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大扫荡
殿下的人见着我这样问,为首的三品首领女官便死死盯着殿下的攒金波斯软毯有些颤声的回着“回禀贵妃,这这这...这是经过处理的麻黄。臣女臣女...臣女也是..”
看着那厮跪在地上我便生觉着有些熟悉,便立刻轻笑着“哎呦,快着起来啊..清华县主。”
见着我这样咬重这四个字,那人只是不答话。我把玩着镂金雕花八宝珐琅指套冷笑“本宫记得县主自小便精通药理,这小小麻黄竟不知晓。本宫倒是要问问青光禄大夫,你说是吗县主?”
见着我这样一说,竟要找来青光禄大夫?可却也死死的挺着,立刻跪在地上作揖“娘娘恕罪!”
只听随即便冷笑“哼,恕罪?本宫可不敢当,县主何罪之有?”
“臣女自知罪孽深重,只是请您念在臣女祖母庆阳长公主年迈的份上饶了臣女失察大罪!”真是张巧嘴,这话说出来倒是真没什么。只是提了这么一个人,庆阳大长公主。
这位大长公主是承辰的姑祖婆,当年也是手持王节孤身犯险首屈一指的人物。
就算是老祖宗甚至皇帝在这也是要卖几分面子的,何况我区区贵妃?
我起身随即一笑“好呀,不过此时事皇嗣且兹事体大。自然要通知各府,经此一事你们便好生在府中歇着罢。”
“微臣、臣妾等告退。”
待众人退下后,染柒便问“长姐,这麻黄?...”
我看着眼前的麻黄,冷笑“哼,就算给了有什么用?没听人家说嘛,人家是庆阳大长公主的嫡孙女。杜家势大,说了有什么用?”
“杜家?”见着染柒这样问,我便看着染柒“好妹妹呀,皇后的荷包出了问题这百十来号人竟不知?你可信?”
“那杜家是不是也太...”染柒这样惊讶的看着我,我只是淡淡的笑着出了大殿到后花园。
待到晚上承辰召我去贞观殿,边给我夹菜边问“听说你今日召集了稷儿和鲁元身边伺候的宫人,到底是怎么了?”
见着承辰这样问,我便嗔笑“陛下这不是多虑了?您这做父亲的日理万机,臣妾这做母亲自然要多多关心。您说是也不是?”
自然,见我这样说着。承辰纵然是身为皇帝自然也是理亏的,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我明白,我用了多么多么曾经最不屑去用的手段。是啊,这一切的一切都因权力而轻易的土崩瓦解。
经此一事,我倒也明白了杜氏到底为什么这般的势大。这样我曾经从未想到过的势力,这样让我惊恐的杜家。
也难怪,莫说是身为九五至尊的皇帝。就算是我这样一个身为深宫妇人的贵妃都有着发自内心恐惧的忌惮。
俗话说路是自己走的,倒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不是?
翌日一早,皇后便在早礼时已同样温婉虚假的笑容笑着“贵妃真是好福气,一子一女承欢膝下不说。还有陛下这样的恩宠。”
罢是每每杜皇后这样说的时候,必定是要顺势向我发难,而我能做的就是将计就计。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是要看看今儿又有什么花招。
只是见着杜皇后这样说,我也只能陪着回笑“皇后陛下母仪天下,天下人都是承欢您膝下的子民。臣妾不过区区贵妃,怎能匹及您的福气呢?”
“贵妃这话就不对了,皇后陛下是后宫之主。您的子嗣,自然也是皇后陛下的子嗣不是吗?”
看着次坐位上正眉眼含笑的陆昭仪,那虞昭容便立刻抢着话“哎呦,这是自然。皇后陛下身为中宫嫡母,贵妃您虽是生母可自然也是要以皇后陛下马首是瞻不是?”
见着二人一唱一喝的,我自然也要陪着唱戏。只见我只言片语未说,杜皇后便坐在殿上轻笑“也怪本后,这俩孩子倒也是本后疏忽了。本后知道贵妃书香门第自然是能召集天下名士,可本后也想尽份心力。不知贵妃..”
话音未落,我便起身欠礼“牢皇后陛下挂心了,此事圣上早早下了圣旨。“
“哎呦,这陛下圣眷真是周全啊~”见着章家那厮没过多久便抬了美人,便也不用回什么娥眉斋。倒是大张旗鼓的住进了承欢殿后院儿的华锦堂。
华锦堂?真是多亏了杜皇后为掣肘我,竟连这样一个蠢货都能扶持。
倒是我还没等说话,一个坐在稍靠前的三品婕妤便笑着“这到底也是皇后陛下一番苦心,您也不用...”
只见她话未说完,我便起身轻笑“娘娘好意臣妾心领了,只是陛下圣旨臣妾也不敢妄加揣度。鲁元还小,臣妾这便告退了。”
话音未落,只听那婕妤便又笑着“那...”
“卿婕妤是想抗旨吗?”见我回身看着她,卿婕妤便有些求助的看着皇后未说什么。
杜皇后便立刻轻笑“好了,贵妃若是乏了便回宫养着去罢。”
见着这位杜皇后都这样说,我也只能笑着躬身退了出去“臣妾告退。”
说着我便出去了,只见着染柒倒是在殿外急的紧。见我从清宁宫出来便立刻上前来拽着我“长姐没事吧?有没有为难你?”
见着染柒这样紧张,紧着打趣“好了,见着姐姐我这样天生的丽人儿,怎么就这样会凭白的让人个欺负了去?”
“哎呦好姐姐~这可不是打趣我的地方,快着回去吧~”染柒这话说倒也提醒了我,便也随着回了承欢殿。
“长姐,陛下和文王殿下的人就在偏殿。您可是?...”
“算了,既是父亲找来的便也信的过。明日便领过来吧。”见着染柒这样小心着,倒也不在意的倚在美人榻上看着牡丹笑着。
都说这大明宫内牡丹朵朵开,可从来谁又知道牡丹...是否有毒呢?
谁料未过两日的巳时,染柒便领来了这百十来号人。
看着这跪了一地的才子佳人,父亲倒也会看人。这青年才俊里,往往多是些刚出仕却傲骨铮铮的清高心性。
罢是坐在殿上的我轻笑“看着你们这些弱冠碧玉之年(古代形容男子二十为弱冠,女子二十为碧玉年华)。本宫倒是想起了那时的本宫,还真是没有尔等这般稳重。却先起来吧,赐坐。”
“臣等、臣女等谢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说罢便也起身坐在殿下。
“奉茶。”话音刚落,便有宫女奉上了陈年的旧茶。
“这是内廷奉的贡茶,尝尝可是还合胃口。”
这话音刚落,便有人起身扶礼轻笑“贵妃娘娘所用自然是名品,只是臣女所闻茶香..却..”
见她预言又止,我便轻笑“却是旧茶吗?本宫记得当年弥陀寺时,一应茶也都是旧茶。只是因为本宫知道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谓枪打出头鸟,可明白?”
见我这样一字一句的说完,那人便疾步走了出来已下载跪在地上神色慌张“臣女惶恐!还请贵妃恕罪!”
“虽说有失稳重,但其心可嘉。你是谁家的女儿?”
“臣女吏部尚书嫡女卿氏藴涵拜见贵妃,恭祝贵妃千岁金安。”见着此人下跪报上名来,罢也只能笑着回道“卿婕妤是你姐姐,你与本宫自然也是姐妹,何须拘礼?座。”
罢是卿家女儿刚刚入座,便有人出列下跪“臣女宁远侯嫡女章氏旎嫣参见贵妃。恭祝贵妃千岁金安。”
见着章家这贱人存心找死,我起身冷喝“真是放肆,本宫未曾言语便自说自话。旎嫣姑娘看来真是要好好学学礼仪了,退下!”未等章旎嫣反应过来,便被人拉了下去。
待章旎嫣被拉下去,我便“人呐,为何有双目?又为何有双耳,谁人能告予本宫?”
罢是话音刚落,便有位公子起身。
此人看似云淡风轻,却给人以狡黠圆滑之感。见着一身锦袍腰间饰以蔷薇雕花的英俊公子,便知道这位面如女子般俊俏,眉宇间却又男子般的英气的男子出自明儒书院。
“见你这般自信,倒也说说罢。”
只见我话音未落,那人便笑道“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自然是有些话,有些是要做好自己该听该看的本分。”
见着他这样说完,我也笑着“说的好,尔等可都记得了?”
“臣等、臣等谨记贵妃教诲,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见着他们一应人等跪在殿下两侧,我也不急着平身。
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殿下的那人,便笑着“你既出自明儒书院,倒也算是本宫同门师兄。不知令尊大名,高就于何处?”
“回禀贵妃,家父兵部尚书刘实。”见着他这样说,我想起来。
兵部尚书刘实自然也是明儒书院出身的太学儒生,此人倒是继承了父亲为官之道。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却又处事圆滑,倒真是位名满天下的名仕。
“刘尚书倒真是名满天下的名仕,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虎父无犬子。”
说完,刘公子便便“贵妃谬赞,微臣惶恐。”
见着这样,我倒也没什么说的。也只能笑着“果真是父亲选的,真真是好的。”
倒是染柒走进跟前附耳,我想着想着便明白了。想必庆阳大长公主这时候进宫拜谒,倒真是稀奇了。
挥挥手便叹口气“罢了,本宫乏了。都下去吧。”
“臣等、臣女等告退。”待众人退了出去,罢是找来染柒“宣进来,本宫内殿寝宫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