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珏站在灯光下，与黑暗中的莫昀偶尔眼神汇聚时，她会笑笑，哪怕她知道莫昀和萧慧已经在一起了，哪怕她知道萧慧是让自己感到很温暖的朋友，她也依旧没办法接受。

她得不到的，又怎么能让其他人抢去呢？

也想过放手，也许那样所有人都会更加幸福，可是她做不到，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想起，他们两个在寒天雪地里拥抱取暖，而自己却只能在一旁用力跺脚，才不会让你被冻僵。

世上所有不甘都源于深情如斯却爱而不得。

莫昀望着萧慧离去的方向，他担心她，因为即使她只是看起来毫不在乎的样子。他能感受到她心里的难过和汹涌的泪。

一曲暂歇，秦之珏举着话筒柔柔地说话，她让所有欢呼雀跃的人都安静下来，她有一抹很美很张扬的笑，“这是我爱的人第一次见我一次的地方，今天唱的这首歌也只是想告诉他，没有他，我不知所措。”

“他今天也在这里，我想说，我不会说太多甜言蜜语只是我要向你道歉，从前是我心里的魔鬼支配了我，我做过的错事很多，可是，如果我能放弃一切，我们还能不能再一起呢？”

她满怀期待地看着莫昀，手心都已经出汗了，她怕他会拒绝，她怕萧慧会取代她，她怕莫昀会不要她。

“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里，去海边建一栋小房子，远离这个城市，那样就不会再也不会有什么能羁绊住我们了。我很喜欢你，你要相信，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谎。”

“也许你会因为某些事恨我，但我还是想做一些努力，我爱你，能重新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吗？”她深情款款地盯着莫昀，“莫昀，如果我说我爱你，你还会信吗？”

酒吧里大多数人都认识莫昀，齐刷刷的目光朝他投过去。

莫昀一下子暴露在所有人眼里，他不自在地退了两步，突然想跑。

秦之珏掩住眼里满满的悲伤，对他笑笑，“我其实知道我们之间的路没那么容易走，但是你也不要忙着拒绝我，我不会对你死缠烂打的，只是希望你能跟着你的心认真地选择。我和萧慧，你究竟爱的是哪个？”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本以为莫昀和秦之珏断了关系才会和萧慧在一起的，没想到他竟然两个都没放下，两个都霸占着。

秦之珏和萧慧的簇拥者摩拳擦掌恨不得把他打死。

莫昀自嘲地笑笑，失落地转身，他突然想去找萧慧，她给自己的温暖是他所渴望的，他从秦之珏那里得不到的一切爱和感动，她都给了他。

他确实无论哪一个都放不下，注定他会同时伤害到两个人，可他宁愿去追萧慧，至少他看得懂她。而秦之珏呢，像一片海，深沉而神秘，引人入胜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被秦之珏深深地吸引着，可是却从来都碰不到她，看着秦之珏，就像隔着一层纱，太不真实了，就好像是他的一场梦，一个美好的幻想。

秦之珏看他要离开，就慌了神，丢下话筒就追了出去。

她在门口拦住了他，“你一句话不说就走是什么意思，把我一个人晾在那里是什么意思，莫昀，好歹也摇个头说你更喜欢萧慧啊！”

莫昀扯开她拉着他的手，两只冰冷的手碰在一起，两个人都抖了一下。

“你是我爸的情妇呀，怎么来跟我告白呢？我不会是听错了吧，还是你认错人了？”莫昀朝她笑，越笑越僵硬，“知道为什么我更喜欢萧慧吗？虽然她没你漂亮，不像你有个当院长的老爸，但她比你善良，比你干净，比你纯洁。至少她不像你一样当小三，破坏人家家庭，还勾引他的儿子。”

莫昀一条条地细数她的罪过，“你很恶心知道吗？你布下那么完美的局引诱我，让我去做你的帮凶，把我当作你的玩物，还有我爸，你到底恨他什么，竟然肯牺牲自己去当小三。你还敢口口声声说你爱我吗？我不爱你，我恨你恨得想把身上被你碰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剥下来喂狗！”

他的狠厉让秦之珏愣住了，屋檐上有冰冷的水滴下来，恰好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冷得她打了一个寒颤。

其实是心冷吧，只是她不知道。

秦之珏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莫昀，眼里全是冰渣子，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刺耳，冷漠如冰，“原来这才是你的真话，莫昀啊莫昀，你又让我认识了一个你，这才是你最真实的一面吧。”

“你这样看我，放心好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你就守着萧慧过一辈子吧！”

她扬手打了莫昀一巴掌，然后扬长而去。寒风凛冽，她却已经冻得麻木了，一点都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