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贝加尔湖畔
早晨,太阳从东边升起,温暖和煦的光线照亮整个贝加尔湖,湖面的水蒸气印着金色的阳光仙境般美丽。
我是贝加尔湖畔的一株桃花,独自绽放,独自凋零。多少年来无人问津。只是一千多年前偶然的际遇令我有了元神。于是静心修炼,如今才能离开自己的本体。飘荡在空中。
第一次大量自己的全貌,原来我真的很美丽,树身高大粗犷,树皮粗糙,通体都是深深的褐色,散发着一种古老和神秘的气息,伸着参差而繁茂的枝桠。
桃花在枝头成串成串地开放,一朵挨着一朵,向上开着,向下开着,向左开着,向右开着。难怪人们常常感叹:千叶桃花胜百花!
我又想起那际遇,至今还迷茫着,只是忽然听到有低沉却饱满磁性的嗓音在耳旁吟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就在那一瞬间,我万籁寂静的生命中有了声音,之后我睁开了眼睛,看见清澈又神秘的贝加尔湖,看见站在树下一身纯白僧袍的他。他长了双细长的眼,眉毛修长,无端端的给他添了几分风情。
我心里莫名的一阵欢喜,就轻摇树身以示回应。几片桃花偏偏落下,甚至一片花瓣还落在了他的脸上。他伸手拿下了那片调皮的花瓣,看了半晌,温柔的笑着说:“有意思。”
从此他便在桃树旁修了一间茅屋住了下来,每日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桃树上时,他便捧着一本经书坐到树下开始了一天的修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诵读经书。
有时也会对着桃树说一些自己早年在红尘俗世里的趣事来打发时间,每当说完这些趣事的时候,他都会微笑着问一句:“小桃花,有趣吗?”在他眼里我似乎不只是一棵静默不语的桃树,而是一位相伴的好友。
接下来的几十年我过的极其开心。和他一起看日出日落,月圆月缺,一起听着莹燕啼鸣,落叶萧瑟。有一次我笑着问他:“别人都是在菩提树下观想,你却跑到桃树下诵经,为什么啊?”
“因为你很美啊!”他是这样回答我的。
清浅时光,岁月静好。
但这一天注定不是平常的一天。从没有问过我名字的他突然说:“小桃花,你还没有名字吧?”
“没有……”我老实回答。
“贫僧今日替你取名。唤作:于归。”他轻轻抚了抚我的脸颊。“你真的很美,难怪文人墨客都对你着迷,可是我却不能再陪你了。”
“嗯?”我不明所以。
“贫僧今日要圆寂了。”他又说。
“大师……”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年我也知道了有很多事是不能改变的,即使是妖也不能改变。死,便是其中的一件。
“小妖,安分做人,切勿作恶。善恶有报,只要你一心从善,飞仙终有时。”他知道我一心想要成仙。便殷殷的嘱咐。
过了许久我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大师如何称呼?”
“罗净”他说。这两个字被我牢牢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