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被锁
好不容易到了京城,送走受了伤的君临天,凰如自己也顺利回了魏王府。
与柳蕙兰的一番相聚不必细说,自是感人的。
只不过,凰湛依旧不开口说话,坐在主位上,听着妻子和女儿的对话。
凰如知道这次自己是玩大了,她从小野惯,老魏王和老王妃幽居于郊外,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只在凰如每年生辰和重要的日子回来一次,也是知晓她顽劣的性子,可两老人极爱孙女,有加上凰如会讨人欢心,便不计较她的性子不如一些大家闺秀那般文静。
她自己在柳蕙兰面前总是一副乖巧的样子,柳蕙兰对这事便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这一次,真的是她考虑不周全,朝廷形势紧张,她还拉着君临天出去游玩,招了杀身之祸。
好容易等柳蕙兰的情绪平复下来了,凰如才别扭的对几天也说不了几句话的凰湛开口道歉。
“父王,是女儿不好,女儿知错了……”
“啪!”凰湛拍案,力气之大差点将桌子拍碎,凰如吓了一跳,垂下眼睑,静立一旁,等着凰湛的教训。
都说暴风雨前总是平静的,这话果然不假,因日日风吹雨淋,翻遍京城而憔悴不少的魏王在此刻总算是爆发了。
“你还知道错?!给我跪下!”
凰如叹气,竟顺从的跪了下来,凰湛是她爹,跪他,天经地义。
凰湛气的不轻,不仅是因为她的胡闹差点害了她自己也差点害了君临天,也因为在这样战事吃紧的当口上,她还给朝廷添乱,还要闹的京城百姓人心惶惶。
“从小到大,你不喜欢琴棋书画,好,我不逼你,不喜女红,好,我也不逼你,你性格不羁,我由着你,叫你不必像大家闺秀那般拘谨,可现在呢?太不像话!我看就是我们把你惯的了,才叫你这样无法无天!”凰湛中年特有的粗狂嗓音在大厅徘徊,吓的一干奴仆都噤了声,连一旁柳蕙兰都呆愣住了,一时间忘了求情。
凰如跪在地上,背挺的笔直,抿了抿干涩的嘴角,就像父王所说的,她接受不了古代女子处处约束的制度思想,在这生活了九年,她还是不能融入这个社会。
“哼!我看不给你点教训,你记不住好歹,认不了是非!”凰湛伸出食指,弯曲着,用骨节用力的敲打桌子。
“来人!传我命令,将郡主关去她的屋子里,不许她踏出一步!一个月后再放出来。”
凰如松了口气,说到底,凰湛还是顾念着她的,这样禁足一月的刑罚,对个普通的九岁孩童,且还特别耐不住寂寞的人来说,的确是个煎熬,可她是拥有着二十多岁智商的人啊,禁足一月,除了觉得闷着,其他倒还好。
凰如不急,柳蕙兰倒急的不行,横眉竖眼的瞪过去,凰湛是铁了心的,忤逆了自家妻子的意思,半眯着瞳看凰如垂头被家丁领走。
柳蕙兰冷冷一哼,伸手掐了一把凰湛“未来的三个月,都不许碰我。”
凰湛瞬间清醒,立马石化。
凰如就这样被锁进了自己的小屋子,真的如她老爹所说,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她老爹调教得一手好帮手,守在房屋门口的家丁,的确没让凰湛失望。
索幸每日来给她送三餐的是翠花,主仆两个凑在一起,唠唠嗑,其余的时间,她便都在刻苦研磨无念大师送的那本医书。
加上之前在那村里顺的大把大把药材,用来练手,这种清闲到令人发霉的日子便也不再那么难熬了。
心里唯一还在牵挂的是君临天的伤势怎么样了,她对自己医术放心,但不代表君临天就可以随意折腾自己的身子。
在村中的那几日,他的伤刚刚够勉强行走,他便开始练功,一刻也不得停,凰如劝过多次,但结果是他不开心,弄的她自己也不开心,沉沉闷闷的。既然这样,几人都不开心,倒不如随了他。
在村子里尚且是这样,接回了宫后,滋补的东西一起上,他练功练的倒更加勤了,殊不知,伤,需得养,才好的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