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克父(一)
又过了一个多月的时光,也许孩子总能轻易忘记伤痛吧,这是常人所认为的,因为皇甫淑琝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分别,只有她的手臂还没有恢复,与柏诗娴也没有以前那么亲密无间。
皇甫淑琝在御花园的假山之山,她没有勇气面对柏诗娴,她害怕她会问她为什么会丢下她,即使她并不知道,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还有谭晓静和谭朝都是避而不见,每晚睡觉都会留灯不熄,眼睛一闭上就是单氏惨死的画面。
“风晴,风雪。”皇甫淑琝从假山上一跃而下,唤了一声,两名女子便出现在她的面前,正是风洮斐留给皇甫淑琝的两名女子,青衣的是风雪,红衣的是风晴。
已到了深秋,皇甫淑琝的手臂已经完全康复,她也回去学院上了许久的课了,院考的成绩还是不上不下,不高不低,倒也过了升级考试的成绩,不必留级,但也要上最后一级启蒙之学。
皇甫淑琝的生辰,刚好是十二月二十二,加起来,正好是七,是为一七;她未满十月,凤羽女皇怀她七月,她便出生了,是为二七;又遇上七星连珠,是为三七;而她即将要到七岁,是四七,是第一煞。
所以知晓此事的人都非常紧张,若是有什么变故,凤羽国就会再失去一个帝姬,从而凤羽就不再会有龙嗣。
“帝姬,不要近水。”风雪在皇甫淑琝走向池子之前就提醒到,后面还浩浩荡荡跟了一群人。
“圣子闹着要见您。”一名宫人跪在皇甫淑琝面前,他们都不明白,以前形影不离的两个人怎么会如此形同陌路,“退下吧。”皇甫淑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抱歉。
皇甫淑琝登上羽凤台,整个凤羽皇宫一览无遗,她静静的看着长晟宫与太傅殿,终究叹了口气,低喃:“对不起,是我自私了。”
皇甫淑琝七岁生辰并没有大肆铺张,整个皇宫都仿佛被一种气氛笼罩着,让人忧心仲仲。过了皇甫淑琝的生辰,就已经到冬末了,整个皇宫还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不好了,帝姬晕倒了。”宫人慌慌忙忙的向苏青和谭朝相报,两人立即赶往长情宫。
风洮斐一得知消息就前往长情宫守着,他这整整一年未回封地,为的就是避那七星孤女之煞,想要等过了皇甫淑琝七岁再离开,却发生这事。
“风小王爷,怎么回事?”苏青问,“不知,御医还在里面。”风洮斐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担心,“淑琝的身子本就虚弱,现在又得了风寒,唉…”谭朝焦急的频频看向殿内,等待真是煎熬!
“帝姬无事,只是普通的风寒之症。”御医开了方子离开了。谭朝和风洮斐走进去,看着这个年仅七岁的女孩,她承受了太多不属于这个年龄的事。
苏青吩咐了风晴去煎药,也进大殿看着皇甫淑琝,闻,可真还在朝堂上与兵部尚书赵珍作斗争,兵部尚书,赵珍,这名女子手握重兵,在朝堂上也是横行霸道,与闻可真是势如水火。
御医诊断的普通风寒却是过了整整一个月都未有好转,还有转重的迹象,御医院的御医都是毫无办法。
“这就是你们说的普通风寒!?”风洮斐看着底下跪了一地的人,还有皇甫淑琝烧得发红的脸蛋,苏青担忧的看着皇甫淑琝,而谭朝却出了宫,踏上去寻北瑰国的天下第一医的路程。
民间的医者进了皇宫一拨又一拨,皇甫淑琝的病情也没有丝毫好转,风洮斐和苏青已经熬了许多个日夜,现在就盼望着能够等来谭朝请来天下第一医。看着床上单薄娇小的女孩越来越消瘦,他们竟然无能为力。
病来得稀奇也去得稀奇,又过了几天,皇甫淑琝的烧竟自己退了,而且情况也渐渐好转,只是人还没有醒,柏诗娴在学院里也是频频让人来问皇甫淑琝的情况。
太医们又开了些许药,皇甫淑琝还是好起来了,脸色也不再是病态的潮红,她睁开眼睛,就看见苏青在她的床边睡着了,皇甫淑琝全身无力,看看窗外,应该还是深夜。
皇甫淑琝的病渐渐的好了,不再是病殃殃的样子,恢复了朝气。
只是苏青却在一夜之间暴毙,都还没从皇甫淑琝病愈的喜悦中缓过神来,宫里又发出这个消息,皇甫淑琝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心里像被凉水泼了一般,木纳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