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放长线,钓大鱼
现在我们再来转秋荷的视角= =
秋荷及不甘心的坐在一架陈旧的秋千上,用鞋子使秋千慢慢晃起来,雪银色的乱发终于用血色的绳子扎好,耳侧却还留着一根长长的须子。
秋千慢慢的荡起来,她的长发也随着秋千的一起一落很有节奏的飘飞着。秋荷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做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挽上自己的袖子,豁然露出十字架形状的伤痕,深的直通血脉伤痕,黑沉沉的像是地狱的入口。
她的动作像极了当年的陶晨,抽出口袋里的一根雪白的布条,漫不经心的缠上自己的手腕,遮住了那吓人的伤口。
“我饿了呢。”
布偶师心疼的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吸血鬼,心里一抽一抽的痛。
从小,他就是看着这个小女孩子长大的,那时候,他也很小的呢,却是秋荷较小的哥哥。
三岁那年的小秋荷,本来是正常的小女孩子,雪银色的细发刚刚到肩膀,眼睛大大的,泛着吸血鬼特有的淡红色,不过因为年龄小的缘故,她的眼睛还是半透明的,极为清楚,那时候,像所有理想的童话一样,小秋荷和她的两个哥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布偶师那年十岁,夜雪那年十四岁,而小小的布偶师却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小秋荷出生时,两只手里居然沾满了浓浓的血,这本是代表新生的血,却是一个危险的死亡前兆,小秋荷的一生中,双手将永远沾满血迹,代表着罪恶的血迹。
因为她,布偶师每天早上很早的起来,给她抓来一包活蹦乱跳的兔子或者其他的小活物,最大的原因是,他不想让秋荷伤害人类,最有趣的一种动物。
秋荷慢慢的长大了,随着能力的增强,三个孩子的眼睛颜色都渐渐的变深,变深,成为一种稚嫩的桃红色,像是初春所生的花朵,吸血鬼就是这样,能力越强,眼睛颜色越深。
看着小秋荷就这样安然无恙的长大,布偶师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认知,怀疑这个不为人知的细节。
布偶师的顾虑最终还是成为了现实,某一天,小秋荷的突然失踪使两个大男孩着急了很久,但就在一个星期后,她终于回来了,双眼稚嫩的桃红提早渗进了鲜血鲜艳燃烧的颜色,可是那鲜血,却是属于人类的。
你,这几天去哪了。
布偶师没有想到,比自己小七岁的乖巧的妹妹居然会轻而易举的把他摔倒在地,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秋荷突然对夜雪肃然起敬,对他的称呼也由最亲切的“哥哥”改成了最威严庄重却是最做作的称号——王,王。
布偶师吃痛站起来,看着同样一脸惊疑的夜雪,猛然意识到什么,那天,是秋荷的八岁生日,于是她跑出去,血染自己的生辰之日,双手如同八年前一样沾满了血。
最重要的是,已经到了秋荷锁红菱的年龄了。这即有心计的女孩子一眼就选中了她强大的哥哥,夜雪。
锁红菱后,一男一女正式开始主仆关系,只要有一方死亡,锁红菱自动解约。两人的能力将会平衡,也就是说,能力强者会把能力平衡给能力弱者,两人将势均力敌。
看上去,能力强者是很吃亏的,但最终受益者还将是他【她】,锁红菱这东西,一般是软弱无力的世人所追求的,他们以给对方提供自己新鲜的血液为代价,换来在这鬼怪横行的江湖上的占用一席之地,随叫随到,只是夜雪无聊加上去的。
想想看,身为一个吸血生物的他不用冒着被打死或晒死的危险去杀人,受益者是谁呢,这只是人与妖魔之间一个很默契很奇妙的双赢契约罢了,严格的说,双方是都会收益的。
但夜雪和秋荷的血液不行,总是排斥开来,或许是因为夜雪根本不愿意这样。于是秋荷只好十分懊悔的暂时放弃了和她的大哥哥锁红菱。她最终的目的,是首先要杀死陶晨,以后的事情就很好办了,因为,哥哥心里有别人,自己绝对不会成功的。
但是就在不久前,她注意到了和她血型恰好相似的布偶师。她自然最了解朝夕陪伴她的哥哥了,自从她出生的时候,她的哥哥异常反态,改掉自己淘气的性格,莫名其妙的开始缝制布偶。灰黄色劣质的破布被他很慢很慢的缝成一个个没有眼球的布偶,但没有一个人直到那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即使是秋荷也不知道。
秋荷最终还是决定了,和能力比她要弱的哥哥来锁红菱,没人直到她要干什么,只知道她看到了自己的哥哥强大的精神控制能力,于是欣然把自己的哥哥转化成了一颗棋子,最后放长线,钓大鱼。
这将是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这将是只属于一个十岁小女孩子快乐的游戏,陶晨,白雾,于洪志,布偶师,甚至是夜雪,只是一个个游戏中的角色罢了。
“只要你能答应不伤害他们,什么都好。”浑然不知的布偶师深深的低下头闭上眼,感受着秋荷冰冷的牙齿在自己的颈部划开一道伤口。
温热的液体溅了出来,布偶师的脖子轻轻的痛着,不过秋荷还是很小心的,没有让他失血过多。
只要你高兴,就好。
只要你高兴,就好。
我可是把自己的一切,都无偿给你了呢。
布偶师只觉得天昏地暗,无尽的黑暗缓缓吞没了他。不知不觉的,他的双腿失力,竟缓缓的倒了下来。
“啊,死了吗?”秋荷不满的那鞋子踢了踢跌倒在地的布偶师。
“死不了,他命很硬的。”秋荷像是自言自语,把布偶师嫌弃的往旁边踢了踢,向着夜空的一处快速的跑过去。
“真。。。可怜。。。”白色的一点不忍心的跃了出来,抱起这个黑衣的男孩,想到了什么似的,朝某个方向跑去。
“至少。。。我是不会放弃你的。”
星光在男人的头发上舞动着,突然一跳,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