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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皇传 作者: 蛤蟆头领 字数:3763 更新时间:2015-11-13 21:58:00

第一章 落 榜

七月十七,是原始历的火神日,每年的这一天,天鸣国都是骄阳似火,滚滚的热浪到处肆虐,几乎要把一切融化。

但是在的洛湖区洛家镇,再高的温度也阻挡不了人们出行的热情,因为这一天同时也是洛湖八镇一年一度的良才选拔日。

在镇中心的广场之上,洛湖八镇所有满十岁不到十四的孩童都可以在此接受考核,每一个小镇的前六名都能得到进入名门深造的机会。

白袍会,隶属于泽天门,在天鸣国,泽天门算得上南方有影响力的一方豪强,而作为其附属的白袍会,则是牢牢把持着洛湖郡及其八镇及其周边安陂六镇的地方或者说是地下势力。即便官府也不敢轻易招惹。

每年的火神日,白袍会都会有四名高管各自带若干属下到洛湖郡、安陂郡、洛湖八镇和安陂六镇负责考察当地孩童的天资潜力,有潜力的招入白袍会的私立学院进行学习,能顺利完成学业的,在毕业后加入白袍会。

在当地人看来,进了白袍会就是天大的福气,习得一身武艺不说,还能得到白袍会的庇护。而有机遇被白袍会上一级的泽天门看中,那就更是祖坟冒青烟了。

日近中午,偌大的洛家广场外围已然被孩子们的家长看热闹的人们重重包围,人们的心也同时在此刻提到了嗓子眼,考核结束,是揭晓答案的时刻了,究竟哪六个幸运儿能脱颖而出。人们拭目以待。

选拔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孩子们一对一决胜,胜利者进入下一轮直到决出最后胜出的六名胜利者,然后由面试官对他们进行面试,面试过关则进入白袍会,如果面试没过关则由后面的人填补。

万众期待中,答案揭晓了,随着一个个名字报出,家长和孩子们有高兴的,有失望的,有手舞足蹈的,也有嚎啕大哭的,所有人的情绪在此刻都完全无保留的宣泄出来。

而在洛家镇本地人的情绪中,包含更多的却是震惊,因为镇办学校里连续六年的头名——严林,落榜了。

严林,今年十岁,身材虽然有些偏瘦却有着让人意外的强健体魄,不但远超一般的孩童。甚至成年人都多有不及,他是镇办学校练体老师陆中奇最得意的学生,也是镇办学校甚至全镇人都认可必然会顺利晋级的人, 就在刚才的比武较量中,严林力压其他孩童夺得第一,但就是如此好的成绩,竟然落榜了?为什么?

考核高管理由很简单:哗众取宠,心志不坚。

武考独占鳌头,面试一朝落榜。

严林自己听得消息的时候也是颇为惊讶,但随即却是坦然一笑,这个结果,其实他也有所预料。因为……

“哟,天才,怎么没上榜啊,你刚才不是很行的吗?”严林坦然面对失败,而此时却是一个尖刻的声音传来,随即出现在严林面前的是十来岁的少年。

足足比严林高出一头,在一身粗布衣裤的严林面前,他的一身华服宣告了双方的身份悬殊,只见其目光睥睨的抽抽鼻子,

“早跟你说了,装死不就好了,又能得金子又能入学,叫你给小爷我嚣张,连学都没得上了吧,活该!呸。”一口痰应声而出,却是被严林闪过,吐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华服少年名叫洛赏文,镇上有名的富户洛家的二公子,已经十四岁的他今年是最后的机会。前几年因为受不得训练的苦在家里混了三年,结果今年被父亲逼着前来却又倒霉在两人对抗中碰到了严林。

十四岁打十岁,却是被严林打得抱头鼠窜,甚至说出一两黄金让严林装死让他晋级的话,却直接被后者一脚踹出擂台。

满心怨毒的洛赏文找到了自己的父亲洛何安,用一块紫玉收买了前来考核的高管,让原本成绩第一名的严林出局,同时让第七名的洛赏文堪堪进了前六。

仇人相见原本应该分外眼红,常人听得如此恶语少不得出言回击甚至拳脚相见,但此时的严林却是不声不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囊后,转身便挤开人群回家。

但即便他不声不响却也听见了洛赏文的恶毒叫嚣,“穷小子,给小爷爷我记住,有我洛家在洛水镇一天,你就别想进白袍会,乖乖跟你那爹种地去吧。”

至于最后的狂笑,严林已经听不见了,此时的他只想回家,去面对原本对他寄予厚望的父母。

原本一直在场外给自己加油助威的父母已经不见了踪影,严林虽然只有十岁,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们心中的失望和落寞。那种大喜到大悲的情绪转折,严林体会的比谁都清楚。

父亲严离,老实巴交的农民,每天起早贪黑伺弄农田,被太阳晒得一身黝黑,长年耕作略微有些驼背,有了收成后,赶四十里路去洛湖郡街上贩卖,交租和纳税,层层盘剥后,到手的也是所剩不多。

虽然口口声声说上学无用,但每次收缴学费,用微薄的收入供着严林上学,严离却没有一点犹豫。

母亲吴淑,普通乡间女子,经媒婆介绍从隔壁吴家镇嫁来与父亲成亲,跟父亲相守十余年,从不嫌弃父亲身家穷困,也从不因小事与人斤斤计较、生性豁达,与邻为善。

相比没读过一点书的严林,吴淑反倒识得几个字,算得上是严林识字的启蒙老师,身材略略发福相貌也是普普通通,但在严林心中,母亲是那么的美丽、慈祥,自己的性子,潜移默化中也是更多的随了母亲。

尊敬和爱戴的二人,今天却成了严林最不想见的两人,然而严林虽然仅仅只有十岁,但心智却远非同龄人可比,

因为他的性子若剖开两半,一半像母亲,而另一半却并不像他的父亲严离,而是更像另外一人,而此人此时正坐在他家的厅堂的椅子上,等着他的归来。

“老师?”见得此人,严林就是一愣,随即有些忐忑,要说世上对他最好的人除父母之外,第三人就该是他的老师,洛水镇镇办小学练体老师——陆中奇。

陆中奇年龄看着约三十多岁,面如冠玉,虽是练体老师,却不似其他练体老师那般五大三粗满身肌肉,反倒有些单薄,总是一身长衫的陆中奇貌似手无缚鸡之力,却能力举千斤重鼎。

严林清楚的记得三年前一只花斑魔豹突然出现在洛水镇,官府调兵抵挡,然强弓硬弩伤不得其身,当地白袍会数位武师联手上前,却落得个一死四伤的结局,

却正是陆中奇恰好从外地返回,就在村口只是迎面一拳将这只花斑魔豹打得重伤吐血,狼狈远遁。至此陆中奇声名大振。但再大名声,陆中奇依然是那个每天手捧书籍,认真监督孩童们练武的陆老师。

严林自五岁入学后就跟着陆中奇,陆中奇虽然待人和颜悦色,也不会体罚孩童,但他的教学却是一套接一套,各类课程层出不穷。

什么负重长跑、爬杆子、蛙跳、来回横渡洛湖等等,运动量超大,普通小孩根本坚持不下来,对此他本着愿做就做,完成教材要求即可的心态,倒也不勉强。

而这其中严林却是个例外,他是唯一一个将陆中奇所有课程都完成的学生,对此陆中奇表面上没有任何言语,私下里却是给严林加了小灶,

一些养气培元的功法是尽数教给了严林,同时也不忘记教给严林做人的道理,完全是将严林当做一块好玉进行雕琢。

陆中奇对自己的好严林自然深刻心头,也是愈发努力上进,也是对老师保证以第一名的成绩完成白袍会的这次考核,严林信誓旦旦,陆中奇却是毫不关注一笑了之,

严林认为这是陆中奇对自己的实力的一种信任,因为他的实力已经远超同龄孩童,甚至未习武的大人都未必打得过自己。

洛赏文以十四岁之龄,外加跟府中教头学过几路拳脚尚被自己打的抱头鼠窜即是证明。然人算不如天算,哪怕自己的手脚通天,一块块小小的紫玉便叫自己五年苦练化作泡影。

在严林心中,自己是否入取其实算不得大事,但今日之事令父母失望,老师败兴却如刺一般扎在心头,眼见老师坐在面前,正要进屋的严林反而停住脚步。

见得严林止步不前面有忐忑,陆中奇便是知其所想,随即以目视严离,此时的严离吴淑二人也在厅堂之中,家里穷,除了饭桌,却是连客桌也买不起一张。

严离同样是一把椅子,与陆中奇相对而坐,面沉似水,母亲吴淑则是站在严离身后,看着在门前站着的儿子面露心疼之色。

待见陆中奇的目光,严离也是咳嗽一声,对严林道,“别站着了,进来吧。”声音不轻不重,没有一丝恼怒和责骂,却夹杂着无比的失落。想来失望之情在其心头仍然挥散不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自己儿子是被人陷害落榜,但自家无权无势,明知对方设计自己,却毫无还手之力,严离满心苦闷也是无处发泄,

他不会打老婆,更不会打儿子,只能是深深的吸着手中的旱烟,烟火一亮一亮的,严离的手也是一抖一抖的。

严林应了一声,入得屋来,无数话语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却是一旁的陆中奇呵呵一笑,“可惜了。”

“是学生让老师失望了。”严林知道那句话的含义,向着陆中奇深鞠一躬,低声回道。然而此番却是他会错了意,陆中奇听得严林之语哑然失笑,

“你何错之有?我说的可惜是可惜那白袍会有眼无珠,小小一颗紫玉入手,丢掉的却是数十年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严林也是眼前一亮。想到老师对于自己考白袍会一向不置可否,严林现在想来,老师那根本就是对白袍会不屑一顾啊。而接下来陆中奇的话语证明了他的想法,

“原本我就不赞成你去什么白袍会,只是你有意我便不多阻拦,想来入会之后能照顾你家人图个一世团圆平安倒也不错,就笑那白袍会皆无用之辈,此番不收却是了我一桩心事,在我陆中奇看来,你严林就是那泽天门来了都未必收的起。”

听闻此言,严离吴淑二老目瞪口呆,严离半晌才出言相问,

“先生此言何意,莫非我家严林还能出头?”

今天得罪了洛家人,有多事的可是把洛家的原话告诉他听,经此一役,洛家已经是两路打点,严林此生最多只能进寻常学堂毕业了事,如想考取功名或者拜入白袍会此类宗门,却是妄想,

在严离看来,洛水镇是自己的家,而洛家则是洛水镇的天,自己还能翻得过天去?从今往后人家不来找茬生事就不错了。还指望在人家这一亩三分地出人头地?

“洛水镇,洛家就是天,这是洛何安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不回严离的言语,陆中奇只是两眼盯着严林,“老师今天就问你一句,你敢不敢翻了这个天?”

严林的回答就一个字,但此字吼将出来气势恢宏,落在人耳中嗡嗡做响,仿佛房屋都要被震垮一般。

“敢!”

作者的话
蛤蟆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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