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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撩人 作者: 花刺 字数:2921 更新时间:2015-12-25 17:56:00

第一章惊鸿一瞥

不同于江南水乡的烟柳画桥,北方的景荣镇显得更为朴实些。

没有姹紫嫣红的芬芳,街头巷尾,不过是一树一树淡雅的桐花,满枝满枝甜香的槐花,落得一地紫,一地白。

这样的小镇,北方能寻上好几个。之所以景荣镇如今闻名天下,凭借的则是它出了两位宠冠后宫的美人。

仁和三年,景美人深受帝宠,破格擢升为景贵妃,一年后,又登上后位,成为第一位寒门出身的皇后,一时风光无限。

仁和十五年,景皇后薨,所育太子年幼,由新晋宠妃荣嫔抚养。仁和十八年,帝逝,太子继位,尊养母荣嫔为太后。

而这两位全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皆是出自景荣镇。新帝继位,为母家故乡更名为景荣。

绿酒一边走着,一边向小相公说从老婆子那里听来的宫廷野史。小书呆相公板着个脸,一本正经地说:“酒儿,这些粗俗俚语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说的。”包子脸一鼓一鼓得,煞是可爱。

绿酒噗哧一声笑了,“楚臣,你这么严肃干什么,这些话不仅是我说,婆婆也说呢。”

子不言母过,楚臣语结,干脆转过头不去理她。

“我说的没错吗?你才九岁就这么古板了,将来还得了,你还是少读些书吧。”娇艳艳的红唇翻转,一包点心,一会儿就吃完了。

楚臣看着绿酒,糕点屑全沾在她的脸上了,双手油油的,一双眼睛滴溜溜得转,看样子是想趁机蹭他身上。“我要是不读书,将来就不能做大官了,那酒儿就做不了官娘子,没有穿不尽的新衣,吃不完的点心了。”

“啊?”绿酒瞪大了眼睛,愣了一下,又扑过来揪住楚臣的袖子。

楚臣的眼角余光瞥到这一幕,果然还是把油蹭到自己身上了。

就听到她继续说,“那相公你可要好好读书呀,将来给我买衣服点心。”

两个小儿正嬉闹呢,只见远远的一顶紫盖四抬轿子过来,轿旁疾走的大妈满脸喜色,不知她扑了多少粉,大老远就闻到那股子浓郁香气了。

楚臣皱眉,他虽是年少也看得出来,大妈一行人绝非良家,多半是娼家了。

轿子近了些,两边的窗帘竟都撩了起来,果然不庄重!楚臣心中已是一阵厌恶。

绿酒却分外好奇,待那轿子从身边走过,匆匆一眼,竟是个男人。轿子行的急,只来得及看到他一双泛着春水的桃花眼,好看极了。绿酒长大后曾在楚臣的书里看到一个词惊鸿一瞥,大约便是这种景象了。

八岁的小女孩已是知美丑的年纪,不等大脑反应,绿酒已不由自主地提起裙子,随着轿子跑,那哥哥好漂亮呀。

“去去去,哪来的小丫头,一边去!”没能够看得上第二眼,随行的仆人已经将绿酒推翻在地。

这一跤摔得不轻,绿酒白净的脸上都擦破了皮,眼泪也涌了出来,泪眼模糊中看到楚臣,“呜呜呜,楚臣,”

半晌,见楚臣没有扶她,又嚎了几嗓子,还是没动静。

“呜…”

“闭嘴!”楚臣打断了她,一脸小大人似的不耐烦,像极了他的母亲,绿酒的婆婆。好在吼她的同时,他终于伸出了自己高贵的右手。

绿酒这才起来,鼻涕眼泪灰尘,很自然地又蹭到他身上。

“他很好看吗?”楚臣的声音好像是生气了呢。绿酒仔细辨认了一遍,嗯,是生气了。再一想,马上就懂了。

“不好看,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还是相公你好看!”

“哼!谁要和他比,狐狸精!”

稚子戏语,却正是一语中的。

花玲村就守在景荣镇旁,村里的人多上镇里做些沿街叫卖的小买卖。楚臣的母亲不属于这一类。到楚臣这一代,楚家已称得上家道中落,好在仍有几亩薄田,佃给农户耕种,孤儿寡母生活倒也过得去。

关于他家,还有一件事是方圆十里都知道的。那便是楚家的童养媳阮绿酒,出了名的好吃懒做。

谁家的童养媳不是当免费劳工使唤,偏偏到了楚家,小儿子楚臣虽然年幼却十分懂得疼媳妇,楚家婆婆一使唤媳妇,他不是哭闹着不许,就是偷偷帮着干活。

村里的媳妇好几次看见,绿酒坐在墙根处偷吃东西,好不惬意。

“娘………”楚臣和绿酒倚在门外,只露出两个头,声音软软糯糯。

楚夫人怒容满面,一拍桌子,厉声叱道:“既回来了,还不堂前跪下,哪里学得规矩,母亲在堂就敢如此不尊重!”

绿酒身子一抖,麻溜得就钻出来跪了过去,之后是楚臣稳稳跪下。

先开口的是楚臣,“娘,昨日先生说了,这本书是极要紧的,要趁着今日放假都买好。刚好今天镇上集会,我想着一人去多无趣呀,便强拉了酒儿陪我。”

对于小儿子睁着眼说瞎话还一脸无辜的技能楚夫人早就看够了,但也无可奈何,实在是儿子虽小,但实在护媳妇护得紧。她守寡多年,唯独这幼子是心尖尖上的肉,丝毫不愿委屈。

“既买了书,还不快去读书!”

“那绿酒?”

“女人间的事,你过问那么多干什么!”

“儿子衣服破了,想让她帮忙补补!”

虽然八岁的女孩很多已经可以缝缝补补了,可绿酒会吗?好吃懒做的丫头!

想要斥责,却知道这孩子为了证明所说是真,说不定就去撕毁了好生生的衣服,家业不大,何必呢。

楚夫人扶额,“去吧,去吧,都去吧!”

一场火,又无疾而终。楚夫人再一次后悔当初为什么贪便宜买了这丫头做童养媳!

想着她娘当初吹嘘的,什么她家的女儿最是勤奋,养个两年便可帮着干活了,呸!若不是她已经改嫁到别的村子,定要重重唾她一口。

书房。

“相公哪件衣服破了,酒儿这就给你缝补。”楚夫人在家,绿酒是不敢直呼楚臣其名的。绿酒掐着嗓子,脸上的温柔虚假得不能再虚假。

而楚臣只是笑笑,“好了,我是真的要温书了,不能陪你玩了,还和以前一样,你偷偷地翻墙出去玩吧,小心点。”

绿酒心满意足地得到这个回答,掐一掐楚臣的包子脸,“相公,你真是对我太好了!”接着将楚臣的零食搜刮一番,用衣服裹着出去了。

寻了二丫和小茯在村头玩游戏,大榆树下坐了几个庄家汉,都是游手好闲的,在那里胡吹。

“前日我帮人搬东西,终于见识到了镇上的芝兰阁。”

“什么芝兰阁,兔爷有什么好玩的,要我说还是倩红楼的姐儿勾人。”

“我你们还不清楚吗,从来不好这个的,可是芝兰阁的那位头牌,实在是,魅到了骨子里。”

众人实在难以想象一个男人,即便是做了小倌,又如何配得上魅这个字。村里人没文化,只觉得魅这个字,说之羞口,闻之香艳,必要是顶好的美人才能用的。

“你说的可是那位勾得太守公子流连忘返的离画?”

“听说那位太守公子可是难得的文武双全,仁义君子,从不好秦楼楚馆,只不过年前见了他一次,就这么被勾在了芝兰阁。”

“听说他可是一夜千金的人物,侯二你这样的人怕是看一眼的费用都出不起,你又是怎么看见他的。”

“嘿嘿,芝兰阁的刘妈妈雇了我帮忙抬柜子,”

“哦,原来是做了龟公?”

众人哄堂大笑,侯二恼羞成怒,于是大骂那玩笑之人。

小茯年龄最大,略懂人事,听得面红耳赤。胖丫不解去问她,反倒被她唾了一口。而绿酒,已经输了几回了,二丫都不想和她一组了。

“喂,”二丫推她,“想什么呢!”只看得绿酒的脸也红了。

不知道那离画公子是什么人物,在绿酒看来,今日见的那个哥哥才真正称得上是魅呢!此刻越想,越觉得那哥哥漆黑的瞳孔,尽是妖娆。

“你怎么了?发烧了吗?”

“你才生病了呢!”绿酒这才回神,“少咒我,我要是病了,非要被婆婆骂死不可!”

而众人议论中的主角之一,太守公子,此刻正倒在芝兰阁头牌的床上,气息全无。

一团黑色烟雾自窗口溜进来,化作一名黑衣男子。他随意翻了翻那死去的尸体,咋舌道:“怎么说文曲星和你也是旧识,你也真下得去手。”

他说的正是榻上侧躺的绯衣男子,他背着身,墨色头发如瀑垂着,颈后领口微微松开,只听他说道:“当年天上,二十八星宿,诸位星君,那个不是我的朋友!”

黑衣男子听到这里叹了口气,又听到那绯衣男子冷冷说道:“我唤你来不是感叹的,文曲星的元神在此,你拿去喂养她吧。”

作者的话
花刺

话说看文的时候配一首青媚狐来听,那真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