谁啊?这耳朵是怎么回事?还有尾巴咧。”各位都转过头去看着问出这话的人。
作为队长的伊红连忙解释道:“啊,不好意思,这位是苏羽,它是一只狐妖,是我们的伙伴,请你不用担心,收下粮食吧。”
“嘿嘿,既然队长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收下了,谢谢你,小羽妹妹。”随着他诡异的语气。他的右手慢慢触碰到了小羽的手,用大拇指在小羽的手背上下抚摸着,左手则是绕过了她的腰部,企图要搂住。
小羽一声不吭,手狠得一甩,并把他差点搂上腰的左手拿着的面包拍掉,落在地面上,转身就走,急忙回到伊红的身旁。他两手一垂,没有说什么,仅仅是嘴角微微上扬…
“小羽,那谁啊。”
“真受不了,他是变态。”
“那个混蛋,敢动我们的小羽?看我不抽死他!”
“不,不用了,盯着点就好。伊红,你们好好休息着,我去附近散散步去。”
“去吧,小心点啊。”
“嗯。”
没想到利用合作系统会召来如此之人。虽说她作为狐妖,看重的是妖力、妩媚与头脑,但是出生就不在族里的她,就不用想这么多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伊红……!
“那里有块空地,从地面看来,那里有着很暖和的阳光。还有,那里好像有谁……躺在那里?”似乎有着什么吸引着她。
“是一个男孩!”
她跑过去,凑近了看,银色头发的男孩,长得真可爱,想必长大后一定是个大帅哥。这男孩睡得很香,突然涌出似曾相识的睡意让她停止了思考,变回了小狐狸的样子蜷缩在男孩身边,如此睡着了…
“小羽!小羽!小羽!”不知过了多久,林间回荡着伊红的喊声。
睡着的苏羽似乎在说梦话,让从昏迷中醒来的少年对其更加的好奇了。
“诶,小狐狸,好可爱啊。”少年把手放在它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它的毛。
棕黄色的毛,摸上去极其柔软,直到它耳朵猛得竖起,眼睛也随之睁开了。
“人类,休要碰我。”说完它就变回了人类的形态,说道,“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就这样睡着了,伊红她肯定到处在找我,真不像话!”
“那个,狐仙姐姐,对不起。”
“算了,没事。人类,你看到我不怕吗!”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伊红还在到处找我,“人类,我有事先走了,下次有缘再见。”
“不怕啊,我为什么要怕呢。”
这句话似乎留住了苏羽,她转过头来问:“好吧,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穿成这样,睡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穿成这样……”接着说,“我是人?我是精灵?我是妖怪?”
“你失忆了?不过,我没闻到你妖怪的味道,如果你是人或者是精灵,还离我远点,我跟你可不是一道的。”
“嗯?是吗,那我是人还是精灵?”
“我怎么会知道!”
她心想:从他的言语中,发现他的来历不简单,但是就这么屁点大的小孩?不过我也不能放任他不管,这毕竟也是一条命。
苏羽立刻向伊红发动传音术:伊红!抱歉,你们一定是在找我吧。我在你那附近的一块空地上,你带着大伙儿快来吧,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失忆的男孩!
“是小羽的传音术,她没事!大伙儿赶紧找空地!应该就在不远处!”
“队长,这里有羽妹妹的脚印,她应该是从草丛里走过去了,我们走吧。”
“不愧是田真,观察真仔细。大伙儿往这里走!”
她又想:伊红她是人类,她不会传音术,但应该已经踩着我的脚印往这边来了。
“狐仙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眼前的这个少年,脑袋空空荡荡,就宛如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你,是不是感觉脑袋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嗯,可以这么说吧——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这后半句苏羽貌似没听进去,就陷入了沉思:我曾经也有这种感觉,那个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姐姐!姐姐!你怎么哭了!没事吧!”
她擦了擦眼泪说:“没事——如果你愿意的话…”
“嗯?”
那边草丛里有动静……苏羽能感觉到一股非常强大的妖气正在接近。现在逃也许还来得及。
“你——能动吗。”
“姐姐你背我呗。”
“啥?——啧,管不了这么多了。”
下一秒,她变回了狐狸形态,用变幻术让体格变大数倍。
“人类,快上来。”
他“喔——”一吼声,右腿跨到了苏羽背上。
“抓稳了!”
刚要逃离之时,那股妖气间渗透着些许杀气。草丛里出现一只体格庞大,是一般人高度的两倍的白狐,有着九条尾巴,走姿带着优雅与傲慢。
苏羽每走一步,身体就会被无比强大的压力镇住,动弹不得。它背上的男孩已被镇得晕了过去,它的四足已弯曲至极限。连着几次地面的颤动,那一刻微不足道倒在地面的声音,他也一起倒在了地板上。
“看来你们都忘了阿,要让我再跟你们说一遍吗。”这声音苏羽十几年没听到了。
苏氏狐妖一族的大小姐——苏芸,小时候听隔壁姥姥说:现在掌管整个族的是曾经那位大人身边的芸儿,肯定也很灵光的。要不是一帮混账讨伐我族,族长也不至于赴死……还没说完,姥姥便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知道什么?我不知道啊!”在苏羽拼命吼叫间,苏芸变幻成人形。
“看起来,伊红什么都没告诉你。那正好,是时候带你回去了……你不过来,我就让这个男孩现在就去死!”苏芸的手仿佛要握着什么似的,苏羽只见白发少年被一道白光罩住了脖子,这是妖术——白环,似乎是要掐死他。
“别……别动他!”
“嗯?你乖乖过来,我就不动他。”
“我明白了……族长。”
苏羽快步向族长跑去,见苏芸慢慢放下了白环……
苏羽与族长只有她只有一步之遥时。苏羽与她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如此深邃,捉摸不透,像黑洞般感觉要被吸进去似的,已无法自拔。下一秒,苏羽便昏睡过去。
苏芸开口说道:“没错,看着我的眼睛——催眠术——!”
“真乖真乖……”
遁地术——
没过多久,伊红找到了小羽当时说的空地。看那儿躺着一位少年,急忙跑了过去。
“喂,你没事吧。你没事吧!”这里竟然会有人躺在这里。
那位少年睡眼惺忪的样子,揉了揉眼睛说:“啊,我怎么睡着了。”
“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姐姐,看你这么着急这是?”
伊红此时心里想着:这个少年……明明是我在关心他吧!
“我在找一只狐妖,她叫苏羽,你看见过她吗,她跟我说,就在这儿附近。”
少年得知刚才的狐仙姐姐名字是苏羽,就把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里。
“我见到过她,我们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那位姐姐赶紧让我骑到她背上,好像她要带着我逃命。之后记忆就断掉了…”
“带着你逃命?糟糕苏羽她肯定需要麻烦了。小鬼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失忆了,名字我不知道……”
“啊——?你失忆了?你什么记忆都没有吗。”
“是的,那位苏羽姐姐前面也问了我相同的问题。”
伊红进入了片刻的思考:小羽她是很厉害的狐妖,自打她在我们公会生活起,她勤奋修炼,增强妖力。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这附近的小妖抓走,而且这里也没有看到打斗的痕迹,我能感觉到的是附近残留的灵力,最有可能的就是被她带走了…眼下让这个男孩再待在外面会很危险,那就等灵石采集完后先带他会公会吧。
“小鬼头,你跟我们走,我们现在要前往灵石山洞采集灵石,等会儿你就呆在门口,我会派人看着你——没想到小羽会不见,现在生死未卜,实在令人担心,但是我们也束手无策。”
“你们不去救羽姐姐了吗?”
“不是不救,而是我们信任她。”少年歪这头,一脸听不懂得样子。
“嗯…好吧,我跟你们走。”
少年加入了伊红的大队伍里,一路上他的思绪未停过:
“首先,为什么我会睡在这里。”
“其次,我的名字是什么。”
“最后,我该怎么办!”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存在?难道我真是树林里的精灵?”
“不,我是如假包换的人类,我能够感觉到。不管怎么样,我不能死。我要想办法活下去!”
“唯一活下去的办法就是——等待时机!”
到了灵石山洞口。一等三个小时过去了,看着他们拖着一大包一大包的麻袋,肯定就是他们说的灵石了。
“红姐,灵石…是做什么的?”
“灵石啊…我先从这座四境山创始之时跟你说起吧。很久之前,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在大海之上,突然浮现出一个庞大的尖角。慢慢地,整座山就浮出海面了。那时山还没有名字,直到有一个人出现,他竟然开海口说‘这个山以后就是我罩的了’,此时这座山的山神就听着不舒服了,他们就进行了长达5年的争夺战。你猜猜最后谁赢了?”
她喘了口气儿继续说:“当然是那个人赢了,所以山的名字就按照那人的意思来了,山如其名。但是山四面是海,难免会受到野生小妖怪的侵犯,所以灵石正是撑起一面防护罩,最基本的材料。当然也有效果更好的,但是价格昂贵,产量又低。我们接一个月的委托都买不起一小块儿,所以我们每个月只能交这样的3到4块给‘灵石中转区’,每个公会都必须这样做,这样才能让防护罩更加坚硬,才能保护大家。这就是灵石一部分的作用,你听懂了吗?”
“哦——”
“一下子跟你说这么多肯定也不懂,慢慢的来吧,先和我们去公会吧。我相信会长他会同意的。”
“公会?”
“在那边你会交到好朋友的。”伊红笑着对少年。
西境域。
“欢迎来到‘Square Sanctuary’四方圣域!敬请参观玩耍吧。”站在门口的礼仪小姐见少年脸生,说出了欢迎他的话。
“姐姐你真美!”银发少年毫不三思就说出来了,那位姐姐低下头来,脸颊渐渐泛出红光。
“别闹!”边上的伊红姐姐则是一个拳头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力道往他头上这边来。
“唔……”
走入四方圣域,首先能看见左边的露天酒吧,摆放着整整齐齐的椅凳和景观植物。在往里走,迎面便是大门,上面雕着一个类似于菱形的图案。将门推开后,只见一条宽宽长廊一直伸向远方……
“看不出来有这么大啊。”长廊以外的地方是虚空,深不可测,掉下去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实在是瘮得慌。再向上望去,完全看不见天花板,感觉就像雾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在长廊上走了许久能够看见有转角处,随后还有三个转角处。最后,能够看见一个圆台。上面是个菱形屋顶的小屋子。
“进去吧,会长就在里面。”伊红把少年送到门口,脚步便停下了。
“啊——好吧。”少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紧张,汗如雨下。
他轻轻地敲了敲们,之后里面出现了一位老爷爷的声音“进来”,他才进去。手和脚都不受控制得在颤抖,但强制抑制住了。
他进入门后,门“呯”一声自动关上了,吓得头缩着。
“不用紧张,年轻人,抬起头来。”少年的头重如灌了铅一般,迟迟才抬了起来。
“看不出来有这么大——啊——”说这句话是第二次了。
一位老爷爷缓缓走向我这儿,看起来六十出头,中等个子,高高的鼻子上架着一幅宽边老花眼镜,脸上爬了一些皱纹,头上绝大部分是白发。看上去,就让心生敬畏。
“你好啊,年轻人,我是这儿的会长。你是新人吗?脸较生啊。”
“那……那个……爷爷……好,我是伊红姐姐带回来的,她说让我来您这儿。”
“喔!伊红都跟我说了。年轻人,眼下,你也无处可去,不防加入我的公会,和公会里的伙伴们一起过集体生活吧。”
“好的!”
少年心里“喘了口气”:等的就是这个!
“好,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四方圣域就是你的家,在这里的伙伴便是你的家人!好好体验这里的生活吧——来跟我走。”
那位爷爷带我走到了后门,他把门一开!呈现在我面前的是大门前的景色。
“神奇!”
“小伙子们!这位是我们四方圣域的新伙伴!大家可要多照应着!”坐在两边椅凳上的各位都把目光移到了会长身上,他接着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啊?这个伊红怎么没告诉我。”
伊红凑上来说:“要不你跟着我姓吧,看你长的是在太可爱了,忍不住想认你做弟弟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姓呗!”
“嗯——可以呀。”
“好,让我想想……你就叫,‘伊白’怎么样!”
少年非常高兴,他这天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新名字——“伊白”
“姐姐,你取得真好!”
“没有啦,那请多指教喔。”
“请多指教。”伊白向着伊红深深鞠了个躬。
“哎呀。哈哈哈哈哈!”尴尬的气氛随着他的鞠躬而来,伊红为了缓解当下的气氛,她只能放声大笑。
公会里来了新的伙伴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周围的伙伴们都吼了起来,向伊白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伊白!欢迎你!”
“这男孩真可爱!我的菜,别跟我抢哦!”
“情敌……”
“呃……”
大家都那么热情,少年脸上露出了几分尴尬,他心想:
“我的路将从这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