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看着寂夜一步一步远离我身边，向邪的位置一点一点地靠近，却什么也做不了……

邪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不再看向寂夜，而是转眼看向了我。或许，我现在的表情确实要更精彩。

寂夜在离邪不过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邪毫不犹豫，一把掐住了寂夜的脖子，似炫耀一般看着我。

“替她解毒！”寂夜平静的声音里却带着凌厉的威势。邪的笑突然变得极其狰狞，他看着我的眼晴，嘴角挂着残忍的笑，道：“你现在的命在本尊手里，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尊谈条件？至于她，本尊既然说了一个走、一个留，你自愿留下，本尊自然放她一命。”

我忽然痛恨起自己的无能。他永远是站在我身前为我挡住一切危险的那个人，却从不和我提起半点自己的好，只是默默地付出，似乎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而我，永远在他身后承受着心安理得的保护，却从未为他做过些什么。

“啊……”我用尽全身力量，拼命叫了出来。剧毒在我狂躁的时候被充分激发了，以极快的速度流向我周身各处大穴。剧毒遍布全身各处后，我反而不觉得疼了，只是全身都处在麻痹状态里，极难受。

我忽然感觉我额头上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光芒刺得我的眼晴一下睁不开。我索性闭上眼，却惊讶地发现我浑身的剧毒像是被我额间的东西吸引了一般，全向我额头的方向涌来，一进入光芒所在的范围，便向冰雪消融一般全然不见了踪影。

我因闭着眼，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所以听见邪的一声惨叫时我的震惊可想而知。随后，我便被寂夜的手捞了起来。

他将我抱进他怀中，我闻到了极浓郁的血腥味，不像是邪的那种蛇的腥味，那就是……

寂夜自己身上的血！

我从遇见他到现在，还从未见过他受如此重的伤。 即便上次和将允的一场大战让他吐了几口血，但他不过第二日清晨便如痊愈了一般，全然没有半丝受伤的痕迹。

可现在……我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萱儿，我们回去。”寂夜的声音依旧平静，却隐隐带了几丝颤抖，被他极力压制了下去，如果不仔细听，必定与平时一般，无半分异样。

但这只是如果……

“夜……”我哽咽地唤了他一声。

“嗯，我在。”

我额间光芒渐收，我又重新睁开了眼。但我还未完全看清发生的一切，他便伸出一只手蒙住了我的双眼。

“萱儿，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好，我闭着眼晴，我不看。”我搂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胸前。

我感觉到我身体猛地一坠，接着便是寂夜身体倒地的声音。我因被他抱在怀中，他倒下后我便也直接压在了他身上，他一个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我顾不上先前答应他的不看，还是睁开了眼……

他手臂上有多处双齿的咬痕，似乎都是蛇的毒牙的齿印，衣袍也破损了许多地方，一袭白衣有一大半已被鲜红的血浸透了……

他见我睁眼，便努力想抬手去挡住我的视线。我一把拂开他的手，朝他吼了一句：“你是傻吗？你不知道我会心疼吗？大傻瓜！”终于，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伏在他身上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