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妙菱都能够想得到她接下来的话。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希望柳媚不要出现在这个世上。然而，”她敛下眼眸，“我知道凭借我的能力，没有办法让她消失。”

听着眼前的女子这般说话，妙菱默默的把自己还放在桌子上的手收了回来。“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语嫣的眼神中突然泛现出了抹精光，“你可以有只是碰到人就能让她神志不清的本事。”语嫣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还特意的瞧了眼现在已经晕掉的念晴。“所以你也有神不知鬼不觉让柳媚消失的本事。”

语气里面没有疑惑，只有肯定。

妙菱突然笑了下，装迷糊起来。“姐姐在说什么呢，妙菱听不懂。更何况，哪有这样的药。姐姐没有学过医理，所以不知道，那些强力的药效并不稀有。稀有的是察觉不出来的，光光那些药草都得成千上百两。姐姐觉得以妙菱之前的处境，能弄得到那么多银子吗？”

瞧着她的眼神，确实是不像说谎，但是事实就放在旁边。可是若是说的不是事实，确实装不出这么诚恳的眼神。

“更何况，人在做，天在看。若那柳媚如此之混，断然没有继续留她的道理。姐姐尚且安心。”

“可是，这世上真的有报应这一说吗？我不信。”若是有，为何那柳媚还不死。

“我信。”妙菱敛下眼眸，她的睫毛给她的双眸投下了一片阴影。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我信杀人是会有报应的。所以我从不杀人。”

那些杀人的事情，都是给别人做。

。。

语嫣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之前她所说的都是让柳媚消失。何时说的如此直白。她以为，在那种境地之下尚能活的好好的人，手上必定沾染了鲜血。然而她不知道，在那种环境下，心思依旧通透的。

在这个女子的眼睛里，她没有看到被仇恨蒙蔽的神情。

随即抿了抿唇，“看来我是看错你了。”

妙菱没有回应，依旧是敛下眉目，算作默认。

“如此，那妾身先带着念晴回去罢。王妃好好休息。”

清冽女子的声音从妙菱头上响起，她抬起头，露出婉约的笑容。“不送。”目视这女子离开之后，她才收回笑容。

想要借她的刀杀人，太嫩了些。语嫣是个好女子，但是杀子之仇。不应该这样报。若是她，她定当夺去那人所有，承受世间所有的恶果，慢慢死去。

眼神落到桌上，瞧着桌面上的两块玉物什。嘴角又弯了起来，这两个玩意儿应该值不少钱吧？

那陵王并没有限制她自由出入府的自由，随即挑了件并不显眼的衣裳穿戴在身。找府里的好心丫头问出府的路，那人见她谦谦有礼，以为也是府里的丫头，便没有多疑。暖心的告知了后门的位置。

瞧着这不甚起眼的地儿，也很少有人来的样子。即便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那所谓的集市，也并不对外面那些热闹的人群心生畏惧。

街上的人很多，卖包子馒头的，卖烙饼的，卖各种胭脂水粉的。瞬间吸引了妙菱的注意，她在宅院里自然能稳得住。可是见到这花花世界了，怎么可能不凑这个热闹。等看到个卖珠宝的地儿，几乎是二话不说，就走了进去。给店里的掌柜看货。

那掌柜见她身形娇小，身上的行头却不好。但气质跟这身行头又显得不伦不类，顿时留了几分注意。等妙菱说她是某位小姐的丫鬟，又是小姐的陪读。这才释然。

“掌柜的，这可是上好的物什。瞧瞧这色泽，这光度手感。怎么都能够卖个三百两。”

听着她的话，掌柜顿时苦了神色，“就这玩意儿，值不了这个价钱。”

妙菱顿时横了眼掌柜，“虽然我只是小姐身边的丫头，但是跟着小姐也见过不少好玩意儿。这可是公子送给我们小姐，小姐又顺手送给我的。你现在就可得劲的忽悠我吧，以后还有好玩意的时候，铁定不卖你。”

掌柜听了妙菱的话，顿时觉得这种生意还有许多。于是态度也就谦虚了些，“我不是骗你，伯伯说的是真话，这玩意儿，你就算是去对面的那家店，最多也就只卖的了八十两。”

“多少？”

“八十两。”

。。真没劲，怎么只能卖这么点。那叫念晴的是不是在坑她？她都说了念晴的药膳值上百两银子，给的东西却只值这么点。

随即眼珠子转了弯，从怀里拿出另件东西。也就是语嫣给她的小玩意儿，“这两件一百五十两怎么样？”

“一百三。”

妙菱犹豫了下，“行。”

妙菱从这家店走出来的时候，那掌柜分明就是笑着的。随即愤愤的歪了个嘴，这事上她铁定是吃亏的。吃一鉴长一智。下次再卖玩意儿，铁定不能让那掌柜这么轻松。

得来了钱，妙菱欢快的跑到市集上，特别是卖胭脂水粉跟前的摊子前望了许久。

有各种各样的胭脂盒，味道香，样子也好看。摊位的老板娘被她注视的久了，随即道。“姑娘，你买不？”

“我买啊，”妙菱说谎不打草稿，“可是我才刚刚长成，对这些玩意儿也不是很熟。只是觉得漂亮。却不知是用来干嘛的。”

那老板娘觉得这生意有戏，顿时热络了起来。挑出一盒水粉，“这款水粉是用珍珠粉跟其他的草药研磨混合到一起，擦在脸上，真是细腻又光滑。看不到半点瑕疵。这款胭脂是擦了水粉随后涂抹的。它可以让你变得有气色。现在这年头，谁会找病怏怏的女子做媳妇儿啊？然后这是朱砂，这是朱砂笔。那个是描线画眉的，你手上拿着的是我家秘方自制点绛唇笔。。”

妙菱将那水粉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黄精三钱，枸杞子三钱，小米十六钱。这药方本应该是食补，可是你用做了晒干研磨敷脸。”并没有什么珍珠粉。

老板娘震惊了，她以为穿的如此平凡的女子是看不出来这秘方问题的。随即态度有些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