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话，我心下凛然，哭笑不得地扯了扯嘴角：“果然还是在组织里方便些，是不是只要出现过的人，你们都能查到？”

“你这不是废话么？”

她声音低沉，红唇轻启：“所以我很佩服你敢背叛他们，背叛也就背叛了吧，还敢一个人承担一切。”她从后面绕开“啧啧，书颜，这就是传说中的魄力啊。”

我知道她打趣我，只是笑笑：“彼此彼此。”

“你倒是耍的一手好心计，把人家长公主给留住了，这可就有了护身符了啊。”她又一次坐在我的面前，吐了我一脸白烟。

“这个护身符不怎么灵验，毕竟整个朝廷不都在阙彦手里？怕是凌京燕是个傀儡，凌罗也不知道，这些皇家的人还不是一般的可怜。”

我皱了皱眉头，现在几乎整个房梁都萦绕着白烟，我咳嗽了一下说：“我说常在，你能不能不整这玩意儿了，我听顾默说，这东西不好，活不长的。”

她听了忽然笑了，摇了摇头：“书颜，你觉真你能几年站起来？”

我说：“一年半。”

我不知道什么事情能让我破釜沉舟，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做事喜欢留后路，这是一个习惯，有些时候是好的，有些时候是坏的，我跟顾默说三年，其实是让他有一个局限，也给自己一个安心，不过难得安常在提起来，不说实话又太累了。

她笑着说：“你觉着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我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沉默片刻说道：“可以。”

“哈哈，书颜可不是一般的自信呢。当初十几万人都栽在他们手里了，你觉着你能逃出生天？”她笑的花枝乱颤，这本是一个魅惑众生的性感尤物，眼角眉稍都带着那么一股子妩媚，我却觉着她那么可怕。

“我能逃出来一次，就有第二次。当然，我这一条腿和那十几万弟兄的命，自然是要找他们还的。”既然已经达成共识，又何必隐瞒？

安常在微微眯了眯眼睛，说道：“书颜呐书颜，你还是那么好套话啊，不管那只妖精出没出现，你怕是都会反吧，她？顶多一个导火索罢了，不过这个导火索，点燃的可是书颜你心里最暴躁的复仇的火药吧。”

被她套话也无所谓，毕竟当年经常这样，开了个玩笑：“谢谢你这么用美丽的措辞回答我，不过你可能猜错了，我是个人，你是不是我不清楚，而且我是个常人，常人应该有的七情六欲喜怒哀惧我都有，如果可以息事宁人我何乐而不为，就当我懦弱吧，如果我先反，那么现在你可能见不到我了，因为牵涉的太多。”

身子倒向靠背，看着一地狼藉轻轻叹了口气：“那些人命，就当我顺手吧。”

边疆的月亮那天极圆，也极亮，月白色如雪花一般洒在沙场之上，军士们身上的铁甲反光，一眼望去，竟是一片震撼的银色。

十三万活生生的人命在一夜之间，全没了，我想让他们感受到跟我一样的痛苦，可是，他们身边并没有这些人，所以我只能杀了他们，要不然，他们会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