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亲近的莫过于血缘关系，慕灵是宫中唯一和太后有血亲关系的人，在慈宁宫仍却太过拘束。

宫女鱼贯而入，摆上各式各样的膳食甜点，慕灵乖巧的坐在太后身边，茯苓和连翘则在一旁布菜。

太后和蔼地握着慕灵的手，语气温和:“灵儿在昭阳宫可有什么住不惯的？若是住不惯的话只管到皇祖母这里来，祖母可不会亏待了灵儿。”

话里话外都在挑剔着城惜的不是，慕灵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面上乖巧:“灵儿多谢皇祖母体贴，灵儿在昭阳宫中一切安好，卿母妃对灵儿很好。”

太后笑笑:“哀家瞧着灵儿身边都是些年纪轻轻的宫女，哪能照顾好你呢？不如祖母给灵儿一个嬷嬷，也好照顾灵儿起居，祖母也放心。”

慕灵一脸无辜:“回皇祖母的话，母妃离宫前就交代灵儿万事不可让祖母操心，祖母替灵儿担心这担心那的，费神劳心，岂不是灵儿不孝了？”

“灵儿倒是懂事，你既是祖母的孙女，又是祖母的亲侄孙女，祖母哪能不多关心关心了，城氏年纪轻轻，哪能照顾好灵儿。”

慕灵也笑:“卿母妃年纪虽小，可对灵儿很好，照顾灵儿这种事让宫人做便好了，灵儿来慈宁宫之前，母妃还让灵儿替她请皇祖母金安呢。”

气氛瞬间又点冷凝，半夏见状:“太后娘娘，大公主，赶快用膳吧，待会儿膳食都凉了。”

太后点点头，慕灵也不多话，在茯苓连翘的服侍下安静用膳。

水芸宫。

殿内弥漫着袅袅的檀香味，芸常在坐在主位上把玩着城惜赐给她的琉璃钗。

若尘呈上洗好的水果:“主子，已经午时了，传膳吧，若是饿坏了可叫奴婢怎么办呢。”

芸常在摇摇头:“我吃不下。吃点水果就行，你不用担心。”

若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芸常在的脸色:“主子从昭阳宫回来便不大高兴，可是卿姬给了主子气受？”

芸常在轻笑:“你可见过表姐什么时候当面给过我气受？她和长姐一样，皆是绵里藏针的主，我又非她亲妹，她待我也算亲近得体。”

“卿姬的性子确实和大小姐是有几分相似的，毕竟是表姐妹，哪有不相似的道理呢。”若尘浅笑。

芸常在抚摸着琉璃钗:“如今表姐有了公主傍身，端贵人也即将临盆，长姐和鈊良娣又有宠爱，都为嫡女，我却什么都没有。”

看着主子面色不好，若尘也是一阵难过，握住芸常在的手:“主子，要在宫中生存下去，除了宠爱子嗣，还要明白生存之道。”

语气一顿:“主子平时在众人面前一派天真，自然不会让旁人引为威胁，主子和大小姐也是姐妹，出了事自然会护着主子，主子虽然宠爱不多，却也不少，现如今要紧的是要个子嗣。”

芸常在点点头:“皇上子嗣不多，对一个公主都宠到天上去了，更何况皇子呢，况且表姐有了大公主傍身，下辈子也是不愁了。”

芊芊素手扶上琉璃钗，芸常在一张如白瓷般的脸上并无表情:“我只想要一个公主，其他的都不想，只想宠爱多一点，皇上能多留意我一些，不要只宠着表姐长姐和旁人。”

一声极轻的叹息，卷进淡淡的檀香之中，刹那间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