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心意
陆府,繁花幽香,碧水蓝天。
林萱凝视着碧波,此时碧绿的湖水看起来竟是如此幽深,让人看不透。
林萱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的美色,此刻在她眼里却不在心里,为何?
只因心中被满腔的心事填满,她何曾这般烦心过,但又确实很烦心,就像枯草烂了又有新芽不断冒出,连续不断。
她捏了捏桌上的玫瑰,玫瑰虽艳,却迟早要凋谢,刺再利,不也是不堪一钳,这是不是就像她?
吴家有面具,自己何尝不是有?
她轻叹一声,精致的眉眼此时看起来娇艳动人,她是特工组里的风云任务,带过的小队从未失手,此刻只剩迷茫。
钟叔要是在这里是会给她指示的,可惜,他不在,苏柯呢,一想到这个名字,她心中又一痛。
苏柯就像她心中的一根刺,早年种植在心里,本以为是朵白兰,却不想是朵蔷薇,或许形容男人很奇怪,却太符合了。
碧儿站在一旁不吭声,她只是个丫鬟,但却爱极了眼前的这位小姐。
平常虽然冷着脸,但不娇气,面容精致,身段优美,喜欢着青衣,浑身散发着冷冽又而优雅的气质。
碧儿虽然不明白为何小姐会去做一个仵作,但是她反而佩服林萱,因为林萱勇敢,冷静,果断,还有好多,这可是她一个女子不敢想的。
小姐忧伤,她却做不了什么,她居然也开始难过了,因为她帮不了小姐。
这时,陆臻来了,碧儿退了出去。
陆臻还是和以往一样,气淡闲神:“怎么了?”
林萱敛住神色:“没什么。”
陆臻心中像被什么刺了一样,道:“林萱,你没必要这样对我。”
林萱看着他俊朗的脸,忽而又想起了苏柯,苏柯也是这样高大俊朗的男人。
那么陆臻是否也是和他一样绝情?
不然又为何要利用她?
陆臻凝视着她的眸,道:“林萱,为何一直避着我?”
林萱和她对视,她看到了陆臻眼中的情,陆臻怎么会是苏柯,陆臻是陆臻。
她的心突然安定下来,在陆臻面前展现真实的自我,她不需要担心什么。
林萱哭了,陆臻慌张地抱着她:“怎么了?”
林萱在他的印象中一直是个坚强的人,但他却忘了,她是个女子。
陆臻突然又笑了,林萱捶打他的肩膀:“你个呆子,笑什么?”
陆臻捏着她的拳头,眸光清澈动人:“你若是不哭,我就不能美人在怀了。”
林萱面色一红,眼角还挂着泪珠,她这时却想通了。
留在这里虽说迷惘,但回去有何尝不是一种痛苦?
陆臻声音低沉:“看来不用等到吴府的案子之后了。”他紧紧将林萱拥在怀里。
林萱嘴角轻扬,之前的阴霾似乎一扫而空。
窗外碧水开始变得清澈,还有小鱼在游戈。
此时风景甚好,陆臻心情也好,林萱只是靠在陆臻的怀中,心中仿佛装满了蜜糖,这种感觉却不像和苏柯在一起。
陆臻是个极其包容她的人,不管她怎么闹,也不会生气,林萱眉眼中早已沉沦。
陆臻虽说身份不明,但是她也不着急去问,她相信,倘若陆臻有心,便会告诉她。
陆臻似看穿了她的心事道:“时机一到我自会告诉你。”
林萱一愣,柔声道:“我知道的。”
陆臻捏了捏她的鼻子,如此亲昵的动作让林萱一阵羞涩。
情人之间总是不舍分离,秦羽不合时机的敲门。
陆臻叹了口气,林萱也松开了手,她道:“这秦羽来,必是有急事了。”陆臻点头,一般小事,秦羽也不会这么急匆匆。
林萱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眼波流动,声音温悦动人:“处理好了,早点回来。”
陆臻静静的看着她,郑重地点头:“我会的”他一顿,“吴府那边你也要小心。”说完便转身离开。
林萱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绽开一抹笑,喃喃道:“似乎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林萱坐了下来,内心此刻如同汩汩山泉,轻缓流动。
此时碧儿进来,碧儿道:“小姐,有人找你。”
林萱从那欢愉中清醒过来:“何人?”
碧儿道:“一位姓涂的官人。”
林萱心道,这涂文怎么突然来找她了?
林萱便吩咐碧儿引涂文到她屋内。
而另一头,陆臻房中,赫然是当日的中年男人,这男人名韩飞。
不过今日韩飞身后还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英俊少年。
“主子,时机就要成熟了。”
陆臻拨弄着食指上的玉戒,道:“那钱家的动向呢?”
韩飞凝着眉:“钱将军是刚毅之人,怕是难以臣服于主子。”
陆臻站起身,手负于身后,眼如深潭:“我却不是担心钱守俊”陆臻锐利的眼看向韩飞,“而是那只扮猪吃老虎的狮子。”
韩飞鹰钩似的眼闪过诧异:“主子莫非是说……”
那英俊少年突然道:“主子英明”他一顿,“只要试试便可。”
陆臻含着笑:“哦,如何试?”
那英俊少年居然笑了:“英雄难过美人关。”
陆臻点头,似乎是同意他的说法:“确实,那你觉得派谁去好?”
英俊少年笑了:“何不找京城第一名妓赵雅姑娘。”
陆臻摇头,英俊少年有些失望。
韩飞回头道:“赵雅是个极其容易动情之人,到时若偷鸡不成蚀把米。”
陆臻慢步走到韩飞面前:“韩飞说的对。那个女人必须是为我所用,并且聪明,应变力超强,还会一点武术。”
“这样的女人难找……”
韩飞叹了一口气,秦羽突然瞪大眼睛看着陆臻,陆臻眸光微闪。
陆臻挥了挥衣袖,不怒自威:“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都知道了吗?”
韩飞等人都跪下:“诺。”
他们都退下,一场暴风就要席卷而来……
陆臻凝视窗外一朵美艳的牡丹,一个巧笑的女子仿若还在眼前,他抚上唇瓣,余温尚在,他突然不再温文尔雅,猛地将桌上的墨宝挥下,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眼睛也变得通红。
为何,究竟是为何,他摊倒在塌上,两眼无神。
屋外,土壤似乎都裹这一层热浪,知了不要命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