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只是棋子而已
此时已是子夜十分,月凉如水,言殇离开后就立刻来了御书房。
“去找淑妃过来。”言殇已是满脸倦意的对贴身太监说,说完便开始更衣准备沐浴。
“是,皇上”言殇贴身太监领命离开。
没过一会儿淑妃来了,淑妃刚进来便看到的是言殇赤裸着上半身躺在浴桶里,脸上似有一丝丝的疲态。所以,她走过去轻轻擦拭着言殇的身体。
言殇闭目养神,任由着淑妃擦拭,享受着这一切,突然,他眉头一锁,薄唇轻启, “事情办妥了吗?”
“办妥了,皇上放心!”淑妃抬头,细细的打量着他的微锁的眉眼,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她从来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打量着言殇。
夜已深,月已凉,而人儿却不眠。
看到皇上有点疲惫的模样,她犹豫了片刻,但是淑妃还是开口道,“皇上,为何要对婕妤妹妹那么纵容。”她虽然知道这样问不对,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弄清楚,哪怕是被他责罚。
“朕的事,你无须多管,”言殇突然甩开淑妃手,冷声道,脸上也由疲惫转为些许愤怒。
这个人是没有情,她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感觉心这么……痛。
无情的人,往往伤人最深。无情冷酷的才是最可怕的。
“朕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安分守己的人。”说着掐着淑妃的脖子,一字一句的道,手上的力道也随着话语慢慢加重:“你只要做好朕吩咐的事,不该管的别管。或者……”
说完,就甩开淑妃,因为力到过重,导致淑妃的头装在了那用大理石做成的石桌上,额头上也慢慢渗出血丝。
淑妃望着言殇离开,看着他的背影,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她想问在他眼里,她到底是什么?
暗卫,妃子,还是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她同情起苍连心来了,因为她只是一颗棋子。
可是,现在想着自己也不过是一颗棋子,又有什么资格同情她人。
言殇走后,淑妃挣扎着爬起来,强忍着头部上传来的疼痛,自己用手慢慢拭去额头上的血迹。
“娘娘,娘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淑妃的贴身宫女琵而马上上前扶着,却被淑妃一把推开,琵而心疼的望着淑妃头上的伤。
她从小无依无靠,吃尽了各种苦头,是他,是皇上救了她,让她做他的暗卫,后来又让她进宫做了他的妃子。
这些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为他做的,她不后悔,就当做是报恩吧,可是想想自己这些年做的这些,再想想苍连心,她也不甘心。
“娘娘,奴婢扶你回宫吧,让太医给你看看。”琵而心疼淑妃,看着她头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心里不仅更加着急了。
淑妃站起身,也不顾血流不止的伤口,眼神呆滞的望着言殇离开的方向。
她想和他一起并肩看这天下的繁荣。
皇后之位,是她的!
言殇也是她的!
这一刻可是,她知道不管是什么都是要靠自己争取。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一切都得需要自己的努力,淑妃深知这一点,越是轻易得到的,就越会让人觉得不安。所以她才会同情苍连心。
随后又轻轻的笑了,苍连心,只不过是言殇的一颗棋子,她何必要去跟一颗棋子计较,虽然……
她也是棋子,可是她绝对不会像苍连心一样目光短浅。
“扶我回去吧,伤就不必看了。”淑妃平淡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光彩,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看上去就像失了生机的人一样。
“娘娘,”看着自家娘娘如此,认为淑妃是受了刺激,连忙安慰着,“娘娘,皇上必定是喜欢娘娘的,不然怎么会……”
淑妃看了一眼琵而,她懂琵而的意思,继而笑骂着“你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这话要是被人听见了,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琵而是她身边唯一一个能信得过的丫头了,所以对琵而,淑妃也是非常疼爱的。
揽楼台上,言殇抚摸那小木盒看着淑妃离开。
随即,嘴角轻轻勾起,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有你在她不管在那都逃不出朕的手心。”收回视线后,望着手中的小木盒道。
那个是花小花拼命要保护的小木盒。
“主上,你离开后不久,仲言大人就去找花姑娘了。”隐藏在苍连城身边的暗卫恭敬的禀报着。
言殇听着花姑娘这三个字总感觉怪怪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悦的吐出三个字,“苍连城。”
那暗卫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应是,“对于仲言大人的出现,苍姑娘好像有些不太高兴。”
言殇忽然抬头,似笑非笑的邪魅的看着那暗卫,“重,点。”
“苍姑娘没有答应,说是她绝对做不出来出卖亲生父亲这种事情,还说,还说……”暗卫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言殇的情绪,后面的话他怎么也不敢说出来,生怕言殇一个不高兴就让他小命不保。
哪有这么怕死的暗卫?可是,这也是人之常情,伴君如伴虎,没有人会不怕死,常伺在君側,小心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听到这句话,言殇刚皱起的眉头忽然挑了挑,脸上也不再是那么紧绷,似乎是很意外,然后语气十分古怪的说道:“她什么时候这么孝顺了。”孝顺两字咬得极重,不知是想表达令人难以置信,还是一种嘲讽。
随即,又问到,“还说什么?”
“还说让主上您拿出诚意来,她才肯为主上效力。否则,否则……”
暗卫说完抖了抖身子,闭着眼睛等着死亡的来临,却意外听见言殇道,“退下,继续守着。”
“是。”暗卫马上退下,主上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暗卫走后,言殇若有若无的笑着,她要是孝顺,这个国家就没有逆子了。
不管你变成谁,那狂傲的性子,却还是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