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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书难行 作者: 周也 字数:2858 更新时间:2015-10-28 21:49:00

第二章 喜事?

这二十多年没见的一碰面就叫我下跪?!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老祖宗,倚老卖老,我才不跪!

顶着父亲和老祖宗探照灯样的眼光我站的笔直。

“周也,老祖宗让你跪下你就跪下。”父亲沉下声音说道。

“我不跪。”

“你···”父亲一急就要站起来,老祖宗伸手阻止了。

“周也,文清的婚事你不能参加,你最好现在就离开。”老祖宗摸着佛珠说。

“这···她难得来一次,这么多年也不见有什么发生,老祖宗就留她住一夜吧。”父亲在一旁劝说。

老祖宗的眼神就像怪物一样扫视着我,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老祖宗沉默良久,起身走近,伸手拍了拍我的双肩然后用食指点了点我的额头,我强忍住躲开的意愿让她敲打了一番。

“老祖宗,礼堂那边出了点事,请您快去看看。”门外传来一声急促的高喊,老祖宗侧头看了看外边对父亲说,“这件事暂且按你的意思办。”

“诶,好,您请慢走。”

老祖宗走到门口,回头又交代了句,“你多注意着点。”

父亲连连点头,送走了老祖宗我长长吁了口气,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你就在屋里待着,晚上的喜酒就······不便让你去吃,晚饭你妈会端回你屋里。”父亲站起来,满是皱纹的脸透着点犹豫。

“哦,知道了。”我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他走到门口又说,“先委屈你了。”

我听得一愣,微微觉得有些温情。

好吧,至少父亲还是会考虑我的心情的。

这事就算揭过去了,对于晚上不能出席堂哥的婚礼我没有半点遗憾,因为我连堂哥的面都没见过,就是觉得让冬阳这么陪我被家里人冷落,很对不起他。

我的房间还是老旧的20瓦炽热灯泡,光线有些暗黄,冬阳束手束脚地坐在床头边喝水,我从床底下翻出一些照片,都上了灰。

“喏,这我刚出生那会的照片,怎么样,我爸憨厚老实我妈漂亮有气质。”我指着最面上一张给他看,照片里父亲穿着严谨的中山装老妈一身水绿色旗袍,中间抱着用黄色丝绸包裹住的我,仔细看绸布上好像还绣了暗纹。

“你一样都没继承到,哈哈。”冬阳调侃我一句。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流走,看看窗外,一片白雾蒙在月亮周边,是老人家常说的毛月亮。

外面传来响亮的鞭炮声、起哄声、敲锣打鼓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听着这穿透能力极强的叫喊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周西村还保留着古代结婚的习俗,城市里早就不兴这套了。

也就一息之间,外边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什么声响都没了,我竖起耳朵听,整个周家寂静的有些奇怪。

“怎么没声音了?”冬阳站起来出门朝远处看。

我刚跟着踏出屋子,另一边的礼堂就传出高分贝的尖叫,“啊!死了!死人了!!!”

我一听就知道出事了,让冬阳先在房间里待着,我连忙跑的去礼堂。

礼堂里到处张贴着白色的喜字,扫一眼过去足足有二十多桌酒席,桌上的酒菜洒了一地,什么花生、莲子、红枣、糖果滚得到处都是。

一大群人围在台上,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这时身边正好跑过一个小孩,我拉住他问,“怎么了?”

“新郎官死了。”小孩砸吧着天真可爱的大眼睛无邪地说。

我一愣,死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

我松开手回头看那搭建的台上。

渐渐地人群散开,老祖宗正坐在两把交椅的其中一把,一个身穿大红褂衣的年轻男人面向下倒在地上,姿势看起来特别怪异。

“文清啊,是谁害了你呀!”一旁瘫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女人应该就是三婶,三叔我是有映像的,他此时正苦着张脸跪在老祖宗脚下。

“求老祖宗做主!”一声悲鸣从他口中爆发出来,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老祖宗一双如鹰般阴鸷的眼瞬间就锁定了站在门口的我。

“你且放心,文清的事自会有个交代。”

“你们先各自回去。”老祖宗把不相干的几个亲戚都安抚走了剩下三叔一家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嫡亲。大大的礼堂一阵秋风扫过,空中卷起大片的纸灰。

我找遍了礼堂的每个角落都没看到新娘子,想想这场面大概是把她吓跑了。

“你们把文清安顿好。”老祖宗吩咐完三叔一家杵着拐杖走过来说,“你跟我进屋。”

“···哦。”我听了赶紧跟在老祖宗后面,直接进了周家最大的屋子。里面其实也没多少好东西,都是些什么八卦盘、圆镜、供台供着一尊不知道什么大神,凶神恶煞的。

老祖宗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桃木牌子递过来,我受宠若惊地接下,前后翻翻发现牌子上用墨写了我的生辰八字。

“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带着它。”

“老···老祖宗,堂哥他,他怎么了?”我现在还对堂哥的死讯抱有极大的怀疑。

老祖宗眯起眼睛,满是沟壑的脸上暗藏着一种愤怒。

“他的事你莫管,明天一早就离开。”

“堂哥真的死了吗?”我又急急追问。

老祖宗瞥了我一眼说,“魂归地府。”意思是,真的死了?我猛地觉得后劲拔凉拔凉的,这大好的喜事怎么就···怎么就,死了呢?回想起婶婶的话,难道是有人害死了堂哥?

“你回去吧。”

浑浑噩噩地从老祖宗屋里走出来,礼堂那边还灯火通明大概是在收拾残局,我慢腾腾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老妈已经布置好晚饭等我回来。

“怎么了?”冬阳见我神色不对凑过来问。

我张了张嘴看见窗口一闪而过的人影时又紧紧闭上。

“冬阳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事不能好好招待你。”老妈把我按坐在桌子旁边为我添了一碗满满的白米饭,我瞧她神色肯定知道堂哥的死讯。

“妈···我明天就走了。”端着饭碗我憋出一句话来。

“丫头,是不是老祖宗说你了啊,你不听她的,她老糊涂了,我家丫头顶好一个的。”老妈没说两句就呜呜地哭起来。

虽说我跟爸妈很少见面,但是中学那会,老妈是专门来我的学校边租了房子硬是陪读了大半年的时间,所以我跟老妈的感情很深。

老妈是个温和性子,爱哭,我偏偏见不得她哭,她一哭我也鼻子泛酸。

“走了也好,不参合这些夭寿的事。”

晚上,老妈把冬阳安排到我隔壁的一间客房休息,大概早上奔波了一路傍晚又出了这么大的事,等我躺在床上睡觉时已经是十一二点了。

乡下深秋的夜晚会很冷,我盖着自家弹的棉花久久不能入睡,满脑袋里都是礼堂上堂哥那面部朝下直挺挺瘫在地上的怪异画面。

就这么全身不舒服的睡了很长的时间,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我是否睡着了,总之就是迷迷糊糊的,突然间滴滴答答的水声特别清晰地传入脑中。

像是一块浸了水的厚重布料在地上拖行,偶尔还会挂住树枝。声音渐渐靠近,我一下子脑袋就无比清醒,难道有人在窗户外面走动?

我坐起来转头去看窗外,那里是一片树林和灌木丛,声音就是从窗外传进来的。想到这里我有点发憷,大半夜的两三点钟谁不睡觉在外面溜达啊。

这时,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吹动窗户,外面树枝的投影就像张牙舞爪的怪物吓得我躲进了被子里。

没多久,动静就没了,我从被子里伸出自己的头来,猛然间从窗户的缝隙里看见不远处一个身穿大红喜服的长发女人站在那里,瞬间我的心脏猛地停止然后又剧烈跳动起来。

今天只有堂哥和堂嫂才会穿红色的喜服,堂哥不幸去了,那就只有堂嫂子了,她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吓谁啊!

我三下两下穿上鞋子拎着一盏煤油灯就向小树林里走去,远远地看见她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我就压低声音喊,“堂嫂子?”

她像是听到我的叫喊扭动了一下头颅,为什么说是扭动,因为她披着长发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头原本是朝哪个方向的。

漆黑的小树林里很安静,我撒丫子就向堂嫂子走去,路上不小心被树枝抽到了下眼角,等我眼睛一闭一睁,堂嫂子就不见了。

“堂嫂子?”

我冲小树林又喊了几声,仍旧没动静我才又回房间,这下子没几分钟就呼呼地睡着了。

作者的话
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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