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托雷斯说自己被国家收编了，杜江寒虽然略有小失落，但总算松了口气。

只是略有失落的原因很简单，毕竟给在组织里的话，总归没有自己一个人想干嘛干嘛来的自在，但实际上对于被国家“征用”了这个事情他并不是太在乎，毕竟自己的真正顶头上司，可是那个应该在某处被怪蜀黍和大姐姐们围观摸头的三无萝莉。

至于松了口气，这个原因就更简单了，但托雷斯看着一脸纠结的杜江寒，好像是误解了什么：“怎么？心里面不情愿？据档案显示，你从小学到高中看过共计84本书，其中有71本可都是嗯……”

说到这儿托雷斯突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呃……都是‘侠以武犯禁’一类的书，所以是不是想着，自己有了异界残魂的支离破碎的经验功法，能修炼了，然后就可以秒天秒地秒空气了？”

杜江寒听到这里登时心里一震，果断地做出了一个选择：秦快出来！

于是一念之间，秦在杜江寒的脑海里装模做样地打了一个大大哈欠后，又充分地表达了自己对杜江寒差劲儿表现的不屑，以及唠叨了诸多且看自己如何完爆各个世界影帝拿下小金人的豪言壮志后。然后，秦却略囧的发现接下来自己完全没有展示演技的机会。

因为呢，虽然杜江寒听着秦的啰哩啰嗦以及两人交换控制权这个过程还是相当短暂的，但也有将近那么一秒了。而且我们也知道，一个人面部惊讶表情的持续时间最多只能持续一秒多的时间，而当秦获得身体控制权时，又意外地想起来太久没用肉身状态说话反而不知道怎么发声了！

看着“杜江寒”显示出不到一秒的愣神状态，然后又带着囧地异常的表情“欲言又止”时，托雷斯因为大脑的自行脑补功能起了作用，认为对方这是因为惊讶而想要说些什么或者辩解些什么，结果因为紧张而不能顺利地说话。

之前杜江寒已经惊讶过了？这样的脑补不合逻辑？放心这可是有先例的，曾经也有好几个异界者虽然震惊于这个组织的存在，却始终抱着他们不可能发现我的灵魂不同于这个大陆上的原住民的想法，于是当自己的小秘密被彻底揭露出来后，他们就果断被吓尿了，甚至有一个真的就被吓尿了。

所以只能说惯性思维害死人，当然如果是此时此刻的杜江寒知道了原因的话，他一定会向惯性思维表示感谢的。顺便吐槽自己身为一个穿越者，那些附加幸运值是不是都用在这些奇怪的细节上了。

于是在“杜江寒”仍是“失声”的惊魂未定状态之中，托雷斯继续说道：“不过说回来你的灵魂真的很特殊呢，我们国家，包括其他国家的合作者，我们都没遇见过异界人的灵魂穿越失败的情况，你可是这个大陆上有史以来，我们发现的第一个，没能被异界者灵魂成功占据身体的特例，甚至你还是一个融合了异界者残余灵魂的特例！”

托雷斯将桌子上先前早已经放冷了的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而根据那份报告的判断，你18岁之前之所以无法修炼，明显就是你在幼儿这个最重要的学习年龄段中，被没有完全融合的异界者的残魂影响了认知，异界者的理论和咱们大陆的理论产生了冲突，于是你就废柴了18年，只是你自己察觉不出来罢了。”

“然后在你成年这个契机下，你的灵魂与异界者的残魂完全融合了，你以前存在的认知障碍也消失了，不过这些事情你并不知道，你只是知道有个残魂在你的脑袋里。说来也巧，当你无意识中运转了灵力时，你发现了你可以修炼了，但是好像你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接受自己能够修炼的事实，就被我们的人给发现了。”

似乎真的是太久没有处在肉身状态了，此刻的“杜江寒”还在继续试图发声，而托雷斯则仍是在喋喋不休地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为啥以前检测不出来？也怪我们，机器出问题了，误判为你是脑部先天受损导致认知发生障碍，而不是灵魂认知发生障碍。偏偏你还是最后一个做检查的，等我们发现机器出问题，早把你这人给忘掉了。”

此时，看着托雷斯毫无察觉“自己”有异，“杜江寒”的表情也逐渐变囧，然后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那……”

“那为什么不采取医疗措施？不得不说如果你真的是脑袋那个地方受损的话，我们现在实在是补救不回来，不治疗的话你因为认知问题不能修炼，治疗了的话，受制于现在的医学水平，你还是会因为治疗带来的副作用不能修炼。”

“至于把你切片研究或者终身监禁研究，鉴于报告上显示出的你非常优秀的发展潜质，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你一边给我们做事一边让我们研究，这样是最合适的了。可别抱怨，从某方面来说我可是为你好。”

当托雷斯的话看起来终于结束了的时候，“杜江寒”一脸呆滞地望着托雷斯，杜江寒满脸无奈地望着“杜江寒”，因为“杜江寒”没想到托雷斯连问都不问直接就把前因后果给脑补好了，杜江寒则是没想到“杜江寒”竟然在关键时刻差点掉了链子。

“那啥……”终于熟悉了怎么用声带的“杜江寒”带着一脸的纠结看向托雷斯，“那您……没别的要说了？”

托雷斯一愣，然后拍拍脑门儿：“其实看到档案报告的时候我就弄明白了，所以根本没必要问你什么，不过是给你解释下你的疑惑罢了，嗯，我喜欢一次性解决问题。”

然后托雷斯从衣服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然后扔到了“杜江寒”的怀中，猝不及防之下，“杜江寒”手忙脚乱地接了过来，但还是掉地上了。

而当“杜江寒”捡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卡片，拾起以后再仔细看观察，上面什么装饰花纹都没有，而且明明只有一张普通银行晶卡的厚度，但单论重量却让人感觉像是拿着一个灵讯似的。其冰凉厚重的质感和其平淡无奇的表面，让“杜江寒”想到了那道大黑门。

看着“杜江寒”抬头好奇地望着托雷斯，托雷斯解释道：“你在这里的身份证明，激发方式和普通的晶卡激活方式一样，不知道就上网用白歌查，激活以后里面有对这个地方的详细介绍，还有新人引导，一卡通，收发消息之类的功能。当然，它也是个合同，入伙当然要保密了，虽然你还什么职位都没有。”托雷斯耸肩。

当要交代的事情结束，托雷斯目送着杜江寒离开后，烈空从暗门中走了出来倚在二楼栏杆上。

“你说头为什么要保护这个小子？”

“因为他有用而且有背景呗，虽然咱们不知道为什么有用，有什么背景罢了。”托雷斯拿起杯子，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真是快把嘴皮子磨破了，编了一大段不得不说的瞎话，那个活了千年的老妖精还一定会起疑心，这到底是图个啥？”

烈空听完后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哈哈哈，谁让你文采好呢？想当初你的高中作文甚至得了满分吧？让你得瑟！”

然而托雷斯并没有心情和烈空打辩儿：“现在形式真是越来越严峻了啊……就跟今天该死的阴天一样，风雨将来却未来……”

烈空听见托雷斯的感慨后，原本夸张的笑容也逐渐收敛了起来：“嗤，文艺之魂又犯了……”

而当“杜江寒”出了门之后，便迅速地将身体控制权交给了杜江寒。

“啊咧？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快把控制权还给我呢”杜江寒诧异地对秦说，可秦却没有任何答复。这让杜江寒心中颇为好奇，可又担心秦万一恼了该怎么办，说真的看到自己眼前一直晃来晃去的可真的不好受。

正在杜江寒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秦终于喃喃道：“身败名裂……身败名裂……”

杜江寒讪讪地笑了一下，也不知该做何回答，只能试着安慰道：“反正对方没看出来嘛……”

“放屁！没看出来？！”秦露出愠怒的语气，“要知道面对可疑人物的时候可不是什么话都不问，什么话都不让对方回答，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哔哔哔哔跟个唐僧似的脑补各种逻辑合理的理由！你把人家当成和你一样大的小屁孩儿了吗！”

而在杜江寒被吓的一愣一愣的时候，秦又开始咆哮道：“要是我是托雷斯，我绝对会再诈唬一下你这个啥都不懂的年轻人！万一我还能再得到点儿什么举世皆惊的秘密呢？！对，他是威胁你进了这里，还说了什么你天赋惊人我不忍天妒英才这种看起来蛮有道理实则狗屁不通的理由！”

面对着杜江寒已经吓傻了的表情，秦的声音愈发震耳欲聋：“就算咱俩灵魂确实是融合了，可那有怎么样？！以我对现在这个大陆的了解，这种资质放在现在撑死了也就一个中上等的样子！对方有那种技术还看不出来你是不是千里马？！我擦！他们想干嘛？！真特么的羡慕你这种啥都不懂的年轻人！”

“秦……”听着秦已经略带哭腔的愤怒，杜江寒沉默，他很想要安慰一下不知为何就突然出离愤怒起来，悲伤起来的秦，可无从安慰，这让杜江寒突然觉得自己果然是个没什么用的人，连安慰人都不知道怎么安慰……

当杜江寒终于走出长长的隧道，并且通过先前经过的关卡后，杜江寒终于来到了室外，而首先他注意到的，便是迎接着他的则是一辆特制飞梭，两位看起来相当面熟的一男一女，以及……身边散落一地布娃娃，并且怀里也塞满了布娃娃的天天。

而正当杜江寒想问点啥的时候，却觉得鼻子突然一凉，抬头一看，原本来时就阴沉沉的的天空此刻更是黑地不像样，随后雨从原本的悄无声息变成了“嘀嗒嘀嗒”，然后变成“淅淅沥沥”，没过一会儿，就变成了“噼里啪啦”。

“这大雨下的可真够突然的，还好看有天气预报，把这辆敞篷的‘屋顶’加上去了。”女人带着庆幸的语气说道，“行了江寒，有啥想问的到车里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