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禁足房间
因为只有地位最高的大巫师,才拥有恶魔之眼,所以,为了能让自己成为地位最高的大巫师。
而让我饱受痛苦,暗中炼制我的鬼眼,以便夺取后自己使用。
这种为了自己的地位,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人,我才不稀罕呢!
我又不是陈悦,没必要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于亦和那个自称少爷的男人,送我回家后,拿了张名片给我。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专门做抓鬼生意的,原本一直呆在北方,这次因为要保护一个事主来北方出差,也一同过来了。
昨天出门溜达的时候,和人起了冲突,两人围殴了十几个人。
打得正嗨的时候,突然发现天有异象,某处阴气迅速聚拢。
于是就顺着阴气聚拢的地方,追到了张暮生激活阵法的偏僻小楼。
“你这鬼眼异常得很,怕今后也是不安分的。你打算怎麽办?”张骏龙,也就是自称少爷的男人问。
我想了想,觉得这一切的起因,全是这鬼眼造成的,不仅扰乱了我的生活,还把我整得这么惨!
而且这次有个张暮生打鬼眼的主意,下一次,指不定会有第二第三个……
我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将我的鬼眼封印。
对阵法和咒术有所研究的张骏龙说,可以试试。
但试了两个封印术后,发现这些封印术,封不了这已经变异了的鬼眼,而且……
还差点把我给疼死!
“乖乖,这鬼眼应该不能叫鬼眼了吧?还能自己吸收阴气,和稀少的天地灵气变异?!”
张骏龙两眼放光,惊奇地看着我,我冷汗直冒地捂住了左眼。
的确,从小楼那出来后,我也一直觉得左眼怪怪的,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我原来的眼瞳,一直是血红色的竖瞳。
而且左眼一直闭不上眼睛,眼罩无法戴上,只能用手捂住。
不然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的脑海里总是能看到,他们在想什么。
这种能偷窥别人心中想法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总是有些做了坏事的心虚。
于亦坐在我对面,淡然地喝了口茶,说:“看样子,你想继续安稳的生活,是不可能的了。”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把左眼挖掉,但估计实施起来很困难。二,我们在你的房间设一个,隔离阴气和灵气的阵,你呆在里面,阻止左眼继续变异。”
“啊?那我不就被禁足在房间里了?得呆多久?”
“呆到左眼恢复,然后试着再封印一次,或者,我们找到方法解决你的左眼。”
他说得轻描淡写的,但谁知道我的左眼什么恢复?他们什么时候找到方法啊?
“还有,记得付酬金。具体多少钱?到时候再说。”
于亦话题跳得太快,我反应不过来的愣了一下,然后嘴角抽了抽,说。
“……果然是生意人,帮人不吃亏啊。”
旁边的张骏龙可能是被我无语的表情,抽搐的嘴角给戳中了笑点。
“哈哈哈……”地笑了一阵后,说:“老妹啊,也许你的左眼明天就恢复了呢?别这么悲观。”
结果,第二天的明媚早晨……
我就是这么悲观地捂着左眼,看着他们在我的房内布起了阵。
你能想象我昨晚睡觉的时候,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睁着的恐怖景象吗?!!
至少我妈进来叫我起床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昏过去。
而且据我妈回忆,我那只左眼不仅睁着,还会左右来回转呢!
他们布完阵后,我能感觉,左眼持续了一天一夜的疼痛,缓解了下来。
又呆了一个小时后,左眼就不疼了,只是还是没有恢复原样。
他们解释说,左眼吸收不了阴气,也接触不到鬼魂,自然不疼了。
而没恢复的原因,可能是鬼眼变异后的副作用。
“l''''m?holding??on?your??rope
(我紧握你给的绳索)
Got?me?ten?feet?off?the?ground
(它让我悬在高空)
l''''m?hearing?what?you……”
手机的来电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那还是听过张暮生唱过的Apologize,才专门去设置的呢。
我从于亦他们走后,就一直躺着发呆的床上爬起身,摸到了床边书桌上的手机。
“喂?”
“莫昕,你最近怎麽请了这么多假?你又见到鬼了吗?”
来电的是路美琳……
“那个,我就是……不舒服,所以请假了。”
我不能否认,听到手机铃声和路美琳的声音,我又想起了张暮生。
想起他总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体贴地拿手帕给我,只温柔地对我笑……
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还温柔地对谁笑过,反正在我印象中是只对我笑过。
“莫昕,你这样老是请假不是办法,缺勤太多又没能好好上课……你可能参加不了高考的。”
路美琳在担心我,我知道,也很感谢她,但我……
“我决定先休学了。”
“什么?为什么?因为你的左眼?”
路美琳焦急得连声音都大了许多,平时温柔甜美的她,可很少这么大声说话。
“嗯,的确是因为左眼……我以前以为,这只眼睛只不过是给我平淡的生活,一些改变而已,但是现在,它远没有只是改变我一些生活,那么简单。”
“美琳,你知道吗?我现在整个人,整个生活……都被搅得一团糟。”
“……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起上大学的。”
路美琳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听得出,她哭了。
“我不想以后的生活变得更糟,所以……我得专心解决掉我的左眼。”
我靠在被于亦他们贴满了黄符的窗户边,看着外面被明媚的阳光,照得有些晃眼的各种建筑。
行人来去匆匆地在街上行走,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他们都在为自己的生活而在外奔波。
而我,为了自己不能变得更糟的生活,只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不知道何时能够出去,不知道何时能够再次背上书包去上学,不知道何时能够过上以前觉得乏味,现在却羡慕的平静生活。
“那……你要多保重,左眼好了后,要记得告诉我。还有,暮生他突然转学去吉利了,他让我告诉你,他会回来找你的。”
哼,他还会回来找我?!是准备来找死吗?
“美琳,你告诉方君凯,张暮生就是个小人,卑鄙无耻又残酷无情的坏蛋!你们少和他接触,不然什么时候被算计就惨了!”
之前还有些伤感的情绪,被那句“他会回来找你的”给气没了,只觉得这人怎麽这么不要脸!
把我害这么惨,还想来夺我的左眼?做梦!
我就是不把这鬼眼给他!
“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我一直以为暮生对你有好感,准备追你呢?”
路美琳被我咬牙切齿地话,整得一头雾水。
“哼,对我有好感?准备追我?就是算计着,怎麽杀了我,好夺取我被暗中炼制的鬼眼吗?笑话!”
“你说什么?”路美琳惊呼。
“就是我说的那样,别跟我提他了。”
提他我就生气,越生气我就越心里难受。
说好了要放弃这棵歪脖树,投身一大片好森林的!
“不说了,我要挂了。”
等路美琳意犹未尽地说了再见后,我挂了电话,跑到书桌前,将抽屉里以前买的明星海报全拿了出来。
然后开始提醒自己,偶像明星林梓希和情歌王子付宾,这种阳光暖男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张暮生这种腹黑的面瘫小人,只能给我滚粗——
“l''''m?holding??on?your??rope
(我紧握你给的绳索)
Got?me?ten?feet?off?the?ground
(它让我悬在高空)
l''''m?hearing?what?you?say?but?l?just?can''''t?……”
哎妈!忘了把手机铃声改了!
好不容易对林梓希的一张,魅力十足的海报流口水了,一个手机铃声瞬间将林梓希的脸挤出了脑海,换上了张暮生的面瘫却俊朗的脸。
我心情很不美丽地抓起手机,看到了陌生号码的来电。
难道是于亦他们?
“喂?”
“…………”
没声音?
“谁啊?”我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我。”
“去si——”
我怒吼一声,迅速挂了电话。
电话瞬间又响了起来,我再挂!
又响了起来!
“你神经病啊?!你又要干嘛?”
明明是怒骂,却莫名听着声音有些委屈的感觉。
“我想说……”
“说个x!我不会原谅你的,混蛋!”
“……对不起。”
“对不起就能弥补你对我的伤害吗?对不起就能让我的左眼恢复吗?真心想要我原谅,就过来让我戳爆你的左眼啊!让你尝尝我当时被你夺眼时的痛苦!”
“……对不起。”
我直接挂了电话,气愤的心情完全无法平静,眼泪聚集在了右眼眼眶,而左眼却无任何反应。
对不起?即使觉得对不起我,为什么当初还要那么做?
我靠着床,坐在了地板上,狠狠地抹去右眼流下的泪水。
在房间里呆着的无聊生活,只过了三天,我就快要发霉了!
电视剧看到想吐,电视节目看到犯困,电影看到无味。
舍了笔记本电脑,捏着手机又玩了几个差点没让我摔手机的游戏。
哎——不爱看电视不会玩游戏的人,根本当不了宅女这种传奇的人物啊。
给于亦他们打了个电话,催他们赶紧给我想好办法,然后我又在房间里宅了三天。
最后,终于在第十一天的时候,我受不了了,趁下午爸妈都去上班的时候,捂着左眼偷偷走出了房间。
左眼熟悉的刺痛瞬间传来,我想着,只是到门口附近走走就回来,应该没事的。
忍着刺痛走出了大门,左眼猛地一阵剧痛,鲜血开始渗出。
那个……外面感觉好危险,我还是回去吧!
眼睛太痛了……
转身的时候,脖子包括一直捂着左眼的手,突然被人从身后用手勒住。
一把刀的刀尖抵住了我的腰侧,一个男人故意压着嗓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别动!”
抢劫?绑架?还是……
“走,进屋。”
我还没想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就推了我一下,我只好先按耐住紧张害怕的情绪,顺从地带着他,进了屋。
一进屋,他就将我给推开了,也不怕我反击偷袭什么的,转身将门给锁住。
又迅速转回身,掏出了手枪,对我命令式的吩咐道:“把窗帘全拉上。”
我看到他带着墨镜的正脸后,有些震惊,愣愣地走到了窗户边,将窗帘给拉上了。
这不是情歌王子付宾吗?肿么一副全身黑西装和黑风衣的黑社会打扮?
还有枪!
“喂,去把医药箱拿来。”
他皱着眉,坐在了沙发上,掀开了右侧小腿上的西装裤。
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出现在他小腿的边缘,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擦过他的小腿,刮走一些皮肉。
血淋淋的一片,但看起来似乎被处理过,伤口不再流血了。
“你还要愣多久?快拿医药箱!”
他脾气暴躁地举起了手枪,指着我怒喝。
我赶紧捂着左眼跑去将医药箱翻出来。
“包扎,快点。”
这哪是阳光暖男型的情歌王子啊?!简直就是脾气火爆的土匪头子!
“你会不会包扎啊?药拿错了!”
他抢下我手里的烫伤膏,塞了瓶碘酒给我。
“消毒。”
我默默地低下头,偷偷在身上抹了抹左手上,粘到了左眼渗出的血迹。拿出了消毒棉签,倒了碘酒。
“喂,你头低这么低怎麽消毒?抬起来!”
他用枪戳了戳我的头顶,吓得我缩了缩脖子。
这魂淡!就不怕枪走火啊?!
抱着报复的心理,我故意没有抹掉左眼流下的血迹,猛地抬头对他阴森森地露出了个冷笑。
“鬼啊——”
我脑海中闪过他抬起架在茶几上的伤腿,正要踹过来的画面,我一侧身,正好躲过了他抬起就踹的伤脚。
我扭头看向他,正要得意,脑中闪过他举起手枪的画面,瞬间吓白了脸。
“我是人——”
我赶紧抹掉了脸上的血迹,还拍了拍脸,证明我有血有肉不是鬼魂。
但他还是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我的脑袋。
哎妈!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