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回归
“大人,小的躲在草丛里的时候我听见她在说什么,只要将你养好了,我就可以长生不老了吧!”阿贵又加了一笔:“大人,你可要为民除害啊!”
“嗯,有道理。”何大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雅琴:“那么....来人呐,将妖女打入大牢,即日在荒岭施以火刑!”
“不,我不是妖,我不是妖.....”雅琴喃喃自语,突然她大吼了起来:“不,我不是妖,我不是妖啊!”
堂上堂下,堂里堂外一片寂静,鸦雀无声。直到阿贵的笑打破了这份安静:“可笑,你不是....不是...不是妖,那谁是妖啊。现在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想要狡辩?我告诉你....你...要不是何大人判了你的罪,我现在第一个杀了你!”
雅琴笑了笑,笑的出尘,笑的凄美:“昏官,昏官呐。”雅琴将雅庄重新种好:“大人,我认罪了。希望你的良心过得去。”
说罢,便和官差走了。随那些民众辱骂她,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没关系一般。步伐十分稳重,没有丝毫被影响到。
很快他们到了大牢,里面十分潮湿、阴暗,还有异味实在叫人受不了。他们将雅琴关到一间还算可以的房间。
“雅琴,你干嘛要认这种子无虚有的东西,你根本没这么做啊!”等差役走了,雅庄才与雅琴开启心灵感应。
雅琴笑了笑:“小傻瓜,你还不明白吗?他们是狠下心要我的命了,我再怎么狡辩都没用。再说现在证据确凿,我们狡辩又有什么意思呢?算了吧,就当自己运气差好了。”
“真的抱歉,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有事了。”雅庄很是自责,要不是自己恐怕对方也就不会有这种机会了吧。
雅琴感到雅庄内心的愧疚和自责,叹了口气:“小傻瓜,都说了没关系啊。这就是命,我的命就到这儿了,又能怪谁呢?”
雅庄没有再说话,她将自己缩成一团,像睡着了一般。雅琴看着唯一一缕阳光遥望,高洁的像个精灵,不可触碰。
但是在差役的眼里却显得很低廉、很做作、恶心:“切,死到临头了还装什么高洁干什么。哼,算了交班了、交班了!”
雅琴没有说什么,依旧看着那唯一的阳光。自己本来就死到临头了,又何必在意他们说的话呢!
“小姐,小姐。”一串银铃般的声音打断了雅琴的思考:“小姐,你在这儿受苦了。”
雅琴看了看少女,终于露出了一个惨白的笑容:“禄儿,你怎么来了?”
禄儿看看周围:“小姐,我是来到你走的。趁现在是交班的时间赶紧走吧,以禄儿的身手带你离开是没问题的。走吧,小姐。”
雅琴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一味的往后退了几步。连雅庄都急得大喊:“雅琴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禄儿自然是更加着急的,她抬起佩剑打算劈掉这个拴门的锁链,却再次被拒绝了:“禄儿不要!”雅琴大喊了出来:“禄儿,姐姐知道你身手好。但是要是再加上一个我,那肯定是逃不出去的。听姐姐一句话,赶紧走吧。”
禄儿摇了摇头:“小姐你不用担心这个,其实我忘和你说了,浩轩够公子他在招兵买马,打算救你出去。他说了今生非你不娶,所以你一定要和我走。就算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为公子想想啊!”
雅琴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是吗,我谢谢他的美意了。只是今生怕是不能和他在一起了,告诉他我来世一定嫁给他。你赶快走吧。”
“可是小姐....”禄儿还不愿意放手,她抬起剑打算劈下去救出雅琴。
可是弄到最后雅琴只能以死相逼,忠心的禄儿这才离开。而这一离开,直到最后也没有再出现。就在禄儿走了以后,她才悄然落泪:“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要再.....再留下我一个人了。”
“不会,你还有我。”雅庄虽不满雅琴没有和禄儿离开,但也见不得她伤心痛苦。
禄儿走后没多久雅琴就被押送到了刑场,那里荒凉一片,看得让人心里很不舒服。雅琴被推进了一个由柴垛围起来的圈里。外边的呐喊声和下令的声音仿佛与雅琴无关一般。直到火点起来了,雅琴才双目含泪的对已经不想再有交谈的雅庄说:“小傻瓜,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听到叫自己的雅庄缓缓抬起头,有气无力的回答了一句:“好啊。”
雅琴一点头,摆好了第一个动作。她以外边的呐喊声和柴垛燃烧发出的噼啪声为主乐。因为脚镣和手镣的干系,舞起来时发出清脆的声音成了伴奏。
没有水袖的雅琴完全靠肢体的美感来完成这个舞蹈。一舞毕,雅琴跌坐在了地上。她拔下步摇,割破手腕,让血滴在花上,妖治而迷人,步摇被放在旁边:“果然还是不想让你就这样死去呢,用我最后的血来浇灌你吧。”
“不,不要 !”雅庄吼的撕心裂肺。
雅琴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抱歉,我一直没告诉你的真实身份。其实你是三生花,我已经以我之血与你定约。在你第三世的时候与浩轩结为夫妻,很抱歉决定了你的未来。”
说罢雅琴便倒下去,就在快倒地的时候,雅庄幻化出了身体抱住了她:“没关系,我不怪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照顾我四年,我用一生还你四年!”
雅琴喘了几口粗气,他的大限将至了。雅庄看了看步摇,它已经从白变成血红了,只见雅庄呢喃几句:“原来这才是步摇变红的原因,可是为什么是你的血?”
一个白发黑衣蒙面女子走进火海,却安然无事,她冷漠的看了看两人:“既然同意了就将步摇插在头上回去吧。”
“不,我还不想离开她。”
女子有些不爽,她拿过步摇戴在雅庄头上:“赶紧的吧,该还的还了,一切就互不相欠了。”
“啊!”雅庄醒了过来,但手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原来是针头逃出了。
“雅庄,你可算醒了!”云亭一把抱住雅庄。
而雅庄面色很难看。因为她并不是真正的雅庄,而是雅琴。带上步摇以后穿到现代的是雅琴,而雅庄则是替雅琴去投胎了。
云亭看到雅琴面色不要有些担心:“小雅,你没事吧?脸色不大好啊!”
“啊?”雅琴有些不知所措,她现在一心只想演好雅庄这个角色,并替她更好的活下去:“有吗?”
虽然听雅琴这么说但终究还是不放心,一脸狐疑的看着雅琴。
而雅琴则是努力的从记忆碎片里找出关于云亭的那一部分,不然一定会露出马脚的。不过,幸运的是云亭给雅庄的回忆很多也很好,只是有一个地方不对:“那个亭...亭亭啊。”雅琴说的有些蹩脚:“你不是被车撞了吗,怎么没事了?”
云亭一脸狐疑和不解:“那个小雅啊,你是睡糊涂了吗?我被车撞了?分明是你,一从紫苑出来就扑到马路中央,嚎啕大哭有木有!好在没有车,不然被撞的人肯定是你了。到了最后你还在马路中央昏了过去,还是我把你拖回来的。后来你一睡就睡了四天四夜,现在刚醒就问我这么白痴的话,我好伤心啊。”
雅琴像想起什么了一样飞奔了出去,一直向紫苑跑去。只留下在风中凌乱的云亭。
雅琴拼命的跑,虽然身体吃不消但是最后还是到了紫苑。雅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缓步走进去。她看了看周围,发现只有柜台有人。
她加快了脚步,却发现那个让她魂牵梦萦几千年的男人现在就在她旁边,她终于还是落下委屈的泪水,声音也颤抖到变声:“浩....浩轩?”
一直与柜台小姐—颖汐聊的投机的浩轩低头看了看比自己要略矮一些的雅琴,激动的一把抱住:“对不起,千年之前我负了你,现在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了!”
“嗯!”雅琴的眼泪越流越多,也越流越幸福。
最后两人开心幸福的离开了紫苑。梓釸这才缓缓出现:“那步摇怕是不在了吧。”
“嗯。”颖汐淡淡的回应了她:“就像没来过一样,消失了。”
两人看着远去的幸福背影感叹:这幸福的代价太大了,怕是无人再受的起了吧!
暮色淡,银铃笑,可又有谁知谁在世间回荡哭泣?又有谁道谁笑看世间世事无常,笑看东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