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接二连三的来人
“唔。”苍连城轻吟一声,还没有完全醒来。就听见苍国公质问的声音传来。
“为何是你母亲……”苍连城一听,便知道苍国公要问什么。
“父亲,让女儿先喝一杯水,再回答你的问题。”苍连城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到现在她的头还是晕的,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人的轮廓。
她勉强的支撑起身体,让身体靠在床栏上,小口喝着丫鬟端来的茶水,浑身无力的她居然还要受到自己父亲的质疑,对于自己有这样的父亲,她早就已经彻底失望了。
苍连城抬起苍白的小脸,没有任何表情的望着苍国公,“父亲所问何事,为何母亲穿着我的嫁衣。”苍连城虚弱的说着,抢在苍国公前面问,小脸上满是疑惑。
“你当真不知?”苍国公依旧是质疑的口气。
在苍国公的眼里,只要苍府有事,那就是苍连城干的,而且他自己始终坚信自己的这个判断。
“父亲,女儿刚想穿上嫁衣,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撞在墙角……”脸上惊魂未定,拼命的摇头。似乎是吓傻了,额头上的伤口因为苍连城的动作太大而扯开流血。
柳姨娘看着苍国公望向自己,吸了吸鼻子,委屈的小声说着:“我们十多年的夫妻,你还不信我?”
“我为苍家生儿育女,如今被人……老爷不为我讨回公道,反而还……”柳姨娘说的是,十多年的夫妻,她对苍国公脾性弱点了如指掌。
她拿捏得非常好。
“茹儿,你下去休息,这事你就别管了。”苍国公看着怀里委屈的人儿柔声道。
事后,苍国公也没有去细查,派人随便打发了那个被苍国公选中的新郎官。
看着他一脸念念不舍的样子,苍国公又想起了柳茹嫁给那个家奴的事情,命人打杀了他。
这要是传出去,苍国公府主母抢女儿的夫婿,那他们也不用在都城立足了。
这件事后,即使是十多年的夫妻,但是在苍国公心里难免有个疙瘩。
最倒霉的莫过于那个家奴了,小姐没有娶到,还丢了性命。
早知如此,他怎么也不会去争这个新郎官的。
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奴隶来说,小姐是那么容易娶到的吗?
“小姐。”顾奶娘看着苍国公一行人走后,就立马在苍连城床边一脸心疼:“小姐这样怕是要破相了。”
“奶娘,没事的。”苍连城安慰着顾奶娘道,她不在乎她容貌如何。
苍连城真的累了,事伤心,而不伤人。
苍连城刚要闭眼想休息一会儿,窗外又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姐姐,连月刚从家庙回来就听见丫鬟们在议论姐姐。”
苍连月自顾自的走进来,握着苍连城的小手满脸担忧。随后又愤愤不平的说:“父亲怎么可以让你下嫁给家奴。”
“姐姐,是连月不好,都怪连月,连月要是早点回来就能劝劝父亲了。”
苍连月哭丧着脸,把一切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苍连城怀疑的望了苍连月一眼,露出苍白的笑容,安慰着:“三妹,姐姐没事。”
“我去问父亲为什么,我要父亲给你一个交代。”苍连月说着就往外走,却被苍连城叫住,回过头去,一脸坚持的望着苍连城:“姐姐,有三妹在,三妹帮你。”
在苍连月的眼里,苍连城就是懦弱,有什么事情也不告诉父亲。受了委屈就自己忍着,可是,现在的人是花小花,可不是以前的苍连城。
“三妹,别去说了。”苍连城还是劝阻苍连月,因为她知道,就算跟父亲说了也没有用。
苍连月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打探了苍连城这几天在苍国公府的情况。
本以为你变了,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的懦弱,胆小怕事,不过还要试探几天。
苍连月一连犹豫:“姐姐……”
“呜呜……”苍连城哭了出来,泪水都湿润了苍连月的衣裳,苍连月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却还是安慰着:“姐姐,乖,三妹回来了,不会再让人再欺负你了。”
“母亲……母亲死了,三妹。”苍连城停止了哭声,抽噎着说。
“乖,姐姐好好休息,三妹会照顾你,不会再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欺负你。”
说完,苍连月就带着丫鬟离去,脸上温柔的表情也不复存在,冷笑着:“一个多月不见,你倒越来越……”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苍连城疲惫的揉着太阳穴,又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既然你喜欢我懦弱的样子……”苍连城喃喃自语着,她不介意扮猪吃老虎。
“奶娘,去打桶热水来,我想沐浴。”苍连城闭着那双美眸,小声音说着。
“是。”奶娘心疼的应道。
看着如此疲惫却又善良的苍连城,在奶娘的心里更加坚定了要照顾好苍连城这个想法。
等顾奶娘打来水时,苍连城已经累得睡着了,她不忍心打扰,只得让水渐渐变凉。
“姐姐,你不要连轩了吗?姐姐……”苍连城耳边一直短短续续的声音传来。
苍连城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半大的少年坐在床前抽抽搭搭的哭着,吵死了……
“姐姐,你醒了。”这个少年是苍连城的一母同胞的弟弟,苍国公府唯一的儿子,苍国公就算再厌恶顾敏思,也不得不喜欢这个儿子。
“连轩回来了。”苍连城虚弱的问道。
“姐姐,他们要是再欺负你,你就告诉父亲。”苍连轩心疼自己的姐姐。每一次回来,都是看着姐姐生病的样子。
在苍连轩眼里,父亲是伟大……也许在每个孩子的眼里,父亲都是伟大的。
父亲要是管用,她还用的着受这般苦。
苍连城拍了拍她的头,笑着说:“姐姐一定会告诉父亲的。”
显然苍连轩还不知道苍国公要把苍连城许配给家奴的事情。
“姐姐,你头上的伤口……”苍连轩关心着。
“没事,姐姐不在乎。”苍连城摸了摸被白纱包住的伤口。
刚刚送走苍连轩,房间里又多了一个黑衣人,“仲言,”苍连城看清了容貌叫着,怎么哪里都有他。
“姑娘是不是倾慕在下,不然怎么记得在下的名讳?”
仲言玩世不恭的直直的盯着苍连城,看得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送你的药”说着指了指桌上的那两瓶药,苍连城疑惑的看着,他有那么好心,他们才见过两次面,而且……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苍连城收起那两瓶药,坐在镜子前看着额头上那道浅浅的伤疤。
她轻轻一叹,下手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