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等我们以后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就在苏河边建一个小木屋，养几只小鸡小鸭，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好不好？”寂夜小心地问道。

我点点头，伸出尚好的手握住寂夜停留在我腰间的手，道：“好。到时候，我们可以一直居住在这里，每天看朝阳、看落日，时间再长一些，我们可以看四季的更替、苏河的变幻……这样的日子，不会远了呢。”

我憧憬着未来平静的生活，完全沉寂在这片天地间，享受着难得的心灵的宁静。

我站得累了，便席地坐了下来。寂夜没有出声，只是静静扶着我，尽力让我舒服些。

到子夜的时候，天空中又起了变化，月光重新变得强盛，星辰亦渐渐黯淡了不少。看来要看到今晚的景致，还必须有特定的地点与时间，这更让我珍惜此次之行。

“夜，该回了。”终究起了一丝凉意，我便出声提醒了寂夜一声。却没有回答的声音。我以为他留恋此处的风景，便又多留了一会儿。等我再次出声提醒他时，我等来的依旧是沉默，我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我用尚好的手撑着自己转了个身，发现他仍保持着抱我的姿势，但双眼紧却闭着，已然是昏了过去。我一下便慌了神，急切地唤他：“夜……夜，你醒醒……夜……”

我一个不甚跌坐在地，那只失血过多的手一下被碰到，我疼得狠狠吸了口凉气。我看着手臂上仍在流动着的那一团白中透金的光，忽然明白了他为何会晕倒在此处了。

这一切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我。若不是我执意要来天竺寻什么杏花，我也不会进入蛇沼。我若不进蛇沼，自然不会拖累寂夜因为我而身中剧毒，他也不会为了救我失血过多而耗费本源之力。

而我在他耗费了本源之力后竟然以为他能扛过去，从来读不懂他的隐忍……他对我与我对他，差别太大，大到这样的差距足够我用尽永生去弥补。

我在他身边守了一夜，丝毫不敢再怠慢了。第二日天色刚刚微亮的时候，他的手指极细微的动了一下，随后便慢慢苏醒了过来。

“萱儿……”他睁开眼看到我，极虚弱地叫了我一声。我强忍了一夜的眼泪，终于因为他的一声呼唤而流了下来。我哽咽着贴近他，他勉力抬了抬手，想是来扶我一把，却因为力量实在有限而不得不停了下来。

我赶紧握紧了他的手，给自己一个支撑下去的理由。“夜，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生也好，灭也罢。”神是不会死的，只会在特定的长久的时间里结束永生后消亡在天地间，再无迹可寻。

我以生灭为诺，至少我以为，我已愿在我的余生中，与他生与共、灭相随。

寂夜淡淡地一笑，轻声呢喃了一句：“萱儿，我的守候，终于有了结果。如果可以，我们一定会有一个未来。这是我的承诺，相信我！”

我眼泪更凶了。我心中暗暗许下誓言：我愿伴你，永生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