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仙缘
梦境中,古悠在看到黑色的乌云之后,时间的流速仿佛加快了。继而一幅幅画面闪现在古悠的眼前,古悠看到了九环围绕着汕陵村的山脉,看到了写着文字的岩壁,也看到了那朵闪烁着翠绿色光芒的花朵。
画面依旧快速地闪现,汕陵村的全貌显现出来,看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黑衣蒙面人在山中飞快地走动,族长沈坤正端坐在正堂品尝着手中的热茶,一边品尝一边点头赞叹,沈坤身后的几个侍女一边为老爷子揉捏,一边嬉笑附和。
私塾的讲经声带着孩童的稚嫩依旧不断地传出。
汕陵村北方的树林里有一片庄稼在茁壮地生长着,在树林的另外一处有一个树叶堆,当画面闪现在这里时突然停止,随即画面不断地放大,距离树叶堆越来越近,甚至听到了虫鸣鸟叫。
直到画面彻底停留在了树叶堆上时,画面彻底破碎开来,梦醒。
古悠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第一眼便看到了眼前的树林,枯黄的叶子不停地从上方飘落下来,落叶不停地翻滚着,其中有一片向着古悠落了下来。
古悠顺手接住了已经被风雨打穿的叶子,摸了摸叶子粗糙的外表,感受到了一股岁月的沧桑。古悠依旧处在梦境的漩涡余波当中,因而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感受着叶子表面带来的摩擦感,古悠双目猛地一瞪。
“这不是梦?难道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在梦中?”古悠猛地站起身,飞速地扫向四周,发现四周的的确确是真实的情景。
“可是……那场梦也未免太真实了些!”古悠使劲地朝着脸部抓了一把,感受着真实的痛感,神色愈发迷茫。
古悠又在地上不断地跳动,甚至朝着自己粮食种植地飞奔过去。当到了后,看着自己辛苦种植的粮食,古悠除了狂喜之外,也有了一分没落,这证明之前的一切都仅仅是一场梦而已。
古悠轻叹了一口气,肚子也随着咕咕地叫着。古悠摸了摸胸口的布兜,竟然真的还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红彤彤的野果,古悠也没怎么注意便将其一口吃了下去。只是令古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强烈的刺痛感从嘴中传出,古悠一口将那枚果实吐了出来,红彤彤的果实在潮湿的土地上滚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与此同时,古悠也彻底被惊醒了。
古悠一个激灵,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将地上的红色果实捡了起来,放在眼前翻来覆去,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吃惊地发现,这哪里是果实,分明就是那个曾经在睡梦中出现过的神秘红色石珠。
古悠扑通一下坐倒在地,将石珠直接塞进了嘴里,感受着丝丝凉意传遍全身,顿时头脑变得清明起来。
头脑变清醒后,古悠突然感觉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而且红色石珠证明了这一点,而那个陌生的血色世界也的的确确是真实的存在。
“只是,自己是怎么突然在一场似梦非梦的情况下从血色世界又返回了汕陵村?”古悠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这一沉默就是一个时辰,古悠将从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卷入牢狱之灾,再到葬魂洞,最后到血色世界的过程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只是不论古悠如何理解,也始终无法解释这种匪夷所思的结果。
“或许是这个神秘珠子带自己回到了这里!”古悠又仔细地观察起红色石珠,也只有这个解释最符合要求。
又观察了好一阵子,还是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后,古悠珍重地将神秘珠子放入了怀中。古悠虽然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但有一点却是非常清楚,那就是自己已经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再待下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因为古悠有一种隐隐的感觉,族长当时有很大的可能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关注他了。因此,古悠决定现在动身离开这里。
古悠认真地收拾了一番,收拾好后又去看了一眼自己种植的粮食,看着自己亲手种植的粮食,古悠很是不舍。古悠本来就没打算将它们当做食物,而是把它们当做帮自己实现梦想的朋友。
古悠看了好久,从袖子上撕下一块布条,将布条拴在了最中心的一棵麦秧的根部,古悠盯着这棵麦秧,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祈祷了好久,古悠才收起手,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所有的麦秧后,转身飞速离去。
千沣县县城人山人海,车如流水马如龙,街道纵横交错,这里有数不尽的酒楼遍布在县城的各个区域,除了酒楼之外,这里还有烟馆,戏院,杂技园。
每个街道的两旁其中大部分都是商贩摆放的物品,物品种类极为丰富,有木雕,有玉镯,有奇木,等等。其余部分则为风味小吃,各种食物应有尽有,有炸土豆,老豆腐,面条,各种炒菜,炒饭。
整个街道从早到晚都是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顾客络绎不绝。此时正值晌午,因而这个时候是千沣县最热闹的时候,无数人组成了一片人海,但是每个人又是沧海一粟。
在离千沣县城门最近的一条街上,这里的人并不比千沣县县城里面的人少,同样车水马龙,街道两旁叫卖声此起彼伏。
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中有一个少年显得毫不起眼,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因为少年一身粗布大衣,头发散落,全身脏兮兮的,一副地地道道的乞丐打扮。这个少年正是古悠。
经过一天一夜的赶路,古悠终于到达了他梦寐以求的县城。看着县城里的繁华景象,古悠就极为兴奋,古悠渴望有一天能在这样的繁华世界生活。
街道两旁的小吃摊传出阵阵饭香,古悠的肚子直咕咕乱响。不过古悠早在来这里的路上就采集了许多野果,为的就是路上饿了没钱买吃的。
古悠看着每个摊位的食物,嘴中不停地流出口水,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便从胸前衣兜里掏出一个野果塞到了嘴里,但依旧止不住向着摊位的食物上多看几眼。
正当古悠浮想联翩之时,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古悠的幻想。古悠不禁回头一看,只见一队人骑着马疾驰而来。
“驾!让开……”为首的人一边用马鞭抽打着身下的马,一边向着街道两旁的人大声吼着。
为首的马匹从古悠身旁一掠而过,马匹带来的强风吹得古悠一时睁不开眼。待所有骑马的人都一闪而过后,古悠才向着他们望去。才看清这些人都是身穿侍卫青云服,腰佩青云剑,很是威武的样子。
街道两旁的人也是对此议论纷纷,一时之间各种言语如百川会流一般嘈杂。
“这些人来头可不小啊!你看他们穿的青云服,这可是县令大人才能穿的衣服啊!而他们每个人都穿成那样,这些人有可能皇城派来的!”
“刘兄说得不错,我也觉得这些人来头不小,恐怕是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了吧!记得上次沐天宗招收新弟子时,皇城也派过和他们衣着差不多的人来传递圣谕。”
“本来就是皇城派来的人传递皇上口谕的,而且据说其它县城早就听闻沐天宗要大量招收新弟子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是这样,那老夫也去撞撞仙缘!”
说话的是一个老者,老者说完后顿时引得周围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我说你以为你青春永驻啊!人家沐天宗乃天沐国第一神宗,招收弟子的年龄都是限制在二十岁以下,你还是回家多种几亩田吧!”
“行了,都别嚷嚷了!你们快看那边的人都向着城中心跑去了,想必一定又是沐天宗招收徒弟了,没有比这事儿更加让人振奋了!”
古悠听着这些人的话,对于沐天宗招收新弟子颇为有兴趣。
古悠曾经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会真的有神仙,但是神秘的红色石珠使得古悠深信这个世上或许真的有仙神存在,古悠决定随着人们去看看到底是不是所谓的沐天宗真的要招收新弟子。
古悠的心砰砰直跳,一想到自己成为了飞天遁地,移山倒海的神仙,古悠就有一种无比幸福的感觉。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快给我走开,要是小爷错过了这次仙缘,看小爷怎么教训你这个傻了吧唧的叫花子!”一个身穿五色锦衣的少年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古悠一眼,满脸的不耐烦之色。
“对不起!”古悠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兴奋得忘记了自己还在街道上,赶忙闪向一旁,给这个看起来像是富家子弟的少年让开了道路。
少年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古悠一眼,急忙向着前方跑去。古悠也没有再迟疑,也随着人流向着城中心跑去。一路上磕磕绊绊得,大约一炷香后,古悠便来到了千沣县的城中心。
千沣县城中心有一个巨大的擂台,擂台直径大约七十丈左右,擂台离地大约两丈,在擂台的后方则是一排排的座位,座位就好似戏院的看台,一层比一层高。
古悠看着极为壮观的擂台,脸上的兴奋之色更浓了。而此时的擂台上有九个身穿青云服的侍卫,为首的侍卫端坐在擂台的中央。
不大一会儿,千沣县县令便随着众文官武官登上了擂台,看到了擂台上为首的侍卫后,县令赶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草民李然见过大人!”县令一副极为诚恳的样子,恭敬地说道。
为首的侍卫略微点了点头后,从袖中取出了一个金色的卷轴,并缓缓展开。看到这个金色卷轴后,李然的神态更加恭敬,但更多的还是敬畏,因为他认得,那可是皇上的口谕,是圣旨。
皇上一句话便可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这是毋庸置疑的。李然身体不敢有丝毫异动,静静地站着等候聆听圣谕。
“奉太上皇亲谕,不日沐天神境将重临人世,凡有志者皆可参与神宗招收新弟子大典,尔等若能在次月首日抵达神境仙门外,那便拥有仙缘,……骨龄限制二十岁以内!望有志者前途无量,钦此!”为首的侍卫特意在读“骨龄限制”四个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圣旨读完后,将圣旨传给了李然。
“臣……领旨!”李然小心翼翼接过金色的圣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李然,这次可是太上皇亲自传来的口谕,希望你能调动整个千沣县的百姓参与到这次的招收弟子大典中。”为首的侍卫特意嘱咐了一句。
“回禀大人,草民一定尽心竭力,不负众望!”李然神色愈发恭敬,满脸大义凌然之色。
“嗯,这就好!本官还有要事,必须早日返回皇城,就不在此逗留了!”为首的侍卫说完转身便下了擂台。
李然赶忙跟在了后面,同样下了擂台。
古悠虽然离擂台隔着老远,但是宣读圣旨的声音也依旧传到了他的耳里,听着圣旨的内容,古悠的心在沸腾,在咆哮。因为这的的确确是一个仙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