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木头秋千
“爸,妈,你们怎么能这样呢!”白色绸缎衣服的男人夺门而入,愤怒的看着正在淡定喝茶的两位老人。
“不是说好了,找个良辰吉日让我和晨儿完婚,你们却。。。”
“完婚?我看你八成被那小狐狸精骗了,你堂堂富家公子,却偏要娶那个所谓贵族的穷人,成何体统!”
“这小兔崽子,还是找林家大小姐试试吧!”头发发黄的女人好言相劝。
男人无奈的握紧双拳,毕竟父母之命,大于天命。
一个破木房,一根房梁,一根麻绳,一把小方凳子,一盏油灯一个孤独的女生。
在常人眼里看来,这一定是一个悲惨的结局。
可是陶晨并不是那样的女生,房梁拴着麻绳,麻绳倒拴着板凳,再点一盏油灯,这是陶晨儿时最喜欢的玩具秋千,简易方便。
在现在的情况下,陶晨根本顾不上玩了,父母的意外离去,使她不得不捡起干农活的重任。家里没有人了,只有还在学走路的小弟弟,是陶晨唯一的精神寄托。
十九年前,陶晨的诞生打破了家里的平静,虽然不是个男孩子,但是父母喜极而泣,他们已经算计好了长远的计谋。
他们自称皇家贵族,找到了于家的少爷,订了娃娃亲。当然在那是,陶晨的家里还是富有的。
陶晨十六岁时,父母根本不是什么贵族这件事被完全曝光,陶晨都觉得没脸见人了,但是毕竟是订了娃娃亲的,于家也很无奈。
两年前
陶晨看着自己的父母眯着老鼠般的细眼睛,十分挑剔的看着于家的金条,母亲最近怀孕了,是个男孩,急需一笔钱,于家趁这个时候抵上一笔钱,也就可以理所当然不娶了,两个孩子却都被蒙在鼓里。
知道真相的陶晨依旧很平静,人家堂堂大少爷,肯定看不上她这样一个穷丫头的,可是,她想错了。
于洪志最终还是知道了,于是发生了开头那一幕。
第二天,父母带着家里所有的财产连夜逃走,唯一留下的就是那间破房子,至今下落不明。陶晨也只好自己干农活养活自己了。
一年前,有一个普通的农民可怜她,准备娶她为妻,让陶晨高兴了很久,匆忙的准备着。
这本是极好的喜事,但是阴差阳错,有一天她无意中路过一片草丛时,隐隐约约听到有哭声,最后居然发现了一个被抛弃的男婴,用红色的小被子包着,脸上爬上了几只小蚂蚁,被咬噬出斑斑血迹,甚是可怜。
陶晨心软了,就把他捡回了家,起名为陶染染,她自认为带个弃婴去成亲没什么问题,但是立刻被一群无聊的闲人传言什么“未婚先孕”“和别的男人偷情”,于是这门婚事泡汤了。
陶晨相信,以后没有男人愿意要她了,可是,她这一次又想错了。
乡田太贫瘠,简直就是种啥啥不长,乡亲们很早就放弃了,她却没有。咬牙奋斗着的陶晨深深意识到,她一个黄毛丫头,找不着什么工作的。只好白天种地,晚上拿筷子慢慢的喂染染。
一个月悄然无息的过去,染染会走路了,会笑了,会简单说几句话了,会自己穿着小肚兜去荡秋千了,陶晨很是欣慰,告诉自己,一切总会过去的。
一个破木房,一根房梁,一根麻绳,一把小方凳子,一盏油灯。
女生不孤独了,她有她可爱的小弟弟陪着,生活贫困却充实快乐。
秋千飘摇,油灯闪烁。
一个星期后
那贫困的小山村子里来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敲锣打鼓油光满面,打头的大男人居然还穿着一条大红裙子,疯疯癫癫的就来了。
穷的叮当响的人们自然全都围过来看热闹,陶晨自然也在里面,染染踮着脚,焦急的看着。
他们敲锣打鼓一阵子,又问有没有想消灾除难的人,穷人们根本不知道这一套,目瞪口呆的站着,到没有人敢走过去。
他们也知道冷场了,尴尬的对陶晨摆了摆手。
“小姑娘,快过来。”
陶晨慢慢的走了过去。
“想不想算个命,消灾除难!”领头人怪里怪气的说,使得陶晨一阵战栗,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
打头人做了个手势,旁边一个举旗子的立刻掏出五六张红色的纸,让陶晨抽一张。
陶晨也没辙了,只好随便挑了一张,递给他。
“小姑娘,家里是不是很穷啊。”
“嗯。。。”陶晨轻轻低下头。
“这钱你先拿去用。”打头人出乎意料的递给陶晨一个红包,“以后有困难,随时可以找我们。”
陶晨有些犹豫,但还是收下了。
那笔钱,确实帮了陶晨大忙,家里能吃一顿饱饭了,破旧的秋千能修一修了,染染能有新衣服穿了,
秋千摇曳,又过去了一个月左右,那奇怪的队伍又出现了。
“是你们啊,”陶晨微笑着。“我最近摘了些很好的苹果呢,给你们的。”
“苹果。”打头人用用鼻子冷冷的哼了一声,却又猥琐的笑起来。“我可不喜欢苹果,倒是挺喜欢你这白白嫩嫩小丫头!”
“你们要干什么。。。”陶晨立刻警惕起来。
“你这小丫头长的挺俊的,卖了,能拿不少钱呢,走走走!”
领头人一声令下,两个很是粗壮的男人掏出绳子,几下捆绑开来。陶晨最终还是挣扎不住,只好乖乖的被绑走了,眼睛上拴着一条黑布,看不见东西。陶晨后悔没看出他们人贩子的真面目。
陶晨被强行绑到一个秘密“交易市场”,像是卖东西似的被掂量着,却没有人想要他。
“小丫头,既然你卖不出去的话。。。”领头人咬着牙说,陶晨已经感受到刀尖的寒气。紧闭着眼。
“等一下,我要她。”一位男人也许是于心不忍,缓慢的说。
“去,把她收拾干净点,不然我可就不要了。”男人继续冷漠的说。
“是。”领头人恭恭敬敬的说,匆忙解开陶晨身上的绳子。
而陶晨却觉得那个声音,出乎意料的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