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崇文想拉住她的手却被她避开了，他的手僵在冰冷的空气里，“之珏，我只是想让你认清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你不要这么激烈。莫昀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为什么非要越走越远呢？”

秦之珏的手心渗出血来，“不管结果是什么，都是我应得的，和你没关系，跟他也没关系。我就快要和莫晟结婚了，就是莫昀的长辈。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她笑起来，许久未见的张扬浮现在她脸上，好像还是最开始那个任性张扬的秦之珏，好像一切都没变过，全都还在原地。

“你怎么这么固执呢？莫昀和萧慧在一起真的是因为喜欢吗？恐怕没人比你更清楚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大体也能猜到。既然那么喜欢对方，为什么要相互折磨呢？”林崇文觉得他的头疼的都快要爆炸了。

他早就知道他爱上的是一个如此倔强的姑娘，因为她如此倔强，所以他如此情深。

“我根本没有喜欢过他，他不明白，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还配喜欢一个人吗？我不仅仅是他的仇人，你知道的啊，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呢？”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死撑到底，那就永远都不会妥协，“我今天来是为了叙旧，如果你非要谈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我想我应该走了。”

林崇文拿她是永远没办法的，见她态度如此坚硬，反应如此激烈，只能率先败下阵来，“好，不说那些，晚上吃什么？我先定好位置。”

“你决定就好。”秦之珏马上换了一副笑脸，眼神温柔却含了太多冰渣，“你请客当然是你做主啦！”

林崇文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堵住了，闷闷地喘不过气来，他只好无奈地对她笑，然后让服务生帮他们在一家日式料理订了位置。

破碎的咖啡杯很快就被清扫，满地的咖啡渍也被清理干净了，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一直对坐着微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说笑。

似乎刚才的不愉快根本没有存在过。

莫昀最近一下班就去酒吧找萧慧，在旁人看来他们真的是很恩爱的一对，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到底有多别扭。

听莫昀说不能去医院找他，萧慧并没有闹脾气，只是很冷静地点头说好。莫昀说不要在上班时间打电话给他，萧慧也只是说好。莫昀一直都说要等等，再等等他，萧慧也只是笑笑，然后靠在他怀里点头。

可是没有人会知道她自己待着的时候哭成了什么样子。

可她不想放弃啊，好不容易才和他在一起，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她只是想好好珍惜，尽全力维护它。

对莫昀来说，萧慧是一个很称职的女朋友，把他照顾得面面俱到，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认真记住，他的每一个要求都会尽力做到，无论那有多么无理。

当然，如果他没有在酒吧里再次遇到秦之珏的话，也许他和萧慧会永远在一起。

他让萧慧离开酒吧，找个稳定正经的工作，可是她却说舍不得，她舍不得这里的一切，老板，回忆，快乐，泪水，还有个秦之珏的友情。

她已经为了莫昀背叛了她和秦之珏的友情，怎么可以连这最后的回忆都不守住呢？

所有人都拿暧昧的眼神盯着他们两个看，哪里都不得安宁。莫昀干脆拥着萧慧出了酒吧。

就立在门口，怕她冻着，莫昀把她轻轻地拥进怀里。

每次莫昀主动对她亲昵的时候，都是萧慧最幸福的时刻。她可以为了这十分短暂的幸福而放弃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