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一场夜谈(上)
“你干嘛呢?还睡不睡了?”清冷的声音冷不防响起。
“不睡了,老子睡不着!”吓死鬼呢?
“睡不着就出去跑两圈,吵死了。”明显的不耐烦。
“不要,你起来陪我聊天。”可我为毛那么开心呢?
“神经病,爷要睡觉。”唔好像翻了个身。
“睡你妈逼,起来嗨!”我砸了个枕头过去。
“你有完没完了?今天都被你砸几次了?”终于不是躺着跟我说话了,有点满意。
“别激动,两次而已。”啧手有点麻,我懒懒的换了个姿势躺着。
忽然床上明显一震,有个角陷了下去,好像是有个什么重物来到我床上了,接着......“你这什么睡相?被子都在地上了好吗?”然后有一团被子回到了床上。
我猛地坐起来:“你过来干嘛?”
“聊天啊,不是你说的吗?”怎么听着他语气里带着笑呢?
“你自己床上也可以聊啊。”谁来帮我把这尊大佛给挪走啊,我推不动啊啊啊!!!
“一张床上比较方便嘛。”不用开灯我都可以看到那张脸上带着何种诡异的笑容了。
“方便你大爷的方便!你给老子滚下去!”我怒道,无奈这人像是在这床上入了定似的,怎么推都不见挪动分毫,倒是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给甩床下去了。
“啧啧啧你说你一个小姑娘,张口老子老娘闭口你大爷真的合适吗?小心以后嫁不出去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说你丫的别这么淡定行不?说得好像老子现在不是在赶你似的。
“关你屁事!我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嫁不出去就不嫁了呗....你倒是给老子滚下去啊!”我发誓待会儿天亮了就去报个拳击班,老子要把肱二头肌给练出来,到时候推倒这货就是分分钟的事了。
忽然这人动了一下,我心中大喜:这是要把他推下去的节奏啊,终于要收复我的失地了~
可是......“哎呦!”为毛我又撞到头了?摔地上了吗?
我抵着“地面”想起身,结果摸到“地面”的时候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手感不错啊,凹凸有致的......紧接着就是心中警铃大作,谁家的地面是这么软软的还带着温度的还凹凸有致的?
“你准备摸到什么时候?”唉果然......我想先去死一死,谁都别拦我。
我从路之南怀里退出来,揉着草窝头,看着眼前笑得一脸促狭的人,我还以为是把他推地上去了呢,愤愤的想到有时候真的不能怪现实太骨感,只能怨理想太丰满。
“痛吗?”随着路灯光亮起,路之南带着笑意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废话!”也不看看自己身上有几两肉,撞上的还是衬衫扣子,能不痛吗?
“谁叫你这么用力的?”路之南笑叹了口气,伸手过来帮我揉起了头,动作真温柔。
嗯哼温柔是温柔,可表以为我就不生气了,老子现在可是怨念满满哒!我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霸占着别人的床不走,咱要点节操行不?”
“噗节操这两个字以后还是别说了,这跟你有关系吗?”
“我去怎么就没关系了,老子满满都是节操!”你才没节操,你全小区都没节操!
“是是是,你有节操,我没节操可以了吧?”嗯我听不出那满满的嘲讽意味,听不出听不出。
他还在帮我揉着头,其实吧早就不痛了,不过我就喜欢看他劳心劳力着,额我才不会说是因为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太迷人了。
“你......为什么......”我闭着眼睛问道。
“为什么什么?喜欢你吗?”
原来他知道啊,我点了点头。
额头上的手顿了一顿,接着又继续揉着:“我也不知道啊,你说说你这人,长得也就这么凑合着吧,这张脸顶多只能算清秀,这身材嘛......”
说着他停下手往我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了一番,摇摇头继续道,“脾气差,情绪化严重,又有虐人倾向,有点不可理喻蛮横无理,又毒舌,还得理不饶人,满口脏话,反应迟钝,活生生就一个粗人!”
我瞪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穿两个孔出来,这果然不是真爱!
他笑了笑,用手盖住了我眼睛,“可是啊,我就是忘不了,初次见面时你看着我笑还非得说是天气太好,在那个屋檐下躲雨,你居然流鼻血又晕过去了,太丢人了~
其实那时候我挺想不管你就这么走开的,毕竟我不能带你去医院,可是就是放心不下,还是带你回了宾馆......诶话说你流鼻血是因为我吗?”
别一脸自以为是的表情好吗?“想太多了,我那是热的。”嘁那种什么你身材好到让我喷鼻血的话我才不会讲给你听呢。
唉看着他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莫名的紧张,我扯过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去医院。”
“我爸是市医院的院长,我跟我爸嗯怎么说呢,关系没那么好,我怕见到他,他也不想见到我,所以就没带你去。
其实到了宾馆我才想起可以带你去其他医院的,可是我又懒得走了,所以就自己动手给你喂了点药。”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果然脑子不好使,居然因为和自家老爹关系不融洽就放弃送我去医院,换家医院不就好了,真笨!
“额我发誓我没给你做物理降温!”看我一直盯着他,他举着手做对天发誓状。我去谁要听你讲这个,给你一百个胆你也不敢!
我幽幽道:“你得庆幸我那只是个小感冒,万一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事,我做鬼都会拉你一块儿去垫背的。”他笑笑:“嗯,我知道。”
“可以跟我说说你跟你爸怎么了吗?”我看了他一眼,又补充道,“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好奇到底是多么不友好的关系才让你宁可自己动手也不愿去医院。”
他沉默了一会儿,眉头微皱,似乎是在犹豫,似乎是在挣扎,我刚想说算了,他才开了口:“你不是问过我路的南边有什么吗?”诶我几乎没有想过会是这么一句开场白,思绪悠悠地又回到了那个跟这类似的房间:
“我叫路之南,不是那什么。”
“路之南啊......你说到底路的南边有什么啊?”
来不及说什么,路之南又说道:“路的南边,我以为应该会有悔恨跟遗憾,可是其实什么都没有。”听完这句,我忍不住看他,直觉接下来会是个不怎么开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