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指挥使骆思恭
公百户也低声对锦衣卫众人道:“在没有得到指挥使大人的命令之前,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不到逼不得已,任何人不得出手,违者格杀勿论!”
锦衣卫众人散开在东厂番子的外围,个个随时准备拔刀候命着。空气也显得格外紧张。
此时五城兵马司紧闭的大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队队持枪拿刀的士兵,快速散开出来,对门口东厂的番子形成了一个反包围圈。
这时从五城兵马司队伍后走出了一个人,依其衣着打扮及十足的气场应该是一个大官,对着东厂番子怒道:“你们东厂好大的胆子呀?竟然敢明刀明枪的包围我们五城兵马司的衙门,在这天子脚下还有王法吗?”说完又指着锦衣卫的众人道:“还有你们锦衣卫的人?竟然帮着东厂番子来包围我们,看样子你们锦衣卫如今都已经成了东厂的走狗了吧。”
说得锦衣卫众人都脸上发青,堂堂锦衣卫竟然被人家说成东厂走狗,却又无言反驳,都明刀明枪的包围人家府衙了。
东厂的带头太监道:“废话少说,快把人交出来!”
五城兵马司的头也不甘示弱:“我五城兵马司还轮不到你们东厂的人在这里放肆,此事只有皇上定夺。”
东厂带头的太监看到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严阵以待了,要是拼起来,自己这边也不见得能占优势,何况旁边还有锦衣卫的人在看戏,只好作罢。太监头目以尖锐刺耳的声音道:“这样说你是不打算放人了?那就等一下厂督大人请旨回来,到时候你们一个都别想离开这里!”
五城兵马司的人没有回话,只是吩咐手下的人不能轻举妄动,不过也要随时准备好抵御东厂的太监。
锦衣卫的人最尴尬,不能取跟五城兵马司的人套近乎,东厂这边人家也不会买账,真是世风日下呀,堂堂锦衣卫落到了这步田地。
就这样三方围成了三圈,最里面的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中间那一层是东厂的番子,最外面的一层则是锦衣卫的人。
一直围了差不多有半炷香的时间吧,王强都有点站不住了,这样一直高度集中精神的情况下,人很容易就产生疲劳感的,尤其是王强这种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的人。王强恨不得马上飞离这里,这气氛太紧张了,让人不得不害怕呀,不过上司没发话,王强也只好紧紧地握着刀,看着前面东厂番子的后背。
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站在王强旁边的关勇回头一看,然后轻道:“指挥使大人来了。”
一队骑士奔驰而来,带头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马,上面坐着一个精廋的汉子,身穿一件类似于飞鱼袍的服饰,不过它上面画的不是飞鱼,而是一条巨蟒,下端斜向排列的线条,水脚上有波涛翻滚的水浪,水浪之上又立有山石宝物。汉子一双眼睛微微的目视着这一切,嘴上浮现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好似对于这发生的一切心中已有对策。
锦衣卫众人齐道:“拜见骆指挥使大人。”
王强心道:“这衣服应该就是蟒袍了,马上的这位就是锦衣卫的指挥使骆思恭了吧,历史书中对与这个人的评价还不错,为人还算正直,只是在处理政治事务上比不上前几任几任指挥使,而且晚年非常惨,遇到了整个大明朝最狠毒的太监魏忠贤的毒手。”
骆思恭下马,旁边走来一人帮忙把马牵开,围着东厂的锦衣卫人马也渐渐散开了。
公志武立马走过去,向指挥使禀报这发生的事,指挥使笑道:“我已知道,不必说了,你做得很对。”
公志武道:“谢大人。”
骆思恭道:“把我们的人都撤了吧,这里交给我了。”
公志武紧张道:“大人,还是小心为上呀?”
骆思恭没有说话,笑着走到东厂番子那边,对于这些持刀的东厂番子没有一点惧怕的意思,问道:“请问你们谁是头?”
带头的番子道:“咱家就是,不知道指挥使大人有何指教?”
骆思恭道:“公公,我是前来调解的,此事在今早朝朝中各位大人已与你们督主商量好了,此事已经交给我们锦衣卫来处理,还望公公配合一二。”
番子档头道:“有何凭证?”
骆思恭从袖子里拿出一份手信道:“这是你们督主的亲笔信,公公请看。”
番子档头接过信,一扫而过道:“好,这里就交给你们锦衣卫了,还望指挥使大人不要让我们督主失望。”说完又对手下人道:“我们走!”
骆思恭笑道:“公公放心吧。公公,慢走呀。”
目见东厂的番子已经远去,五城兵马司的人也散开了,骆思恭走了过去,对五城兵马司的领头道:“老罗呀,怎么话也不说了呀。”
这位被骆思恭称做老罗的人,则是刚刚带头抵制东厂人,也就是现任五城兵马司的副指挥罗元生。
罗元生横眉冷眼地看着骆思恭,鼻子里哼了一声,轻声嘲讽道:“没想到堂堂锦衣卫的指挥使大人对阉人竟然也是如此卑躬屈膝。”
骆思恭故作生气道:“老罗,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骆思恭是那种人吗?这么多年了,你还了解我的为人吗?”
骆思恭说完,罗元生的神色才好看了那么多一点,平复了心道:“那你说一下,你锦衣卫的人马,帮助东厂包围我五城兵马司衙门,是什么意思?”
骆思恭笑道:“进去说,这衙门口也不是个聊天的地方嘛,走把你的清明龙井泡一壶给我品尝下,我再与你细细说清楚。”
罗元生鄙视的看了一眼骆思恭,无语道:“你还喝上瘾了,等下你要是解释的我不满意,你就赶不出去。”
骆思恭继续笑道:“行了,先进去吧。”说完又对锦衣卫的众人道:“好了,没事了,你们也会各自的岗位去吧。”
锦衣卫众人带好自己的装备,准备离开了,王强也把一直紧张的心情放下了,正准备和众人一起走。罗元生突然叫道:“王强,你跟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