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幕 琵琶起舞换新声
连城妺看着蔺丛阳,并不是倾国倾城的容颜,还带着较弱的姿态,却散发出让人俯首听臣的气势,她想她或许能明白连城栎的心了,这样的女子确实难得。
“那我明白了,只是我想做的,哥哥拦不住。”连城妺眼光一冽说道,她于蔺丛沛的恨,与月中仙的仇,她自己能够以自己的力量去报复,连城栎想要拦住,她却不想要被拦住。
蔺丛阳只是浅浅叹了口气,她方才来的时候,倒是见到了许多异国的使臣,前世她也见过远嫁的公主,所谓的国婚不过是个虚无的空壳,不会有半点幸福。大概是爱屋及乌,她看着连城妺的眼神也不禁柔和起来,“那公主就错了,公主的目的,与连城栎的目的,其实并不冲突。”她说。
“哦?这我就不明白了。”连城妺说道,她随手折下一朵开的正好的牡丹,放在鼻尖上轻轻嗅着,“我想要的便是阻碍蔺丛沛而已,可是我又不想为月中仙铺路,七小姐想要兑现与我哥哥的托付很简单,那就是……”连城妺走上前,将那朵牡丹插在蔺丛阳的发间。
她手指轻轻一点,将灵力附在花朵上,花蕊中开始闪烁着点点蓝色的微光,虽然并不是很剧烈,却让人眼前一亮,她凑近蔺丛阳,在她的耳边轻轻道:“那就是,七小姐你,替我去出这个风头,若是你能够力压蔺丛沛与月中仙,那么,我自然就不再出风头。”
“公主……”蔺丛阳愣了一下,却又不禁皱起了眉头,“能够让丛阳问一个问题么?”她道。
“随意。”
“丛阳想知道,公主为何对月中仙与家姐如此的仇视?”蔺丛阳问道,她抬起眼睑看着连城妺,“哪怕不惜以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作为赌注?”她实在是不解,连城妺能够与她们有多大的仇怨,一至于此?
连城妺听完后,只是笑笑,“仇怨么?当然是有的。”连城妺说道,她的眼神逐渐冰冷,直直的盯着前方,“蔺丛沛害死我的闺中密友希童,我想哥哥应该与你说过,这一条命,我一定会让她偿回来的。”连城妺说道,“至于月中仙……”她的声音渐渐低去。
蔺丛阳倒是竖起耳朵听着,她实在是好奇。
“月中仙,倒是与我没有什么仇怨,只是……月家与我青河一脉不共戴天,父皇明着并不让我动她,可是不代表我就不动。”连城妺恨恨的说道,“我的母亲……当年便是被她的母亲给害死的,我和哥哥的亲姑姑。”她道。
蔺丛阳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她却注意到了连城妺口中“青河一脉”四个字,她记得当初洛凰告知她身世的时说过,水系的两大神祗便是洛神与青河,如此说来连城栎应该也是水系的神祗后裔,为何却没有水系元素?
“你说你是青河一脉?”蔺丛阳突然开口问道,“既如此,那为何连城栎并不是水系灵者?”蔺丛阳疑惑的看着连城妺。
只是连城妺却轻轻一笑,“水系一脉,多数是女子传承,哥哥是男儿身,虽然也能传承,但是也少。”她拉过蔺丛阳的袖子,带她往回走,“不过七小姐眼下,只要答应我这件事情,我便不在这个花神节上出风头。”连城妺眨着一双好看的眼睛说道。
“对了,这次花神节,闭关许久的昼远仙人也会参加,听闻他今年可是要收一名徒弟的。”连城妺说道,“也不知道会挑谁去,不过肯定不会再挑哥哥去了。”连城妺叨念着,她眼神一转,“哥哥当年拜在洛阁主门下,想来也不会答应的。”她说。
“洛阁主?”蔺丛阳不解的问道。
“你没听说啊?嗯……洛阁主,便是九书阁的阁主,洛玄黄。”连城妺说道,“他当时与昼远仙人其名,玄黄仙人一名当时也是叫得响的,不过他主火光,昼远仙人主水幻。”如数家珍一般的连城妺说道,“只不过他后来又收了一个乐正琼,还有……”她没有继续说。
蔺丛阳知道她不想说,也没有继续问。
正好她们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宣旨的太监也到了,是太后传旨,说是酬神祭天之后便亲临君魁院来,各个府里的女儿便开始紧张起来。
蔺丛阳见蔺丛媛紧张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她实在不明白,不过是个花神的名头,为什么这么多人去争去斗,她站在连城妺身边,看着连城妺淡淡的目光,倒是也感叹,果然有些人就是得上天的偏爱,无论别人再怎么努力也赶不上的天赋。
“你不担心?”连城妺轻轻问道,蔺丛阳却笑笑,“没什么好担心的,没有实力的人总爱担心,有实力的人从不担心。”她说道,语气虽然平淡却有着一股坚定的味道,倒是让连城妺有些诧异。
“对了。”蔺丛阳又突然开口,“可能有些唐突,但是……”她垂下眼睑,“我想知道,你们口中的南羽希童,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她问道,一个人的死,换来多少人的仇恨和惦念,这样的女子,她实在好奇的很。
连城妺倒是没有想过她会问道南羽希童,突然就沉默了下来,仿佛陷入了很深沉的回忆里,蔺丛阳也知道自己心略急了些,只是叹了口气,“若是公主为难,那便罢了。”她说道。
“没什么好为难的。”连城妺突然开口说道,“……你也应该知道的。”她垂下头,手指轻轻的抚摸上食指的戒指,“希童与我,是从小的好朋友,当初我与她,还有哥哥与南羽润,还有亓绍是最要好的,我与她年岁相当,又都是女孩子,所以更聊得来。”连城妺仿佛陷入了回忆里。
“那年我不懂事,非要去神奇洞窟看个究竟,希童拦着我未果,怕我出事所以跟着我一起过去……可是后来我不小心掉入陷阱里,是希童死死的拉着我,两天两夜。”连城妺皱起眉头,“差点害得她手臂就这样废了,可是她也没有怪我。”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