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夏之伤
相聚九月,散落六月。
若人生是一场初遇,锦瑟年华。或许我们不必追问彼此可以陪伴走进一个怎样的未来?
不必相知,不必相恋。
菁华于初,重温旧时光最美初次相遇于九月桂花饰靥。
秋为期,夏为伤。
似水年华,且听心语。再见未央。
后来,这一个月里。他没有跟我说过一句多情的话,他也没有跟我聊过天。只是,偶尔打过来电话叫我起床。
我发现自己似乎跟他越走越远,他的陌生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的。忽冷忽热的温柔,我也都习惯了。
君生用逃课来麻醉自己,也希望用这种方式来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他都看眼里,却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自习上,又成了君生的娱乐场所。三四个人坐在后面,打着扑克牌。
开完会的他,去了教室。
一片混乱之中,君生他们没有一人发觉他已经在教室。他说:“打牌,出去打去。”
他只是无心说说,并无此意,几人急忙把牌收拾好。他看君生坐在后面,没有要回到位置的意思说:“换座位的人,各自归位。”
君生不得不回到自己位置上。
他看着面前的君生,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跟她说话、聊天。她会不会很难过,失落。
这段时间,她日日逃课,究竟为何?
他说:“君生,你出来下。”
君生仰起头看着他,他先走出了教室。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觉得他这般亲近,都忘了他上次叫我“丫头”是什么时候了。
他说:“君生,你最近逃课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只是不停摆弄自己的发梢。
他说:“还有几天了,你就别在教室打牌了好么?”
我点点头。
他说:“你近半月里几乎每天都逃课,逃课干嘛?”
我说:“你想骂就骂,只是别跟上次一样,当着众人面骂我就好。”
他说:“这些日子我很忙,冷落你了?等高考时候,我们去县里在告诉你好么?”
我说:“知道了。”
他说:“要听话,乖乖。”
……
几日后,老师讲了最后的一份试卷,与我们一一告别。
教室,宿舍,食堂。
校园,操场,网吧。
还有对面的山上,还有这棵梧桐树,每一个角落里。
一幕幕的场景就像一张张绚烂的剪贴画,终于串连成一部即将谢幕的电影。播放着我们懵懂的青春往事,记录着我们初次相遇时的美好。
不舍,不放。
舍不得,放不下。
这里所有美好,都将成为过去。
一遍又一遍听着音乐,一遍又一遍数着满地的哀伤。
曾经一起走过的日子,就在这个六月轻轻划上了一个休止符。青涩的懵懂,离别占据着这个季节 ……
回首当初,相见便相知。
如今的操场也见证了太多的温馨时刻,是该到了最后一次的拥抱。
我们要到旬中参加统一考试。两天熟悉高考及周围环境。
最后一个,晚自习。多数人在教室里把三年课本都撕掉,顺着窗子扔下。
瞬间,白花花一片呈现在黑夜里纷纷落下。像雪,像花,又像雾。
同学们欢聚一堂。
黑夜之中,他扶手撑着窗子。这个六月注定太过于孤单,太过于伤感。
君生,五天之后你便离开我。我不知道以后你会遇见怎样的人或事,我也怕你会忘了我,我更怕时间将你我折磨半死不活。
你走了。
我还在。
无休止的循环。
是否,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
再怀念,再留恋,再不舍。
……
清早,他给我打电话叫我们宿舍几个人收拾快些,车在校门口等着。
每个班都由班主任带队离开,我们十班是最后一个走的。这个大巴车上,全是十班人。
他说:“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班长负责好车里的卫生。”
班长说:“知道了。”
黎明最后一个上来的,他看见君生旁边没有,便坐了下来。
黎明说:“君生,你对这个学校有什么留恋的吗?”
我说:“有啊。”
黎明说:“什么?”
我说:“我人生最好的记忆都在这里了。
小学时我们都太小,老师说的话就是圣旨。初中时,我们太过懵懂。只有高中时,无事不做,无话不说。”
黎明深情地看着君生,真希望这趟就这么开下去,没有终点。
那样,自己就能在旅途听着君生诉说。不知道人生有几次可能性,君生能向黎明敞开心扉,一路详谈。
司机说:“到了。”
我说:“黎明,你先下。”
黎明说:“为什么。”
我说:“叫你下你就下就对了,废话。”
君生跟班主任约定好了。
黎明说:“你不去宾馆?”
我说:“我只是顺便坐这趟车,我没跟学校走,住在我亲戚呢!”
黎明说:“噢,那你好好考试。”
我说:“你也一样。”
如果时间能倒流是否能困住瞬间。
就算是瞬间,
也要记住彼此的脸。
黎明躲在角落里,看着君生里自己越来越远。他什么都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
爱一个人需要勇气。
就连做梦也觉得不可能的人。
却爱了。
当曾经这些陪你走过风雨的人不在陪你?当所有的感动都可以释怀时?当记忆越来越浅?
当年的某个人让你那般放不下?当所有的事都只剩下冰凉的风尘旧时?
你是否还在留恋,还在执着,该依然坚信。
也许,忘了。
也许,只是仅仅记着。
六月,一别。再相见遥遥无期,有些人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沦落天涯,各自安好。
黎明在十字路口,孤身只影站了许久、许久。然后,落寞转身。
黑色六月,天气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我站在桥上拨通了他的电话。
他说:“你在哪?”
我说:“我在桥上这块。”
他说:“我也刚到家里,你现在就过来,你知道前面这所桥吗?”
我说:“知道。”
他说:“你沿着河堤过来,我阳台上就能看到你。”
我说:“好。”
他说:“你走,别挂电话。”
我说:“恩。”
他说:“我看到你了,你看到我了么?”
我说:“看到了。”
他说:“你从下面这个楼梯口上到3楼,我给你开门。”
我说:“嗯。”
我想了很久。芳年捻豆蔻,微触窗台透过的光线变幻的很淡,我愿为六月风,吹起离伤。
我也甘愿以风之名,瞬时咫尺天涯。
在他的温柔乡里。
未曾回头,固执的以为看不见我双颊的泪。也未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