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因果前缘 冒险赴约
话说那赵玄原是九幽之下一毒蝎。他常年生活在极其阴暗之地,但又不甘如此渺小堕落,终此一生。
他日日夜夜都在计划着,终于修炼成精。他要让这世界因为他而不同,他要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要翻云覆雨,他要统治六界,要这天下易主,日月变换!
传说那彩月国的月亮原具七彩,美丽至极。而就在当时的彩月国国君“赵玄”出生当日,月亮竟失去了曾经拥有的色彩,变得稀松平常,国民都很是诧异。
据说有个貌似神仙的道士曾言:“天人降世,汲日月之华光。”这句话在当时广为流传。
那来自九幽之下的毒蝎,自然就起了觊觎之心。
是夜暴雨狂风,电闪雷鸣,他来到彩月国决心一展宏图。他成功地吸了国君“赵玄”的血,从此化妖成人,自名“赵玄”,以为取而代之。
时彩月国有一国师,名为李千邛。此人有着极高的威望,百姓多为所信。化妖成人的赵玄看中了他,将他收为己用,许他以长生不死。
国师李千邛受他蛊惑,成为赵玄在彩月国的傀儡。这些年来他带领彩月国于边境之地同身在朝廷的赵玄里应外合。
他听命于赵玄,时不时地骚扰我朝边境,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边境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而赵玄则投身朝廷,蛊惑圣上,取得丞相之职,冒名辅佐。他坏事干尽,拉帮结派,居心叵测,照这般发展下去,终有一日,他会提着皇帝的头颅,号召天下。
当时的彩月国公主赵流雯还很年幼,
经此大难,伤心欲绝。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眼睁睁看着她最亲最爱的父王被吸干血液而亡,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
她看着国师被蝎妖收买,心寒至极。赵流雯的母后早亡,她从小就与父王相依为命。如今父王惨死,她亦不愿苟活。遂欲投湖自尽。
奈何那彩月国的水晶湖,竟生出一颗水晶球来。那赵流雯的灵魂寄身于此球当中,却无法忘怀前仇旧恨。
时至今日,昔日令她家破人亡的赵玄又重出江湖。他用了一千年来描绘自己的蓝图,处心积虑地要一鸣惊人,铲除关家势力。
寄身水晶球里的公主亡魂,感应到了赵玄的勃勃野心,居然破球而出,来到中原,誓要让他生不如死。
公主赵流雯来到中原,遇见了大名鼎鼎的少年将军关长风。他的威名早已传遍边关,彩月国的军队闻其名而丧胆。
国师李千邛最为忌惮的,也是关长风。他虽然年轻,却有着常人不能及的军事天赋。其勇气决断令人称叹,战法谋略变化多端叫人毫无规律可循。
他总是来去如风速战速决,从不拖泥带水,给对手迂回反击的可能。
关家之主关前志身居太尉之职,与赵玄对峙于朝廷之内。他唯一的儿子关长风则转战在外,抵御外敌,扫灭蛮夷。
这关前志还有个妹妹,名为关阿怜,乃是当今皇后。这关阿怜日日流泪,只因恼怒那皇帝懦弱无能,任由丞相 摆布。可她一介女流,又不曾习得武功,尽管胸怀大志,一腔热血亦是无处释放。只得日夜祈祷,潜心拜佛,但愿求得神灵庇佑我朝江山永固,黎明百姓安居乐业。
话罢前事,且看今朝。
是日顾一寒一行人找了间寻常客栈住下了,待要睡个好觉再商量后事。
夜半时分,血罗女皇却悄无声息地来到蓝鸢的房间。
她将手指一挥,一根细细的红丝线便向着蓝鸢而去。原来她只是在床边刻了几个小字,“明日辰时只你我八狼山树林见。”署名关长风。
刻罢她将手一拉,收起红丝线,得意地勾起嘴角。白日里那般的天真柔弱荡然无存,徒留令人心惊胆战的阴谋算计。
黑夜渐渐的过去,黎明到来,东方见得鱼肚白。蓝鸢从梦中醒来,梦里她又回到了天上,可她不是飞鸟。她和长风一起快乐的笑,笑得她无法再继续这个梦。
梦境与现实却是截然不同的。独自在这房间里,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荒凉。
她叹了叹气,下床洗漱更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觉得似梦似幻,总有不真实的意味。
镜中女子青丝秀发,眉眼含情。她出尘地好似并不属于这个地方。
她正看着镜中的女子,却突然发现那床边刻着一串小字。
她转过头去,见那是关长风所留,觉得惊喜极了。
“长风是昨晚所留,说的便是今日了。”她自言自语道。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快乐过,仿佛自己刚刚的那场梦成为了现实。她看了看窗外,应该距约定时间还有些时日。于是她开始耐心地为自己打扮,这儿也不对,那儿也不对。
蓝鸢眼看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大家又都尚未醒来,况且长风只是单独约见她,遂独自出了客栈。
这深秋里,天只是微微亮。她不知道八狼山在哪里,也不知长风为何要约她去这样一个地方。但是既然是他要她去,她就一定会去。
牵过了马儿,她问店家道:“请问您知道八狼山往哪儿走吗?”
店家给她指了指东边的方向,“向着东边一直走,看见有座树林茂密的山就是。正如其名,那山上时常有野狼出没,姑娘去那儿可得小心了。”
“多谢。”蓝鸢听他所言,心下有些不舒服,亦不愿多言,就此上路。
行了一会,隐隐约约望见远处有座阴森可怖的山。山上尽是枯枝烂叶,一番残败景象。
她挥鞭继续前行。及至山脚,蓝鸢下了马,将马儿拴在一棵大树上,兀自上了山。
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害怕,因为是长风希望她来。
她一边向前走着,一边观察地势和动静。看起来这八狼山是行军埋伏的绝佳之地,也许她早已中了别人的圈套,已如瓮中之鳖。
她不是没有设想过这一种可能,只是还抱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或许这个人的的确确就是关长风。
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是一场不得不赴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