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的狗腿子，知道你的主子叫你们什么吗？魔狄，知道这是贬义吗？”那个影子冷笑道。

“我从来没有看不起自己。乾坤造化，我的族人在冰天雪地间生存的坦坦荡荡，参悟天机，无量神裔依旧要拜在我的门下！”无漏子说话时气度傲然。

“无量神裔，嘿嘿，不过是些被阉割过的龙族。眼前这个是真正的龙族，让你败得不能再败，靠我的力量你才制服了他，你难道想不承认？你的天下第一怎么来的，是不是要我提醒你呢？”叫小蝶的影子渐渐清晰，一个绝色女子从冰壁中走出。

“我们已经两不相欠！”无漏大师有几分激动。

“有些事情欠了，就是永远欠了，活了一把年纪你还没有活明白吗？”小蝶停在冰壁下笑道。

“虽然我记忆出了问题，但我对龙族两个字极其厌恶！”九阴看了看两个人，突然阴沉地说道。

“这个世上只有龙族的力量才能吸引我，所以我是不会错的。”小蝶浅笑着走向九阴。

“离他远点！”无漏子抢先一步拦在九阴面前。

小蝶衣袖轻抚，插在无漏子肩窝上的剑旋转了二三十度，无漏子顿时冷汗直冒，趔趄着失去了位置。小蝶趁机来到九阴面前，她伸出纤纤玉指在九阴伤口上沾了沾。随后小蝶将带血的手指在九阴眼前晃了晃，痴痴地笑着把手指放进了口中。

可她突然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九阴，自言自语地说：“有一点点我的味道，他怎么会有我的血脉？”

“吃我一剑！”无漏子拔出插在身上的长剑，加注独门罡劲刺向小蝶。

“老匹夫别不自量力！”

小蝶柳眉倒竖，玉指轻舒夹住对手的剑尖，同时她手指微微一转，那精钢打造的长剑登时断为两截。

“老头小心！”九阴大声提醒着，因为断掉的剑尖已经飞向了无漏子。说着他胸口飞出一物，替无漏子挡住索命的断剑。

“你真是给我了个大大的惊喜！”小蝶丢下吓呆了的无漏子，转头看着九阴。

“老头你不是天下第一吗，挡住她！要不快把我放开！”九阴大声呼叫着，他从小蝶的眼神中读出了危险。

“他那所谓的天下第一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小蝶五指如钩伸向九阴的胸膛。

无漏子这才如梦初醒，另一口长剑迸发出蓝色的光华全力刺向小蝶。

“一百年了也不见有长进，可惜你手中不是赤烟剑。”小蝶左手掌心蓝紫色弧光挡住了对手的攻击，任凭无漏子如何加力也丝毫进不得半分。

“赤烟剑……阴阳索……”九阴眼神放空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是小蝶的手已经插入他的心窝。

“阴阳索不是你叫的，让我看看你究竟为什么会有我的血脉和玄空的力量！”小蝶目露凶光，一把握住了九阴的心脏。

九阴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他咬紧牙关、双目圆睁，眼中似乎已渗出了血液。小蝶得意的笑容立即消失了，她极力抽着回自己的手但没能如愿，看表情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忘了告诉你，我那闲宁师弟就是刺中他的心窝而殒命的！”无漏子看到小蝶痛苦的表情，忽然想起他之前看到的一幕。

无漏子话还没说完小蝶身体中有火焰冒出，一转眼化为飞灰。

“这是什么力量？”无漏子目睹这一切后，惊愕地问。

“那个，那个女人逃了。”九阴气若游丝，吃力道。

“你说那个虿女？”

“她就是阴阳索？”九阴反问道。

“紫背噬魂阴阳索，她还有一个名字叫驭心。”无漏子点点头说。

“驭心？这个名字我似乎听到过！”

“你莫不是祖龙时代的人物？”

“别再我面前提祖龙两个字！”九阴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慢慢愈合的伤口大声道。

“这个世上只有极少人知道她的存在，而驭心这个名字更是祖龙所在的洪荒时代凶，凶……”

“你说我是凶兽。”九阴思维一阵混乱，他表情痛苦而复杂。

“我们忌讳这两个字，因为这片大陆大部分人是他们的后裔。”

“我到底是谁！”

九阴仰天大喊，他全身用力，将捆绑他的铁链摇得哗哗作响。金灿灿的柱子不断发生形变，一下子被拉弯，又一下子拧成麻花，它仿佛变成了九阴身体的一部分。

“静心，只有静心才能让你找回自己！”无漏子提高声音道。

静心二字振聋发聩般的让九阴安静下来，他死死盯着无漏子道：“老头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静心，只有静心才能让你找回自己！”看到九阴的样子，无漏子走到九阴面前重复道。

“心静如水？”

“对，心静如水。”无漏子点点头道。

“你可知这水轻柔时如晨雾飘渺，汹涌时似波涛万顷，冷酷时又仿佛这千年玄冰。这心静如水是如怎样的水？”九阴抛出一个难题。

“心便是你，而水就是你掌握的力量。心当如何，水当如何。”无漏子捻须笑道。

“老头，你将我幽禁于此究竟为了什么？”九阴歪着头问道。

“那你为何要救我呢？”无漏子反问道。

“你和那个小蝶相比，似乎好了那么一点。”九阴随后又强调道，“仅仅是一点点。”

“我留你在此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想帮你约束力量。”无漏子似乎还有话但没有继续说。

“如何约束，就是刺穿我的琵琶骨，将我锁在这该死的柱子上吗？”九阴怒道。

“是要传授你一套心法，等你修炼有成，你就重获自由了。”

“我能相信你吗？”

九阴大笑起来，他又开始尝试挣脱束缚，冰窟中变得极为混乱。而无漏子退了几步再次盘腿而坐，他五心朝天、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一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模样。

“好，好，好，你来教我！”九阴无奈只有答应。

“这就对了，不枉我一番苦心。”无漏子乐出了声。

“你的苦心就是让我吃苦。好了，赶紧说你的心法吧。”九阴咬着牙说。

“等等，我还有一个条件。”

看着趁机狮子大张口无漏子，九阴阴沉着脸说：“我应该让那个妖魅子要了你的命！”

“你不会的，因为你有一颗……”

“别废话，有什么条件快说！”九阴不耐烦地打断了无漏子的话。

“诚心诚意的叫我一声师父。”

九阴没想到无漏子的条件竟是这么简单，他先是一愣之后道：“玉柳城我已经认你为师了，否则你也不会活到现在。”

“你就嘴硬吧，我承认你的力量老夫平生仅见，但你的力量使用的毫无章法，在修炼出结界领域的高手面前绝无胜的可能。”无漏子并没有生气笑呵呵地说。

“结界领域？”九阴紧锁眉头问。

“就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力量场。”

“力量场？”

“当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时，就可以暂时创造出一个空间，而创造者就是这个空间暂时的神。”无漏子捋了捋胡须接着说道，“修炼到结界层次就可以被叫做半神了。”

“你的结界领域就是那个满是影子空间？”九阴罗列着自己刚刚听到的词。

“你看到的是一种魔法，叫做结界幻术。它不能开辟空间，它可以有无数种变化，而真正的结界空间只能修炼出一个。”无漏子继续解释道。

“你的结界领域是什么，让我见识一下。”九阴亟不可待地说。

“但愿我们不会有结界拼杀的一天。”无漏子忧心忡忡道。

“你的结界是不是和那个小蝶有关？”九阴不依不饶地刨根问底儿。

无漏子沉吟半晌道：“也罢，我就说说自己的结界，或许你听完我的故事就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又要讲道理了。”

“不是道理，是一个故事，关于我的故事。”无漏子一乐随即说道，“我来自碧幽洲最东边的幽香城，也曾经是承天殿一名学生。我自幼痴迷修炼，也天赋极高，十三岁就已经成为天道师，至今也没人打破这个纪录。自然受到师父的宠爱和所有的关注，之后我用了五年时间晋升七星，成为半神之下第一人。”

“非常厉害，可惜你没有遇到我。”九阴嘿嘿一乐道。

“我承认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甲士，远远超过我那两个师弟玄风和极天。”无漏子咧嘴一笑道。

“甲士？”

“披甲之士，使用力量更加直接的人。”无漏子轻轻咳了一声说，“可是我也遇到了最大的瓶颈，七年时间我的功力毫无长进。议论、怀疑、嘲讽，我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来自各个方面的压力让我无法安心修炼。我便离开了承天殿，躲进了碎玉山深处。”

“就是这里？”九阴环顾四周道。

“没错就是这里，承天殿的禁地——断龙崖万魔窟。”无漏子摇摇接着说，“我是背着师父来到这里的，是想找一个彻彻底底没人打扰的地方。”

“富贵险中求，你别告诉我你没有想过。”九阴道。

“我当时真没想过，年轻气盛受到打击，羞于见人，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修练成结界再不出来见人。”

“你遇到了阴阳索，说实话我极为厌恶阴阳索这三个字，虽然我想不起原因了。”九阴咬着牙道。

“我叫她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