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离开先锋山的那天，鹿无前去送他。

“在这先锋山住了些时日，还未曾请教姑娘芳名。”首鹿的青瞳之目很配他，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神骏。

他的眼神她也是喜欢的，就像溪水般清澈干净。

“没有名字，我是万物灵气化为的灵女，既于万物相知相容，又不同于万物，所以这世上没有一个词可以定义我。”

她的美和能力是无可挑剔的，她拥有万物的各种能力，也集聚了万物的美，的确无法定义。

然而，在他眼中没有无法定义的东西。“没有就是无，从此以后你便是无。”这就是他给她的定义，不需要谁的同意。

“甚好，我喜欢。从此以后，我也有名字了。”鹿无会心一笑，仿佛九月夏阳融化了他的心。

“你是无，我是空，我们不是天生的一对吗？跟我走，我给你幸福。”司空伸出手，等待着她的回应。

鹿无将手搭在司空手上，“我和你走！”

喜欢一个人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只要他一句话，她愿意跟他到天涯海角，只要他爱她这就足够。

司空握住了她的手，然而他并没有抓牢，首鹿将他顶下了山。就像之后他们的爱情，只是被他轻握了一下，并没有狠狠抓牢。

“我想要和他走，我不能只待在先锋山这个与世无争的避风港，我想出去看看，和他一起。

并且我会带回青瞳之目。”鹿无抱了抱首鹿的脖子“让我去吧，求你了。”

对于鹿无的未来首鹿早已预见到，但是它不会开口讲话，就算能讲也不可以说。这是她所必须经历的，任何人都干预不了。

就算它有多么爱护她疼惜她，也阻止不了这命理变数。任何生命的降生都有它存在的意义，这世间的一切皆可被掌握。

唯独命运，它是个神奇的东西，只能由自己掌握，而她的命运恐怕连她自己都无法掌握，这就是她最大的悲哀，她的命运早已注定。

首鹿向天低吼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鹿无纵身一跃跳下了山，向后望了望山口，看见众鹿目送她的目光带着疑惑不解和担忧。

她始终没见到首鹿的身影，她知道是她伤了它的心。

之后，她就和司空走了。司空掉下山并没有死，也没有受伤，是青瞳之目保护他让他安然无恙。

到达雪国时鹿无看到的是一片死寂。遍地的白骨，破败的房屋，和寸草不生的大地。好似魔鬼的巢穴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是什么妖能够创造如此巨大的瘟疫，让这里变得一片狼藉？”鹿无蹲下看到干枯的植物，用手一摸就化为粉末被风吹走了。

真的是毫无生机的大地，她要怎么做可以让他快乐，鹿无望了望司空愈发阴沉的脸。

“是蛇山的蛇妖，他们擅长用毒，我们只是简单人类自然敌不过他们的妖术。”

司空紧握拳头，这灭族之仇他一定会连本带息的全部向他们讨回来。

“他们为何这么做？”是何仇恨能让他们残忍的灭了雪国整个民族......

“我雪族人天生具有占卜能力，可卜前世今生。任何事，任何人，没有我们占不到的。杀了我们就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秘密了。”

一个肮脏而又丑陋的秘密。

鹿无试图深入他的记忆，寻找有关蛇山的秘密。但这段记忆被青瞳之目封闭了，她无从得知。

她是万物灵气汇聚而成的灵女，她身上肯定也有百目鹿的灵气。那么，她也一定会拥有让万物恢复生机的能力。

司空看向鹿无：如果哪一天我利用了你，我不求你能原谅我，要知道你和我的族人我只能选一个。

我宁愿失去我最心爱的人，也不愿我雪族就此含冤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