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诗赛3
霖篱先生听到这话犹如大梦初醒般,慢悠悠走向我们,犀利的目光不住的打量着我们每一个人。
“老夫喜秋。”霖篱先生淡淡的说。
这便是告诉我们,第一轮的题目是 秋。脑海里迅速闪过关于秋的诗句。左右斟酌着哪句最佳。
便也忘却了刚刚的不悦。
灵光一现,提笔在纸上写道:古台摇落后,秋日望乡心。别院来人少,云端隔水深。夕阳依旧垒,寒磬满空林。惆怅南朝事,长江独自吟。
我的字算不得秀气,与一般女子不同的是,我常年跟着师傅学习,这字也是临摹着师傅的字写的,没有十分也有八分师傅的磅礴潇洒之气。
没有习草书,便用现代的正楷一笔一划的写,倒也颇有韵味,我自认为无论什么大家看到这样的一副字,总是不会觉得厌恶的。
常听闻他人说霖篱先生苛刻,说话刻薄。
可我不求他赞赏,只求他别觉得嫌弃,只是如此便好。
令我吃惊的是,饶是我已尽了最快的速度题诗,也还有名女子比我更快。
看她的样子好似不是萧国人,浓眉大眼像是镶国女子,却文采出众似是祁国女子,一时哑然,快一定能胜,可要胜便一定要快,且质好。
我留意了一下她的名字,是祁国右相之女——叶婧。
谦逊的礼让她三分,彰显我萧国大国风范,若是当时我知道这女子会给我带来无尽痛苦,此时我必然不会放过她,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做作。”霖篱先生只轻瞄了一眼就脱口评价,惊呆了众人,我瞧着还不错啊,除了意境太美,这字也太美,简直无可挑剔,怎的在霖篱先生眼里就成了这般。
如此当众折辱叶婧,她显然也无比惊讶。
我原以为霖篱先生就算不喜欢也会顾忌对方身份,隐晦的表达一下,没想到竟是如此直接了当,这倒让我的信心稍有减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忽然,霖篱先生一个犀利的眼刀甩来,生生劈开了我犹豫的念头。
我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默默的把我的诗放在案上,等着霖篱先生‘瞄’一眼。
可是事不遂人愿,先前不加节制的羞辱我的那女子,也誓要让我一输再输的架势,一阵风似的过来。
一掌将我的诗甩开,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新作,我冷眼看着缓缓飘落的白纸,上面赫然是我费尽心思提的字,一笔一划充满的是对霖篱先生的敬仰,如今,却到了如此地步。
霖篱先生眉头一皱,没说一句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那张已安躺在地上的纸,默不作声。
“你什么意思。”我清冷的说。
一而再再而三,心底的怒气已然汇聚的够多了。
“哎哟,对不起啊,苏小姐,不小心弄掉了你的诗。”她妖娆的身姿一扭,芊芊玉足已踩上那纯白。
如此场合,唤我苏小姐,呵,她是当萧玮华是死人吗?
秉着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原则,我轻轻抬起头,直视她的双眼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骨子里的傲气仿若一瞬间被激发出来,虽然看起来平平淡淡,可身后的气场已吓煞现场众人。
引的诸小姐公主们看向我。
然而霖篱先生的目光还停留在那张纸上,不曾移动半分,专注的如同刚刚入场时看他的样子。一种微妙的气氛在场中流转。
那女子没有再说话,反到是刚刚被霖篱先生大批的叶婧,首先打破了这沉默:“沁儿,不要胡闹。”
语气中带着隐忍的怒气,却又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女子便是祁国右相次女——叶沁。
可以可以,你成功了,我眯起双眼,眉头微蹙,若是师傅看见定然知道我这是要生气了。
世人皆当我与萧玮华是两情相悦而成婚,且我一个别院的嫡女又如何‘勾引’到当朝皇太孙呢。
被有心又无聊的女人们一扯,那便是我施了媚术爬上萧玮华的床了,才一跃‘龙’门。
而我们刚好草包配废物,作用除了茶余饭后被她们调笑,就是在这样的场合里供她们羞辱,丢脸丢到没脸见人为止。
“尚可。”霖篱先生突然说。
在场的人骤然停止动作。
欲言又止的样子,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萧王妃,好一句‘惆怅南朝事,长江独自吟’”霖篱先生不再看向地面,顺势抬头看着我。
心头的怒火好似被这一眼浇灭。
在祁国称得上才女的叶婧题诗是“做作”,到萧国被人视作废物的苏沫浅题诗便成了“尚可”。
还有比这样更戏剧化的情节吗?
四国国民公认的才子,四国皇帝的坐上宾,几乎是世间最公平公正的人,他的一句尚可,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苏沫浅才不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